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苏东坡描摹仕女浴后慵懒之美:手弄生绡白团扇

《贺新郎》

乳燕飞华屋。

悄无人、槐阴转午，晚凉新浴。

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

渐困倚、孤眠清熟。

帘外谁来推绣户？

枉教人、梦断瑶台曲。

又却是、风敲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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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半吐红巾蹙。

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秾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

又恐被、西风惊绿。

若待得君来向此，

花前对酒不忍触。

共粉泪、两籁籁。

悟:

静悄悄，只有我一个人。堂屋梁上的小燕子，扑腾着刚刚长齐的小翅膀飞了出去。目光跟着它落在窗外的槐树上，日头已倾，树叶间点点光斑不再耀眼，已经是下午了。这时节，尚还暖和，适合沐浴净身。

拿着以前的旧团扇，坐在窗边绣榻边，盼着和风早日将秀发吹干。渐觉困顿，斜倚着准备小睡一会儿。专门把湿发挽起，免得弄湿被褥，感染了风寒。

梦中往事纷繁杂乱。一会儿看到故人推门来见，一会儿却是被邀请参加游园。仙曲远远传来，时急时缓，醒来之后还萦绕耳畔。待得清醒，静静分辨，原来是风吹叶动，沙沙声不断。

在小院四处张看，桃花、李花、杏花已开过一遍，虽然也都鲜艳，只花开时间太短。石榴花开正艳，一个个红彤彤的，一树树映红了半边天。摘下开得最好的一枝，仔细认真地看，花瓣略皱，脉络明显，层层护掩，花蕊半露，很是亮眼。

越是美丽的花朵，越是担心凋落。像桃花、李花、杏花一样，不知道这石榴花还能再开几天。我期待的人，会不会在石榴花落前赶来？我也好备齐酒菜，与之花前饮酒，月下对谈。

突然想到相见难，忍不住流下泪来，滴滴落在手中的花瓣上，合着花粉一同滚落，看起来竟带了花的颜色，晶莹透亮，粉粉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