第46章 否定之否定——衍能悖论
萝可抱着严重受伤的堇儿放在一处缠绕花草藤蔓的残破石台上，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堇儿幽怨的看着这个表姐。
“堇儿，虽然你刻意随了我小姑的姓为的就是能与靖泽走到一块，那你这又是何苦呢？”
“表姐......”堇儿眼神中带着愤恨，“你们......为什么会这样......枉我一门心思的想要救你出来，原来你们一直都在骗我、害我！”堇儿说着已泪眼迷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堇儿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萝可的手腕，萝可只是爱怜的抚了抚堇儿的额头。
“我的好妹妹，表姐也是身不由己......”萝可把堇儿的手强行瓣开，“说实话，其实表姐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堇儿抽泣道：“表姐，能别再骗我了吗？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和阿泽都变了......你们都把堇儿当成了工具、玩物。”
萝可怜悯的看着堇儿道：“傻瓜......你看现在连文仁非都不理你了，你应该相信我和靖泽才是，你何必自爆灵核呢，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么？”
堇儿此刻心如死灰，原来萝可留下的绝密信笺除了能让堇儿打开大门，还记录了萝可的本相归元灵格，这正是萝可利用堇儿实现归元创生而复活的计划。
堇儿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启了绝密信笺，正当她兴奋难耐的时候，萝可提出要用堇儿的“芳影”实现归元创生，堇儿全无防备的借给了萝可“芳影”完全体，可萝可竟然要......
“表姐，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萝可不答，转身往一旁踱步。
堇儿颤抖着声音道：“是否谎言太多，圆不过来了？”
萝可依旧不说话，她只是畏惧的转过半边脸看了看堇儿身上流动的紫金能量，她知道这是文仁非的屏障能量，她也知道凭她是无法跟文仁非的屏障抗衡的。
实际上文仁非的一切行为都源自愤怒，但他仍然敢于直面自己对堇儿的心。在文仁非一时兴起制造精粹能量时并非没有考虑到堇儿，只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而且是文仁非的无心之举，纯粹自然反应的为堇儿铺上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屏障。
当文仁非跟提利肯正聊着往事聊的无暇分身时，堇儿却被萝可困在一隅意图将其折磨致死，堇儿呼唤文仁非无数次后无果，遂不得不自爆灵核以自保。
萝可当然不会让堇儿随便死去，她要的还有堇儿的灵核以及能量波频用来打开裂缝的大门，所以早就用本想归元阵将其束缚。
说来也巧，文仁非留下的屏障制止了堇儿的自杀，而堇儿自爆灵核一刹，萝可方知堇儿另有高人保护，见事情被堇儿的自爆败露，不得不将堇儿藏于归元阵中，而后才遭遇了文仁非。
至于堇儿在萝可能量圈中的遭遇，更是让堇儿生无可恋，若非文仁非及时逼迫萝可将堇儿释放出归元阵，堇儿恐怕......
“萝可。”堇儿愤怒的道，“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从萝可被迫放出堇儿过后，她一直在逼迫堇儿将灵核能量注入芳影，逼的堇儿走投无路自断武能链接，让自己变成了半个废人。如果不是文仁非的无心之举，萝可的阴谋也不会败露的这么快——也怪她自己太着急，怨不得别人。
“堇儿，表姐好话已说尽，若你再不从，我只有......我只有......”
萝可说话间，堇儿已咬住舌头。
突然血口怒号，将萝可逼退，菱从血口中缓缓步出。
萝可如临大敌，警惕的看着菱。
“尤迪泰尔？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自己送上门来！”萝可心虚的往一旁挪动着脚步，“你带来一个斯那罗，又找来一个文仁非，我尤虚克里世界容不得你再胡来！”
菱嗤笑道：“哈哈哈......萝可你个自掘坟墓的家伙。斯那罗你打不过，文仁非你也打不过，甚至连尤迪泰尔你都打不过，你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老娘都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菱抱起石台上的堇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最好远远的躲到裂缝角落去，要是被老娘发现你跟过来，老娘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血口吞下菱后消失，留下萝可瘫软的坐到地上。萝可虽然借助堇儿的“芳影”完全体完成了归元创生，但是这并非是归元创生的真正途径，所以萝可现在虚弱的在文仁非和菱面前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就只能欺负欺负堇儿柔弱的灵体。
菱抱着堇儿从血口中走出，将其放在提利肯制作的藤蔓床上。
“小妖，去把你文大爷找回来。”
“哦。”提利肯遁地消失。
“尤迪泰尔......”堇儿用复杂的眼神仰望着菱，被菱拦下。
“老娘叫菱·泰尔，告诉你这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其他的你无须多问。老娘带你回来也有老娘的目的，你别意会错了。”
堇儿闭眼哂道：“也是......”
菱摇头道：“小妮子，老娘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娘劝你吃醋要找好对象。”
堇儿无趣的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菱感到自讨没趣，遂悻悻的走到一旁坐下。
“哎.....悖论......感情......真是个麻烦事。”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堇儿开始不住的咳嗽，菱看在眼里，她也只得不住摇头叹息。
文仁非被提利肯劝回来过，但是以文仁非之能，他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感应到堇儿也在，所以没有理会提利肯径直飞走了。菱本来想追出去，但是碍于萝可就在附近，她不敢把堇儿单独留下。
至于为什么要留下碍事的萝可而没有直接吞了她，菱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当然，萝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菱现在吞了她也只是吞掉了堇儿的“芳影”而已，萝可的大巳厥域阵依旧可以维持着她的灵格不灭，无法将她彻底杀死。
“是否悖论在三维世界里就是束手束脚、犹豫不决呢？”菱感叹着转过半个头侧眼看着咳嗽不止的堇儿，然后再朝着萝可隐藏身形的方向看去，最后起身来到堇儿身旁。
堇儿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才睁开眼看着菱。
文仁非独自在一方干涸的河道边上边走边发泄心中抑郁之气，提利肯在一旁焦急的道：“文大爷，您行行好，跟人家回去好吧？”
文仁非转头横了提利肯一眼。提利肯吓得哆嗦，头上的藤蔓晃动着，惹得文仁非哭笑不得。
“要回去可以，你回去叫菱·泰尔把那个萝堇送走！不然她休想让本少爷......”
“休想什么？”菱从巨口中步出，吓了文仁非一跳。
“泰尔小姐......”提利肯匍匐在地，“文大爷不肯跟小妖我回去啊......”
菱并不理会提利肯，径自走到文仁非面前，严肃的道：“文仁非，萝堇在你心里有多重要老娘不在乎。老娘想告诉你，因为尤迪泰尔的汲阴秽吟诀，这个空间已经被衍能影响了，我们每晚一步逼走衍能，这个空间随时都有可能错乱。”
文仁非不可置信的笑道：“泰尔小姐，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个空间什么时候又被衍能影响了？你不是说你抢在衍能外泄之前将其阻止了么？”
菱抓起文仁非的右手。
“你干嘛？”
“文仁非，你好好感应一下，你身体里的衍能现在是什么状况？”
文仁非怔怔的缩回右手，但还是仔细认真的感应了一下身体里的那股衍能。
“也......没什么....没......”
文仁非顿时全身汗毛倒立，他惊恐的看着菱。因为那股衍能除了一直指示着泰尔妖核的方向外，偶尔会有指向菱的回闪，文仁非仔细回忆了一大圈，发现之前跟菱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才发现了端倪。
“菱，到底怎么回事？”
菱秀眉紧蹙，微微吐出一口兰息道：“是老娘大意了，原以为尤迪泰尔只是老娘分裂出去的一个妖核，却忽略了衍能的影响遍及了整个三维世界的次元平衡。说白了，尤迪泰尔现在已经是另一个泰尔的存在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要夺回泰尔原始妖核中的衍能，将自己完整化！”
文仁非结结巴巴的道：“完......完整化？？？她为......你是怎么知道的？”
菱的粉目突的一闪，文仁非和提利肯霎时间背生寒意，纷纷后退。
菱随即问道：“刚刚你们是不是感觉到了？”
文仁非体内的衍能那一刹的回闪让他感觉恐怖至极。
“尤迪......泰尔......”
菱点头道：“看来没错了，怪不得萝堇从一开始就把老娘当成了尤迪泰尔......”
菱从血口中拉出躺在藤蔓床上的堇儿，后者正咳嗽咳的厉害，虚弱的说不出话。
文仁非呆呆的看着堇儿，心情复杂的也说不出话。
“因为从你们进入尤虚克里世界，尤迪泰尔就没离开过萝堇。萝堇就是尤迪泰尔，又不是尤迪泰尔，萝堇的眼中，能够反映出尤迪泰尔，她所确定的尤迪泰尔，就是尤迪泰尔。”菱正容道，“汲阴秽吟诀，正在让老娘慢慢变成尤迪泰尔！一切，皆因为你——文仁非，你体内的衍能衍射了堇儿身上的汲阴秽吟诀！”
轰隆——
文仁非如遭霹雳。
虽然没懂菱在说什么，但是文仁非能够明显感受到菱所言不假，尤迪泰尔的感觉已经在不时的出现在菱身上。
提利肯在一旁抓狂的揪着自己头顶上的藤蔓，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现在怎么办？”文仁非已经乱了阵脚。
“别慌。”菱将文仁非和萝堇拉入血口中，等血口再张开时，三人已回到了泰尔妖核处。“老娘只是发现了这个现象，才赶过来通知你的。只要你和萝堇二人利用衍能否定汲阴秽吟诀本身，就能暂时消除老娘身上的尤迪泰尔。”
文仁非绕到虚弱的堇儿身旁，问道：“怎么否定？”
菱一本正经道：“感情次元会影响衍能，就通过它来否定！”
事情转回到堇儿第一眼见到菱之时，堇儿发现文仁非跟尤迪泰尔在调情，那种坚定的愤怒将汲阴秽吟诀的功效发挥了出来。而菱自己十分奇怪，本来格局异常不同的自己怎么会招架不住文仁非的调戏，直至菱感叹的那一句“是否悖论在三维世界里就是束手束脚、犹豫不决呢？”让她发现了一丝端倪。
菱可以说是目前最为精通衍能的灵妖，她拥有的思维能够将一切推翻重来。格局缩小后的菱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抛开了许多复杂的想法，最终千头万绪的矛头直指衍能，才令她关键时刻醒悟过来。
当菱在审视堇儿的时候，她尝试着证实自己的想法。
“小妮子，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老娘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尤迪泰尔，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咳咳...”
“如果老娘不是尤迪泰尔呢？”
“什么叫如果？你这灵妖好无趣，难道你尤迪泰尔还能有假？”
“你......否定了我否定尤迪泰尔的结果......衍能......汲阴秽吟诀......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