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久别重逢
廊市最近的天气都相当差,连续了一个月都是阴雨天气,时不时雨中还夹带些冰雹。
整个市都笼罩在沉闷压抑的氛围当中,空气中仿佛都透露着一股阴郁的黑暗气息。
此时,廊市公安部的一间独立办公室内,傅之洲看着手里刚刚寄来的合同,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把合同随意地丢在桌子上,傅之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单手从外套里掏出手机,输入了一个号码,按下拨号键。
铃声响了很久,才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谁呀?!你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否则我明天起来一定”
“季子寂,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的房子是要租的!”
电话那头睡眼朦胧的人听到傅之洲的声音明显怔了怔,几十秒后才拱了拱枕头,哀嚎着开口。
“之洲啊!我的好兄弟啊!你就将就一下吧!
你提的那住房要求就是本市最好的别墅区都满足不了,这是唯一一个能满足你那些奇葩要求的了。
就租住这一条除外,不过私人别墅那么大,你可以选个离人家房东十万八千里的房间,况且人家房东也喜静,打扰不到你的。
你就委屈一下自己尊贵的身躯,行行好吧!你兄弟我为了给你找房子,几天都没睡觉啦!”
拿着电话的傅之洲听到那边的话语,垂着眼眸,眉头微蹙,嘴唇颤了颤,良久才开口,“我也好几天没睡了。”
“什么?之洲你说什么?”那边的季子寂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清,把电话放到嘴边大声问。
傅之洲没有理会,挂断了电话,又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要发生些什么。
重新拾起桌子上的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打印着房主另加的住宿要求。
傅之洲眉眼里渗透出说不出的烦躁,索性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就再次合上了白皮合同,把它丢到了抽屉里。
眼不见,心不烦。
闭上眼睛,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身前,胸前的衣扣被解到了第二颗,傅之洲整个人仰躺在身后的黑色真皮办公椅上,两条大长腿自然地垂落在地上,说不出的随意散漫。
薄唇紧抿,鼻梁高耸,傅之洲的睫毛修长还时不时抖动,扫得人心痒痒,不得不说上帝对待他很是宽容,给了他如此俊俏的脸庞。
但仔细观察也不难发现他眼底一层淡淡的乌青,明显是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
“傅教授!”外面的人喊叫了一声,又急迫地敲了几下门。
傅之洲睁开眼睛,眼眸划出一道流光,看向办公室的门,眼神平淡而冷漠。
“进!”
“傅教授!局里……”陈杨进来的时候,看到傅之洲清冷高贵的模样,顿时哑了嗓子。
“怎么了?说话!”傅之洲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突然停止了说话的人,语气里有着明显地不耐。
“哦哦,傅教授,局里刚刚又接到一个案子,城西郊区发生了一桩命案。”
陈杨急促地说完,还不忘又偷偷瞄了一眼傅之洲胸前露出的锁骨。
心里啧啧了两声,傅教授这锁骨,简直比女人还勾人。
傅之洲没有去管陈杨脸上稀奇古怪的表情,站起身来。
拿起黑色皮椅上挂着的外套,从面前向上一甩,外套搭在了傅之洲的肩膀上。
傅之洲擦着陈杨的边走出门,走了一会儿回过头,看着后面空荡荡的走廊,皱了皱眉头,满眼的不耐,但也没有停止脚步,又重新转回了头继续大步向前走。
几分钟过后,身后传来陈杨急促胡涵的声音,“教授!教授!徐队让我开车带你去,等等我啊!”
***
“死者尸体已经中度腐烂,但能看出后腹被尖锐物品刺伤过,脑后有被硬度东西砸过的痕迹,死亡的具体原因需要等会儿解剖进行进一步确认。
另外,死者上身衣着凌乱,下半身光裸,身体下部出现割伤,生前可能与犯罪者有情感纠葛,性欲交缠。
脚上只剩下一只鞋,脚尖面上的泥比鞋上其他地方厚很多,应该是被人拖拽至此,鞋尖刮着泥土造成的。
鞋子很脏,但不难辨别出靠后跟处印着的“w”符号,这是意大利米兰三年前刚刚上市的品牌,但是因为质量绝佳、口碑良好、价格极其昂贵再加之数量有限,迅速得到上层人事的青睐,成为富豪圈炫耀的无形标志。据此可以断定,死者经济条件不差甚至可以说就是十分优越……”
傅之洲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带着白色手套,正仔细检查着受害者的尸体,嘴里还侃侃而谈。
阳光穿透雾蒙蒙的云层,透过树荫挥洒下来,照耀着她的侧脸,周围人都被树荫遮蔽,唯独她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中。
女人换了个方向检查死者尸体,傅之洲得以看清她的正脸,心里有一瞬间的悸动。
女人皮肤白得透亮,甚至让人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她手臂上的一些血管,她眉心紧蹙,整张脸看起来都显得严肃。
但她鼻梁高俏,脸上还有一点苹果肌,一张一合的红润小唇又让她显得娇俏动人,有些可爱。
傅之洲晃了会儿神,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几秒之后的事情。
“教授?”陈杨站在旁边叫了一声,心里疑惑,教授走得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嗯。”傅之洲伸出舌头暗暗舔了舔后槽牙,听到陈杨的声音又敛了敛眼眸。
收回心神,傅之洲再次向前走去。
“傅教授!您来啦!”徐权看见傅之洲,紧锁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些,转头迎了上去。
“嗯”,傅之洲对徐权热热情情打的招呼只淡淡应了声。
徐权也不尴尬,他很早以前就听过傅之洲的名号和他获得的一些功勋。
而且早在傅之洲刚被市局请过来的时候,他就专门向别人了解过眼前这位的脾性。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市局里的表哥是怎么说的:
“教授?他的性格有些寡淡疏离,但你只要记得,我们跟在傅教授后面学一辈子估计都达不到他的基础。”
当时他还以为只是表哥为了表示尊敬而故意抬高傅之洲,毕竟,一个比他们还要年轻十几岁的人,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却没想到几个月的接触下来以后,徐权对眼前这位,是真的打心眼里佩服!
不过……徐权摸了摸额头,他也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寡淡疏离”。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