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习
“不是的，这次是我自己决定要来的。”瑞德拉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老先生，接着说道：“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
“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瑞奇思索了起来，抚了几下自己的花白的胡子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来吧。”
言罢，老瑞奇放下了手中自制的浇水壶，走到小木屋一旁有些生锈的水桶边洗了洗手。
“记得…嗯…大约前几年你也来过一次？”
“是的，不过那时我跑掉了。”
瑞奇叹了口气，这里的许多种族生来就喜欢自由自在，而对被管教学习天生感到极大的排斥。
即便前些年和各种族中的几位有一定地位的老一辈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也只是得到这个得看孩子们的想法的回答。
于是只能不了了之。
瑞奇直直的盯着瑞德拉，眼神里是满满的严肃：“你保证自己不是被族内要求过来的？”
“我保证。”
“那么，你得到这些知识之后会怎么去对待它们呢？”
“先生，我会好好使用它们来让我的精神意志变得更加高尚的。”
老人有些意外，这小子几年没见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思索半响，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会兑现你所说的目标。”
“我会的，先生。”
“你在这里等一下…”
瑞奇转身迈过满是泥泞的道路，走进小木屋里，拿出了一件绣着巨大蜘蛛模样的衣裳。
“这是我之前为你做的，”老人拿起衣服向上隔空对着瑞德拉的躯体对比了一下：“看来衣服还不会太小。”
“你先拿去穿吧。”
瑞德拉觉得有些愧疚，虽说之前逃跑的并不是自己，但是老人一番心意却仍留存了数年，保存完好。
“明日早晨日出的时候，来这里，我把你的其他未来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一下。然后再开课。”
“知道了。”
老人见瑞德拉的眼神之中没有了原本还有的贪玩的欲望，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先回去吧。”
闻言，穿上了衣服的瑞德拉朝着自己的家里走去，看着地面上时不时追逐打闹的松鼠般的小动物，嘴角微扬。
瑞德拉缓缓走过这片充满了黑暗的森林，一边加速行走一边思考，等待将来学有所成，便要离开这里，寻找化回人形的方法。
无他，看着身下的八条步足总觉得毛毛的，很恐怖。
不多时，瑞德拉爬上高大的树冠之间，黑暗森林中的植被虽然大部分都接受不到外界的光线，可他们却都比外界所生长的同种植株更为高大。
仰头看着星空，瑞德拉开始回忆过去，总觉得自己虽然有可能会永远离开战火，但又不觉为那些仍处于战乱之中的人们感到担忧。
“唉…希望天下太平。”
一夜过去了，一夜没睡的瑞德拉见高悬在天空中的两轮明月从夜幕之中缓缓落下以后，橘红色的太阳带着一丝暖意升起时。
拖着闯入他原意识体布置的大网中的小羊，朝凄神之潭走去。
老瑞奇已经在潭水边等候一会了，远远看去发现他正看着对岸的小木屋出神，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先生，请问今天要讲授的是什么？”
“先生？”
瑞德拉走到老人身旁，低下头轻声呼唤了老人几声对方才终于缓过神。
“啊…瞧瞧我，又想起当初来到这里时的模样了，”老瑞奇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那略微有些凹陷的眼窝有些泛红，“咳咳，今天先给你讲一讲人族发展多年的规章制度，以及其中蕴含的道理所在。”
“虽然我自己就是人族，这样说有夸奖自己的嫌疑。”
“但！学习，就是集百家之长，来丰富自身。”
瑞德拉点点头表示赞同，身旁老人见此，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凄神之潭这里的空气湿度一直不低，踩在土地上时总有些泥泞的感觉，更别说有八条步足的瑞德拉了。
泥泞的道路两旁是一排排翠绿的灌木丛，这是前些年老人所栽种，和老人的小木屋与菜园子一同为原本周边有些许荒芜的凄神之潭带来了一种绿意盎然的感觉。
泥泞道路尽头跨过一条湍急的河流，其中的碎石子在阳光透过水流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二人从河流上方的一块块巨石上跃过，继续前进着。
到达道路的尽头时，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矮页草，就是高页草的隐性个体，夜间同样会散发光芒，且因为其质地柔软的特性，这一块草地被老瑞奇当做可以当作讲堂的地方。
已经有三个学生坐在这里了，瑞德拉翻阅着记忆，他认识其中的一个，森狼一族的凯特，其他两个学生他只知道分别是陌蛇一族的族员和豪豚一族的族员。
“凯特！好久不见。”瑞德拉模仿原意识体的语气道：“这是上次说好要给你带的小羊。”
一只手将约摸七八十斤的小羊丢过去，顺便估算了一下自己换成这具身躯后所拥有的臂力。
大概…有两百斤？毕竟他如今可以不怎么吃力的把至少七八十斤的小羊扔出去十几米远。
“哦！瑞德拉！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
凯特很自然得露出笑容，虽说是狼族分支，但或许是老人教导的很好，他学会了怎么笑看起来比较温和。
至少不会像刚来时的那般狰狞又奇特了。
这里的学生包括瑞德拉在内，体型最大的是豪豚一族的族员，仍然保持着野猪的模样，但体型达到了三米多高，此时众人齐齐稳坐，没有再出声，看起来一片祥和宁静。
老瑞奇咳嗽两声表示要开始讲课后，瑞德拉便仔细将老人每一句话中的要点记了起来。
不远处流水的声音，风吹过树林间草木的声音，四个不同种族的呼吸声由粗到轻，与老人讲授学识的声音相得益彰，使得瑞德拉感觉这使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
当人们认真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流走的速度就仿佛被加快了一般，老瑞奇讲着讲着就到了正午，讲了约摸五个小时，这对老人来说是一种不小的体力活。
但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就比如老瑞奇，尽管他年事已高，但由于居住于灵气富饶的黑暗森林之中多年，并且坚持锻炼，所以这一举动对他来说也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罢了。
……
“所以，这便构成了人类群体建立规则的目的，先到这里吧。”
老瑞奇摆了摆手，示意各位可以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