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落醉菩提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3章 黄袍加身

后周世宗柴荣英年早逝,其子七岁的柴宗训即位,符太后奉命垂帘听政,三位丞相范质、王溥、魏仁浦主持军国大事,朝堂上下看似一片和睦,实则暗潮汹涌。——动荡年月,弱势的君主就是最大的动荡之源。

单说这一日,赵匡胤召集手下众将领和亲信在点检衙门后堂会合。

众人聚齐,赵匡义率先起身施礼道:“兄长……在座诸位弟兄,我有探子,自韩府中探得消息,那韩氏父子欲在皇上太后面前诬陷兄长您谋反。约请诸位来此乃为早做打算,以免重蹈太祖也当年被夷族的覆辙,我等白白做了良弓走狗。”

义社兄弟众人闻言皆面现怒色,为首石守信拍着桌子高声嚷道:“反了,反了,我兄弟苦心孤诣辅保朝廷,却不想反被人诬陷谋反,天理何在啊!”

又道:“我素来看那韩氏父子不惯,若不是碍于先帝情面,我早就想杀之而后快,如今狗贼不仁在先。我等还留甚情面?”

又向赵匡胤道:“哥哥你一声令下,我立斩他父子首级。”

一旁另一位义社兄弟都虞候王审琦也向赵匡胤道:“我看那小娃娃柴宗训也难撑大局,既要对付韩氏父子,索性废了这小皇帝,兄弟你自取而代之。”

众人皆应和:“是啊!哥哥当取而代之!”、“兄弟当取而代之!”、“主公当取而代之!”、“将军当取而代之!”。

赵匡胤不语,环顾众人。

一旁赵匡义道:“兄长,众人心意已决,您倒是表个态啊!”

赵匡胤还是不语。

再说在座众人皆跃跃欲试,可程子逸却面色凝重。他心中忐忑,一面是暗暗赞叹世宗果真料事如神,果真如他所料,有人要取小皇帝代之,一面又感慨,事情来得迅猛,可怜他尸骨未寒,生前视为兄弟的赵匡胤,就密谋要篡夺江山,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匡胤见席间程子逸和潘仁美二人默不作声。

先问潘仁美道:“潘大哥莫非有异议吗?”

潘仁美道:“不然!”

匡胤道:“那哥哥为何不置一词?”

潘仁美道:“昔日世宗于我有恩,兄弟你于我有义,恩义皆铭记于心,今日虽赞同兄弟你的决定,然念及旧恩不敢跃跃!”

赵匡胤点头称赞其忠义,识得大体。

又问程子逸道:“不知仙洲你意下如何?”

子逸先是一愣,而后泰然答道:“子逸也无异议,只有一事相求。”

匡胤道:“仙洲你但说无妨。”

子逸道:“世宗临终于我有托,子逸唯愿将军,能善待柴氏孤儿寡母和汴梁城中百姓。”

匡胤道:“仙洲你尽可放心,世宗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害其家眷。城中百姓,皆是我乡亲父老,如同我的手足,我又岂能加害”。

子逸道:“既如此,子逸愿助将军成大事。”

赵匡胤点了点头。回头又问赵匡义道:“那魏王方面可有什么动静?”

——符彦卿,字冠侯,乃符太后之父,时任天雄军节度使,手握兵权,受封魏王。

匡义道:“我已早派人打点了,不至于坏我等大事,毕竟其鞭长莫及。”

匡胤捻须而笑,而后起身高声与众人道:“诸位兄弟,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非是我赵某人不义,实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既如此,我愿同诸位兄弟共谋富贵!”

众人抚掌称善,赵普起身道:“不如我等共饮血酒,以誓其心。”

众人皆允,滴血酒而饮之。就此达成共识,其后详细密谋计意,此处暂且不表。

单说不久后这一日,朝廷突来数份边关奏报,皆说辽国大军大举侵犯,小皇帝和辅政的符太后闻信慌作一团,忙召集文武商议,宰相范质出班跪拜,奏请皇帝太后让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帅军前往御敌,太后准奏,颁旨下诏。

赵匡胤原本只有统兵权,无有调兵权,这下奉旨顺理得了兵符,才奉命召调禁军人马,谋了吉日,约在吉时,带领众将教军场点兵列队出得汴梁城前去御敌。大军出城不远,突然见苍穹之上现出双日,灿灿夺人双目,六军皆惊,举步不前,惶惶四议。赵匡胤马前叫过苗训问道:“军师素来知天文晓地理,依您所见,如今这天现重日是吉凶祸福?”

苗训掐指一算,捻须、笑而不语。

赵匡胤追问:“军师,莫非有何玄机?”

苗训笑道:“将军,此天机不可泄露,前方不远乃是陈桥驿地界,将军不妨令大军在那里安营扎寨。不久此间玄机自然揭晓。”

赵匡胤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左右传我命令六军在前方陈桥驿处安营扎寨,但看如何如之何!”

待大军扎营完毕,赵匡胤照例带领众将巡营,正催马前行,突然架前飞奔出一只金纹白虎,那白虎咆哮一声,惊吓了赵匡胤坐下乌骓马,直奔西北向跑去。苗训赵普为首众将连忙策马相追。追至不远处,见赵匡胤坐下乌骓马突然马失前蹄,赵匡胤摔落下马,跌坐流平。踉跄跄要扶地起身。忽听得旱天一声雷响,赵匡胤应声倒地,自他身躯之上,一道紫色祥云升到半悬空中,隐约见云端显出一只赤须龙。群将领见状皆惊,忙不迭俯身下拜以头叩地。但见那金龙腾走云间,过了片刻,金灿灿亮光一晃,化作黄袍一件自半空中飘落,恰当处掩盖住赵匡胤的躯身。

苗训和赵普连忙上前扶起赵匡胤,轻声呼唤:“主公醒来,主公醒来……”约有片刻工夫

,赵匡胤恍惚惚回了元神,撑了懒腰道:“好睡,好睡!”再见看自己身披黄袍,众将领跪在四周,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正此时,赵普起身高声与群将领道:“有谶曰:点检作天子,今天现重日,一日克一日,当出新天子,我主公受命于天,真龙临凡,我等当同心勠力辅正赵氏为天子。”

言毕,转身跪倒,朝向赵匡胤高声祝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齐声应和:“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间的赵匡胤如醉似痴,一脸的懵懂,不知所措。

一旁的苗训朝高怀德、张令铎二将使了一下眼色,再看二将两大步上前不容分说将赵匡胤架在肩头,抬着他接受六军朝拜,六军战阵由中分开,众兵卒列立两旁,振臂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架在二将肩头的赵匡胤恍恍惚惚,好似木雕泥塑一般。

众将领挟他回到中军帐中。

赵普这才详述所了方才所发生事情的经过。

赵匡胤闻言大惊道:“竟有此等怪事,可可可太祖世宗在世皆于我有厚恩,汝等如此行事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啊!”

赵普道:“陛下,此番乃是天意归于陛下,我等不过是顺天意而为,不光是我等,六军上下皆齐心拥立您为天子,事已至此,再无反悔的可能!”

一旁的大将高怀德上前道:“陛下,昔日太祖在时也曾授命东征,结果落得满门抄斩,今我等随陛下远征辽国,那周主尚在年幼,倘若朝中有奸臣谗害,无论胜败,我辈怕是也难逃死罪,唯今陈桥驿拥立陛下,我等都参与其中,若事情败露,也是灭族死罪,这般是死,那般也是死,今怀德就死在陛下面前,以此誓必死之决心。”

说着撕开衣服,袒胸露乳,拔刀欲切腹。其余众将领也一一效仿其行事。

赵匡胤见状忙向前阻拦道:“藏用(高怀德表字),你等何故如此逼我啊。”

高怀德道:“陛下,唯今之计,当断不断,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赵匡胤含泪问道:“尔等皆心意已决?”

众将齐声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匡胤道:“既如此,我有三件事,要是诸公答应,我便勉就皇帝之位,第一、进城后,不可怠慢柴家孤儿寡母;二、不得滋扰百官;三、不得劫掠伤害百姓。这三件事尔等可能应允。”

众将争先道:“于陛下之命是从!”

书不赘述,君臣意决,挥师回返汴京城。

回头再说汴京城中,原来早在赵匡胤调遣军马之时,赵匡义就依苗训赵普二人之计,趁城中兵马调度之机,暗中召令分散在汴京城四野的众多死士进城会合。大军刚一出城,他就依计将众死士分兵四路:一路保卫赵氏一门及众将领的家眷,另两路以护卫为名,分别封锁了皇宫和丞相府,还有一路前去擒拿韩通。

其余几路人马不表,单说擒拿韩通这一路,韩通时任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主管京城防务,可自主统调侍卫军,若是将他放走则有功亏一篑之险,被派去擒拿他的为首是郑恩和石守信,他二人领了令,奔韩府前去。

与此同时再说韩府之中,是时也有探子探听到城中的动向,通报韩通得知。

韩通这才后悔不听儿子的苦劝,轻信了赵匡胤。平日里他颐指气使,气焰嚣张,动不动拍桌子瞪眼,人称他“韩瞪眼”,但如今遇了大事,却胸无一策,只得急忙召来儿子韩威商议对策。

韩威道:“父亲,为今之计,我先替您挡住来敌,你速去调遣本部侍卫人马,剿灭城中叛贼,而后父亲大人可凭借汴梁城中的人马粮草固守待援,同时可以尊奉天子旨意、号令四方节度前来勤王,则可令赵匡胤腹背受敌,首尾难顾,日久必败,果如此则小可以令先皇所创基业不异手贼人,大可立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啊。”

韩通道:“孩儿,所言极是。只是,只是……”

韩威催促道:“父亲,只是如何啊?”

韩通苦脸道:“只是,你虽本事了得,可一人难敌四手,你弟弟妹妹尚在年幼,还有你几个小娘……他们若是有个好歹……唉!……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又道:“不如我父子先假意归降赵氏如何?”

韩威怒道:“父亲大人啊,此时岂可逞妇人之仁。岂不闻前魏时曹爽的下场,如今您若能掌控局面,则我等尚有一线生计,若不然,莫说活人了,怕是我韩家祖坟也难保万一。”

——三国魏国曹爽权臣,因贻误战机被司马懿夷族——

韩通听了儿子这番苦劝,这才决意道:“唉!既如此,为父我先走一步!你诸位弟妹小娘就托付于你了。儿你好自为之了。”说完带了两个亲信上马从后门奔城防侍卫营逃去。

单说韩威,带领一众持械的家丁自韩府中杀出,迎面正遇上郑石二将,为首的石守信一见韩威,不禁脊梁沟发凉。真真冤家路窄啊。

对面韩威见了来将石守信,昔日在武校场戏耍自己的情形如今还历历在目,好把牙齿咯吱吱锉响,恨不得一锤将石守信砸扁。可此番出战的目的乃是为父亲撤退争取时间,所以他只得定下心来,装模像样,故不作声,好似木雕泥塑。

石守信先将手中独脚娃娃槊耍了一通,为自己壮了壮胆子。

而后高声道:“鼠辈韩威,看爷爷取尔的首级!”这才挥大槊奔韩威头顶砸去。

韩威抬头看那大槊来了也不慌张,单等它到了半悬空中,抽招换式再所不及,方才举双锤向上应架,只听空中“嘭”的一声巨响,那大槊随即被打飞,在空中翻了几圈方才落在石守信马后。守信连忙踅马捡回大槊,回身二人再次交手,韩威意在为父亲逃跑争取时间,让石守信知道了自己的厉害后,他故意拖延,手上瓮金锤轻接巧迎,仿佛老朽戏顽童,二人又战十几回合,对战之中,韩威虽然不过使出三成的功力,可那石守信业已嘘嘘带喘,显现败势。连忙回头高声召唤郑恩道:“丫丫,郑大虫、郑老虎你还在一旁瞅着,还不过来帮忙洒家啊,你我二人一同战他!”

一旁郑恩暗道:“看他石老三(石守信义社兄弟排行老三)平时见你最能咋呼,如今动了真章,才知道不过是百斤面蒸寿桃——废物点心一个,竟连个抹布头都打不过。”

奈何二人一同领令,这才挥动大棒加入战阵,等到一交手,才知道来人的了得,见他一对金锤,上下舞动生风,招数惊奇,论力量也不输自己。二人双战于他,仍然一时难以取胜。但见两条棍槊挥动好似银浪滚滚,一对金锤舞起仿佛黄龙戏浪,好不精彩,双方观战之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也忘了呐喊欢呼。

正在酣战之时,突听韩威背后有人高声喊:“公子勿再恋战,我家主公已被歹人所害,贼人已经杀入府中了……”

韩威闻讯,心头一颤,暗道不好。忙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奔向石守信头顶,又一招拦腰索玉带砸向郑恩腰间,再一招秋风扫败叶扫他二人腿脚,锤招迅猛,郑石二将忙不迭招架,待应住他二人,韩威踅马退出数丈、回身观看,见此时间韩府之内已是火光冲天,不禁狠狠道:“赵匡胤你这贼人,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我与你不共戴天。”方要策马回府解救,被一旁的亲信拦阻道:“公子,于今再救为时已晚,不如走为上计,他日得势再来报仇啊。”韩威冷静一想,也只好如此,这才又奔城外杀去。后文书,他如何又投靠北汉,此皆后文,暂且不表。

再说郑石二人看见韩府火光冲天,听闻韩通已死,因为其主要任务就是擒拿韩通,所以也不忙追赶韩威,这才进了韩府观瞧。迎面正碰上散员都指挥使王彦升,原来这王彦升早就奉命在要路把守,正遇上逃跑的韩通,因听闻赵氏和韩通素来不和、贪功心切,便下令手下放箭将其射杀,而后又追至韩府,将其全家老小全数斩杀,又索性下令点起大火,出入间正碰上郑石二人,这才将来由向二人说个明白,郑恩见到韩府惨状不忍直视,心中嗔怪:为将领者,军前对战,凭的自己本事打架,杀敌斩将是所应当,可你不该杀人家眷啊,由此深恶王彦升其人。

回头再说赵匡义得报韩通已死,又确认安定了城中诸事,这才潜探子秘奏前方的哥哥。恰逢赵匡胤带军行至陈桥,收到弟弟秘奏。这才演艺了前文:天现重日,白虎拦路,真龙临凡,黄袍加身。其间玄妙多是苗训所施道术。

待赵匡胤帅军回城,率众将来在点检衙门,匡义这才将城中发生诸事向兄长细说端详。赵匡胤不时点头称赞弟弟虑事周全,而后下令将范质、王溥二丞相带到衙门后堂一个小客厅,赵匡胤在客厅摆下酒宴,席间只有赵氏兄弟在场。范王二人被带到客厅之内,相互看了一下对方,又四顾了一下周围的局面,立而不拜,默默不语。

赵匡义先起身说了话:“今我皇兄陈桥驿外,受众将士拥戴,黄袍加身,立为天子。此系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事已至此,不知二位大人对此作何感想啊?”

二人被软禁之后,大略已经知道事态有变,但如今亲耳听到还是不免大惊失色。

范质高声骂道:“狗贼赵匡胤竟敢谋反朝廷。”

赵匡义瞅着他冷冷笑道:“哼,宰相大人口下留德,熟不知汝等或亲戚,私下都收过我兄弟的人事,其明细所列俱在于此。”

说着将一个账簿掷于二人面前道:“今你二人从我兄弟也罢,不从也罢,退一万步,倘若我兄弟大事不成,汝等也难逃干系。”范王二人闻此言吓得变颜变色。

一旁的赵匡胤忙接过话道:“哎!匡义你好生无礼,岂可如此对待二位大人!”

“二位大人”,赵匡胤拱手道:“匡胤与二位大人同受世宗托孤之重,本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悉心辅佐幼主,然当今乱世,虎狼林立,北有契丹,刘汉,南有吴越伪唐,世宗遗孤尚在年幼,唯恐其难以服众,以致于天下扰攘,四海不宁。匡胤不才,受众将士拥立为天子,为天下计,为黎民福,吾宁背负谋逆之名也在所不辞。”

又道:“二位大人皆有经纬雄才,还望能够与寡人共治天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啊?”

见二人犹疑,赵匡胤接着道:“今我愿当着二位大人发誓,倘我赵匡胤坐得天下,一、必厚待柴氏子孙;二、绝不杀公卿大夫;我及后世子孙,若有违此誓,当如此杯……”,说着举桌上茶杯掷地,摔的粉碎。

见二人仍然举棋不定,一旁赵匡义又厉声道:“二位大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说着一拍桌案,再看帐下刀影暗晃,铮铮有声。二人最后一点防线已然崩溃,范质朝王浦使了下眼色,一拉他的衣袖。二人上前叩首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愿唯陛下马首是瞻。”

赵匡胤大笑,起身抢步搀扶二人道:“二公快快请起平身!”

与那范质四臂相交之时,二人抬头间会意浅笑。心中暗赞对方演技一流。原来这位范质早就通过赵普的门子和赵匡胤暗通款曲。他们自知三位宰相中王溥最是耳软心活,这才演了一处好戏,敲山震虎,杀鸡儆猴,逼其就范。

与此同时赵匡胤内心也寻思:“曾几何时,尔等也如是这般向世宗皇帝表过绝心,而今世宗尸骨未寒,你们就忙不迭奴颜婢膝向新主子表绝心,可怜世宗皇帝一世英主,若是他泉下有知,不是要为所托非人追悔莫及!回想唐末以来,所以纷乱不绝,皆因朝堂之上尔等这般朽木为官,趋炎附势,唯利是图,倘若俺能主政朝纲,定然整肃吏治,教尔等这样的小人再无容身之地!”

再说朝内,得知二位宰相率先倾服,朝中文武或为赵氏嫡系朋党,或为其淫威所摄,或为谋一己私利,即便另外一位宰相魏仁浦极力想要反对,奈何势寡,难以成事。那符太后和小皇帝也只得颁旨禅让皇位,可怜柴宗勋作了半年不到的皇帝,就江山易手。赵匡胤则真的应验了当年“点检作天子”的谶言,顺继大统,改国号为“宋”,仍定都汴梁,五代乱世的黑暗终于迎来了曙光,中国历史也就此掀开了新的篇章。

此次陈桥兵变也成了有史以来别具特色的、最和平的兵变。

后世清朝文人赵翼曾云:“古来得天下之易,未有如隋文帝者。”,依秋梦所见:赵氏陈桥兵变巧取大周江山有甚于焉。

有诗感慨:

柴公在世纵英豪,

未了功名命早夭。

可叹孤儿垂社稷,

被欺边患起辽朝。

中天之上疑重日,

赵氏陈桥就御袍。

万里江山无限好,

汴梁城内易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