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温棠失败
小智老师也在刷碗，看见白喜欢，打招呼：“哈喽。”
“哈喽。”
有三个冲洗池，白喜欢在小智旁边。
接水，先冲一遍碗。
小智跟白喜欢闲聊，“唉，我听说今天有个人要来实习，但是园长没同意。”
“没同意？为什么？”
他们这个幼儿园虽然不算缺老师，但也不是很富余。
“不是太清楚，估计是工资没谈妥吧。要不然就是那个人的要求高。”
白喜欢没接话，低头默默的刷碗，其实如果来几个新老师，她比较好走。
要不然老师可能不够。
唱明幼儿园有十五个班，目前有四十多位老师，差不多每个班都有三位老师。
如果白喜欢现在走的话，别的班就要抽出来一位老师到鱼鱼一班。
*
下午三点，高楼大厦，每个人都穿着正式，各司其职。
任性工作室，任沃告诉李特要和科文合作这个好消息。
李助理深呼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下了。
确实是一个大好消息。
“对了，老板，温小姐在会客室等你。”
任沃走进公司大门，问：“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前。”
任沃微微点头，“你去忙吧。”
李特走后，任沃直接去了会客室。
公司只有三层，不大，会客室在二楼。
任沃不让别人进他个人办公室，所以李特就直接把温棠安排在了会客室。
温棠今天穿了一件及膝裙，她裙子是真的多。
“任沃。”坐在沙发上的温棠一听到声音就扭过头。
“怎么了？”
“我找工作失败了。”
任沃没说话，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看着温棠，示意她继续说。
温棠皱眉，表情也是楚楚可怜。
时间倒回到幼儿园上午吃加餐时间。
那是快十点，白喜欢把碗端到厨房刷碗。温棠在大门口做好登记往园长办公室走去。
她们两个正好错过。
园长朱萘坐在电脑前办公。
门关着，温棠面带微笑敲门。
“咚咚咚。”
朱萘抬头：“请进。”
温棠踩着高跟鞋进去，“园长。”
“是温老师啊，请坐。”
上星期才来过学校参观，所以朱萘记得她。
“我是来应聘的。”
“嗯，我知道。”朱萘问：“你之前在哪个幼儿园实习过吗？”
温棠不说话时面带微笑，看得朱萘觉得有些假。温棠回答：“在微笑幼儿园实习了一个月。”
“微笑幼儿园？哦，我想起来了。”
微笑幼儿园是一个小园，正因为它是小园，所以温棠实习了不到一个月就想换园了。
朱萘又问：“感觉怎么样？”
温棠一愣，她以为下一个问题应该是为什么要来唱明幼儿园，她都已经做好要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谁知她竟然问感觉怎么样。
园长问，她就要答：“还可以。幼师这个职业与之前我想的不太一样。”
“比你想象中的累是吗？”
温棠点头：“对，挺累的，但也很开心。我很喜欢这个工作。”
朱萘点头。
温棠主动说：“换园也是想换一个大园锻炼学习。”
朱萘笑着点头，都准备跟她讲一下园里的工作和环境什么的，温棠的一句话让她没说出口。
“我想直接担任班主任这个职位。”
温棠一脸自信，朱萘却是想说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样子。
“嗯？”
温棠在前两天都想好了，直接说想当班主任。
温棠自信的说：“一个月的实习时间，我也充分的了解了幼儿一日常规及园内事务，并有信心管理好孩子。所以就斗胆提出了这个想法。”
上次来参观时是抱着实习教师的想法来的，但去了一趟银烟，她发现自己和任沃的差距好大，她想很快的拉进她跟他之间的距离，直接当班主任，她即使没有很大的信心，但表现的很有自信。
朱萘有点想笑，“你才实习了一个月，就保证能担任班主任这个职位？”
班主任是那么好干的？没有积累，没有能力，怎么胜任这个工作？
朱萘看温棠的眼神也变了。
“来我们学校，都是要先从实习老师过来，可以这么说，我们幼儿园在咱们这个市都是很有名的，班主任自然也是有五六年工龄的，最低的也是有三年教师时间的，就算是老教师，不管他在别的园怎么样，能力如何，只要来唱明幼儿园，都是要先实习，看能力而重定职位。你一上来就是班主任，属实有点……”
温棠心里开始慌了，但是她很坚持，“我明白。但是……”
但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朱萘给她一个台阶下，“这样，你先实习一段时间，根据能力，我会再考虑你的要求，能力出众，我们自然也是珍惜的。而且我们园现在也有几位实习教师，你们之间可以互相交流交流。但是一上来就当班主任，这我没办法答应你。”
温棠的笑有些僵了，直到朱萘的话全部说完，笑也坚持不住了，她心里自然清楚，她干一个月后当上班主任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很小，几乎不可能，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太莽撞了，换哪个幼儿园也不能用一个刚实习的老师当班主任啊，更何况这是唱明幼儿园，这次太欠缺考虑了。
而朱萘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她要是坚持这个要求，那是不可能的。
后来温棠实在是觉得面子挂不住，也不在这了，直接没要这个工作。
实在是她的要求不合理。
她也是急于求成，不愿意再从实习教师干起了，工资低不说，实习期还要最少一个月，她不想等了。
她也清楚自己的实力。
温棠给任沃说的也是挑挑拣拣的，没说对她不利的话，甚至有些添油加醋。
反正大致意思就是她没看上那所幼儿园。
晚上七点，白喜欢到家。
林落坐在沙发上，没看手机也没看电视，白喜欢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白石令，问：“妈，我爸呢？”
“没回来，刚打电话说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被警察带走了？”
林落心里不安，“好像是被检查出有零食过期。”
“怎么会这样。”
两个人连晚饭都没吃，直到十点，爸爸还没回来。
白喜欢让林落先去睡觉，“妈，你先去睡觉，我再等等，我爸一回来我喊你。”
林落叹口气，“你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没事。”
白喜欢知道，林落肯定睡不着。也就不在劝了。
十点半，她回了房间。
连澡都没洗，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也是白石令被警察带走的事情。
*
那是白喜欢十六岁半时，爸爸妈妈那时还是收废品的打工人。
那天晚上没有星星，八点多，一家人围在小饭桌吃饭。
妈妈卷的咸饼。
那时候租的房子是楼房，三层，第三层是房顶。
一楼放废品，二楼住人。
房子是没粉刷过的红砖房，没有厕所，连二楼的护栏都是用废铁焊的。
白喜欢第一个饼吃到一半，嘴里还没咽下去呢，爸爸看到一楼大门来人了。
“怎么来警察了。”白石令放下筷子。
听到这话，白喜欢嘴也不动了，看向爸爸。
白石令已经起身下楼了。
妈妈也跟着爸爸一起。
白喜欢站在用废铁焊的栏杆前低头看一楼。
有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和一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