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九爷的尴尬见面
尖尖塔外表看着很普通，里面的装饰可谓是古色古香，一路上站在两边守卫的人三米一个，着实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小时候的确经常和父亲来这里，但是后来每天的生活太没意思，就是看着他们做面具，我便也不愿意来了。
没想到，这样一个古风的地方，居然可以保存这么久，这么完好。
看来，我的师爷，也就是松木夐夫先生，是个狠人。
……
七拐八绕地，我们一行人终于在一个很大的厅子里见到精神矍铄的老爷子，他老远就认出了我，和身旁的几位同样年事已高的弟子，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走上前，带我们进去的那个门徒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说毕，老爷子看着我，“小子，长高了啊！”
我给他鞠了个躬，“师爷。”
美智子和凌慧子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松木夐夫看着我，“你是在哪里任职啊？”
“从前是在金河，现在调到了长桥。”
“哦，”老爷子点起一根雪茄，“得罪人了？”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嗯。”
果真……有那么点老奸巨猾的味道。
这都能猜出来。
“那你这一遭来，可要好好地住上两天哦！”老爷子咯咯地笑着，堂下做了十多个门徒，各个都顺着老爷子的笑，也笑起来。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堂下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很可能是身附利器的，他们在外心狠手辣从不留后路，在这里，居然可以披着羊皮，佯做笑谈。
回想起当天凌慧子和我共同对付的那个松木太原，他手下的那几支细若银丝的飞镖，差点把我的命要了。
他就是这座尖尖塔里，很不起眼的一个人。
我冷静说到，“师爷，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想要询问您。”
堂下的笑声戛然而止。
凌慧子在右边拽着我的衣服，我知道我可能有些，过于直接了。
老爷子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没有说话，犀利的眼神，从上往下地打量着我，似乎能把我看穿。
“没想到啊，小子长大了，听不懂好赖话了。但是我为商一方，就有我一方的道理，愿意做客呢，就留两天。不愿意呢，就滚出去。”
老爷子似乎是动怒了，从毛毡椅子上站起身来，差点没站稳。
堂下的人吓了个好歹，一群人簇拥上去，“九爷！”
临走时，老爷子朝我们看了一眼，眼神很复杂。
……
我们走到门口，准备出去，却被门徒拦下来。
美智子拿着我们的证件给他们，“我们是长桥办案总署的，你们这时非法扣押！”
凌慧子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
门徒啐了一口痰，“我管你是红薯白薯呢？九爷没说送客，就是留宿！几位，你们的客房就在西边的院子，待会自然有人带你们过去！”
不一会，几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我身后，看着我，笑的挺开心，“是浅居少爷吧？”
我受宠若惊，点头，“是我。”
他们向后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您三位且随我们来。”
……
九爷给安排的地方，很是宽敞。里面的两间是女室，外面的一个大间是我的住处。带我们三人看了整个房间的布局后，管家和我们讲了一日三餐的情况。
“这每一天啊，饭老夫都会差人送过来的，三位有什么爱吃的、忌口的，得提前三两天给我知会一声，我也好早早做些安排。”管家笑着。
我摸着屋子里的红木桌子，一尘不染，整个房间也十分干净，似乎是有人特地来打扫过。
瞥到我在摸桌子，管家笑着，“少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随大堂主，很是爱干净。这里，九爷特地吩咐过的，我们都差人仔细地打扫过，您尽管放心就是。”
我想了想，坐在木凳上，“师爷他……很早就知道我要来？”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从你们进入长桥的那一刻起，行踪九爷就知道了，一直盼着少爷能来，但是……又怕少爷嫌这地方，故人旧事太繁琐，所以九爷一直让准备着呢。”
我点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里都是上好的山泉水，一旁的铁盒子里，有种很熟悉的香味。
我打开一看，很是吃惊，“这是……蓝山咖啡？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管家笑着，“九爷知道少爷爱喝，特地差人从金河带回来的。您尽管喝，社里挺多的，都给您留着呢。”
这……
我与九爷的见面，少说也断了二十年。
离开这里出国后，我再几乎都没有想起过这个地方。
但是他……
连我的喜好，我的憎恶，都记得清清楚楚。
管家看我有些疑惑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您叹气为何啊？”
“少爷，不瞒您说，九爷是个恩威难测的人，在九爷身边做事，时刻都有小心谨慎一些。您今儿在大堂上，摆出官家的做派去压九爷，着实是伤他老人家的心了！”
我咽了咽口水，用勺子搅着盒子里的蓝山，“我来，只是想问问师爷是否知道，多年前，松木辉腾先生，有个走失的女儿……”
管家明显的一愣，方才自然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管家也意识到了，借事推脱，连忙退出去了。
看来，我想的没有错。
九爷既然连我的踪迹都掌握地一清二楚，那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爱徒，松木辉腾和他女儿的下落呢？
但是管家的话也给我提了个醒，九爷统领面具社六十余载，见过多少风云变换，始终用一己之力维持着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的和平。
德是一方面，手段是一方面。
在金河，人人或许都还敬畏我的副侦探官衔，毕竟金河是个讲法制的地方。
但是长桥镇，尤其是松木面具社这样的大会社，拥有极高的威望和势力，如果我们只能拿出一纸官证，恐怕不能服众，亦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
我知道此行艰难，其中的大多数我都有预料。
唯独没有料到的是，九爷对于我，似乎不一般地重视。
可我记得当年，九爷最喜欢的弟子，应该是松木辉腾才对。父亲并不讨喜。
我儿时来到这里玩，也没有收到什么别样的款待
三十年，究竟改变了多少人呢，让他可以对我的看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
“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