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君牵绊 11

我闻言，惊了；怎么如此之快，这样的战果，从未闻说过；都是精兵将士吧；

“好快……；”

我兀自出口了句，无意而出；羽则有些不解，我怎么突这样低语了句；不过也明白，我是太意外震惊了；

“西部诸侯国是小国，土地不及我国领土三分之一；他们之所以如此势张窥我国土，是闻了不真切的传闻，又因与我国邻近，以为借助他国的力量能收覆我朝，却未想等我真正发动征战时，连对方与他联盟的国家都不伸援手救他了，猝不及防，自己陷入了苦战……；”

羽解释道；

这叫偷虎不成反被虎伤，自不量力吧；以为虎伤病危，野心泛滥，欲据为己有，却没想虎没碰到，反惹了虎，虎一抖神威，让天下人儆而远之；

与他呆久了，听了他平常跟我说的；其实，对如此的事局，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吧，为自己的国家，能忍能屈，又沉稳多谋，今日一朝得势，也有他与羽墨无端的‘节奏’；所以，坏传闻，也并非真正的坏传闻；

天下的人以为‘书生’不会治国强盛，‘文昌’不会真昌国，却没想意外惊人；一切，都只是假面现象；——羽的国，是假生病的温柔狮子；

主动发动战争，就说明其国自有把握胜出，且有实力，自然，其它盟国定不敢与以为它国冒险；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只是表面‘病了’的狮子，再温柔也不会温柔到哪去；而‘书生’也有发威的时候；

我沉吟了许；

“羽干嘛跟我说这些？”

“领兵的是岚，芜城肯定会替姐担心的，告知前线战况，自然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他说的淡静无澜；

我很意外他会这么说，这只是我心中隐隐的感觉，自己都未太清晰，他怎么就那么清楚；不过，羽说的一点都没错；萧岚出征，在家的芜仪肯定会担心，而我能感受那种感觉，所以，真替芜仪担心；这样的心理并不太明显，而羽却知，说明他很细心，什么都想的到；

如血洗的夕阳染了半边天际，红霞如鳞铺满天空，仿如那方的战场，血撒了场地，红的耀眼，红的炫晕，红的惊心，美的凄残；整片彩霞燃烧，照染了整个黄昏；这是难得的夕阳之美；

我未接语，在沉寂中，我看着羽映着夕阳抬起头来，有一瞬的孤寂，目光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我；

“芜城除了担心这些，还会担心别人吗?”

有一瞬错觉，我感觉，那样的话，是飘自荒芜地寂野，随着风儿飘来，亦又飘散在风尘中；

望着那样的目光，我忘记了移开；不，不是忘记，而是不舍，不忍心；那样孤寂，又似无奈的忧伤，是那样的受伤害；

是羽自主的移开了视线，他将头偏向了一旁，神情又回到了往常的安静；

他偏头看着一旁亭外园中的开满樱花的樱树，凝视着那花雨飘雪；

“花开花落不长久，何苦无奈又彷徨……；”低语了句；

满心忧伤，却只化作了那平淡的一句词；

在他心里，也许，我宁可去担心别人，担心并非真有情谊的萧岚，都不可担心他吧；若他出征，我会挂念么……?

我看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满树花雪飘絮的樱树；

“风雨无近絮自飘，自由向往何是罪……?”轻语接过了羽的话，亦心里亦不好受；

羽扭头看着我；

“是吗？芜城向往自由?……”

后转眸又视着花雪；

“也是，谁不向往自由？这深冷后宫，有的就是封锁；真正自由的，又能有几个?……”

那样静的话，却有丝苦笑；像是在自嘲，更多的是无奈；

——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并不少，可我却始终无动于衷，在我心里，他真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真正在乎的又是什么；然，所有的一切，自己竟比不过一念自由；

他起了身，朝花树方向走了几步，后又转身视着我，手中折扇早已挥拢，不再优雅轻摇；

“在芜城心中，真爱，敌不过一念自由吗?若我没感受错，芜城也真正在乎我，只是，自己却战不过那一抹自由，是吗?”

问的很静，很沉心；却听不出其中忧伤，无形中却压着那抹忧伤伤痕，让人不忍，怜惜；

我起了身，视着羽，那抹习惯的浅笑早已未现；

“羽，我……；也许，我对其它很清楚，很会分析推理，但对于感情的事，我真的不懂，也不是专家，致使，我才很迷糊；也许你说的对，或许不对，就像你说的，什么都不会太绝对，我亦是；我无法解释，……也许，我真的需要时间……；”

这样的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遇到知道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而且是那样的在乎自己，但，自己真的跨不过那样的心结，那道身份之槛；我太懂，也许现在自己执着，当真正失去他了，远离他了，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后悔心痛的；

当闻到羽有些心灰意冷似要离去的气息时，我有些不舍，不能给他真正的答案，可却也想挽留什么；

我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也许是这样的世态，这样的生活背景，又因羽的贴心，让我有些依赖吧；能在这样的时代遇到这样的真爱，或许真不容易；

然，我却如羽所说那样，因一念自由，拉不拢自己的真爱；

突对羽有种患失患得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摸到自己的心底；

我绕过桌子走向羽，在他面前静静地视着他，从没有过的认真安静；

“……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因为在那个世纪我没谈过恋爱，我不懂，我不懂那是什么；但我知道，也许你站在我身边时，我不会太在意，或不会放心上，但你突然跟我说，你要走了，或要离开了，我却会不舍，不忍，不忍心让你离开；离开了，我会心痛，会难过，也许，会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留住你，不说留你的话，而是看着你离开；”

“我希望我今天的话，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个场景，不会眷恋曾经而来痛恨自己；因为我不是圣人，所以不可能真正释然，总会依恋曾经过去的，希望‘可惜’不会真正发生在我身上……；”

“也许这对你很残忍，但我真不希望自己如此；要怎么做，羽自己看着办吧，芜城不会强求，更不会勉强让羽做无谓或真或假的等待，我们之间的事我只能说到这份上，再多我也无从说起……；”

这是我刚突升起的感觉，我的肺腑之言，说完，羽与我静眸对视着；沉默了许，我便转身欲离去；刚走一步，身后，羽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停下了脚步；身后温厚沉心的话响起；

“不要走；”

突感觉手上力道，无由的一转身面向了羽，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地怀抱里，被羽紧紧地拥在了怀中，语音从头顶传来；

“芜城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会不懂吗?我会给城儿时间的，也定不会让城儿做那样的心痛悔恨，我会等，羽等城儿，无论多长多久，羽永远站在城儿回家的彼岸等着，等着城儿回来……；”

深情地在我耳侧轻轻低语；

“这样的感觉城儿不懂，但羽怎么能会不明白？羽对城儿就是这样，就怕自己放弃了后悔，一直不舍，才至始至终都在坚持；今日这么说，也只是一时的心绪；”

他说着轻推开我，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低眸细细地看着我；

“城儿真傻，竟然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让羽明白知道就行了；城儿的心结不用太着急，羽会帮你的，城儿只要安静地呆在羽身边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也勿需在意，顺其自然就好了……”

依然温和道，嘴角有了浅笑，深情的目光，从没有过的柔和温情；

我笑；

“那羽说，这是什么？”

心里却对羽刚才说的话很感动；

闻言的羽突笑意神秘，尽带笑的眸光细看着我；我有些不解，他为何只浅笑不语；这时，他低头来，薄唇恍然间落在了我的额际，印下轻轻一吻；后笑看着有些惊异地我；

“是爱；”肯定地低语了句；

因羽刚才的动作愣怔的我反应过来，后只勾嘴角浅笑着看着羽；

羽又轻将我揽入了怀中；

“是不舍的爱，就像我待城儿一般，不舍而深爱……”

轻语温柔；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在他心里，他明白我爱他没有他爱我深，只是，他更希望随时间流逝，他能改变我，让我如他一般，心中会深深地刻下他，而不会仅因一念自由就将他打败；

“羽，我……”

我抬头，刚想向他说明；可他却心知的打断了我，轻手又将我的头埋在他怀中；

“城儿不用解释，有些，太明白了并非好事，我懂，知道城儿想说什么，但，都会改变的；有时，善意的谎言，也是美好的，它能让人执着，继续坚持自己的方向，总归有方向，却比没有方向美好多了；所以，城儿有时也要学会说善意的谎言，因为它也能成就美好的未来，好的结局……”

低头看着怀中的我；

“懂吗?”

我抬头，对上了他带笑的双眼，温柔清美，如澈潭星辰，幽深而明澈；

迟疑了许，便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伸手轻抚抚我的长发；

“城儿的头发很漂亮；该不会是营养都被头发吸走了，才会不长吧？怎么感觉城儿都没长了；”突笑道；嘴角浅勾，笑的迷人；

我从他身边走开一步，勾起那抹习惯的浅笑；

“怎么会；女孩子怎么能跟男孩子比，女孩长个均匀，定然不会很明显，羽怎么能瞧的出来?”

笑看了眼羽，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依然看着羽笑；

羽亦走了过来，一边浅笑道；

“也是，不过，城儿肯定也没吃好，不然怎么会无动于衷，多少也该吃胖点，或长高了点；你看，城儿都来宫中几月了，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