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淹没
“你想吓死我啊！”楚乔看着电梯里的何若萱，捂着胸口，心跳个不停。
吓死人了！
“你在这做什么？来错地方了？”何若萱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里的楼层数，问道。
“说来话长，这里藏着什么东西！”楚乔一边说着，一边往电梯里走去。
何若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探测仪，仪表盘上的雷达不停地转着圈。上面的图案里显示出了三个白点。
“你指的是这个？”她向外指了指，借着电梯里的光，一只橘猫闪着双眼，打了个哈欠。
楚乔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怎么就你一个？”
“今晚发现的低语者尤其的多，这次任务只有我和你，李仓去支援其他地方。信邦公司已经提前通知清场了，我们的任务是拖住低语者，直到李仓赶来，你负责去找出低语者。”何若萱按下了电梯顶楼的按钮。
“清场了？不可能啊！”
“怎么了？”何若萱看着他。
“楼顶有个老大爷，刚刚就是被他误认为是小偷，才把我关在下边的。”楚乔也是一头雾水。
“这不可能！公司高管给我们的消息是绝对不会有人。那个人在哪里？”何若萱也是一脸诧异，焦急地问道。
“供电房...”
公司肃清员工漏掉了一个人么？
看着楼层的数字一点一点的往上加，终于是回到了楼顶。
重新走进过道，那种扑面而来的寒意又来了，猩红色的雾气弥漫在这里。
“空调还开着？不对劲，我已经把总闸关掉了。”何若萱神情严肃，重新拿出了探测仪。
探测仪上显示的不再是零星的点，探测范围内全都是白色，连成了一片。
过道的中央，一个人倒在地上，是这里的保安，背靠着墙。楚乔上前查看，发现已经没了生息。
“离他远点！”何若萱呵道。
蜘蛛一样的生物从尸体的衣服里冒出，楚乔吓得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那生物又缩了回去。
“这些拟态就像寄生虫，没有宿主提供能量的话，活不了多久的。”何若萱在地面上布置着，放着那种产生波纹的装置。
楚乔随手推开一扇门，门内已是一片狼藉。
猩红的枝条攀附着墙壁，黄色的节点生长在中央，发出的亮眼的光格外刺眼。
连着推开几扇门，每个房间都是如此，很是壮观。
“这到底是什么？”楚乔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毒瘤节点。”何若萱进入了战斗姿态：“必须要请求支援了。”
说完，何若萱联系起了李仓。
这是给母巢提供了电力的毒瘤？
就是这东西阻碍了他去寻找弟弟楚平。想到这，他气不打一处来。
四下找了找，在过道的前方找到了一根电击棍。这是...那个老大爷的？
“李仓马上就来...你在找什么？”何若萱联系完毕，看到楚乔在一个个房间前探头探脑的，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大爷的东西，他应该就在这里。”楚乔拿起那根电击棍。
“来不及了，在毒瘤附近一直待着是无法存活的。退回电梯前，准备防御！”何若萱拽着楚乔往后，来到了电梯前。
防守？防守什么？
不需要楚乔问，何若萱就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她向着过道里丢了一枚手雷。那手雷并不爆炸，只是不停地响着急促的警报声。声音传遍了整层楼，房间里传来了异动。
原本围绕在过道里的猩红色烟雾涌向了手雷，过道里顿时清晰了不少，那些门里也传来了异响。
出于好奇，楚乔想要靠近些，看看门内发生了什么，被一把拽了回来。
“不想死就别靠近。这应该会用吧？拿着！”何若萱丢来一把小手枪，自己架好了武器盯住了过道。
楚乔打量着手中的武器。这是安保用的电击枪，信使不可能不认识这东西。这可是治安队的标准配备，没少用在信使身上。虽然这把枪有改造的痕迹，用法应该是一样的。
学着何若萱的姿势，楚乔注视着过道。房间里的异变此时也终于蔓延到了过道里。
猩红色的汁液渗透到了外边，竟然慢慢地凝结成了一个个带有尖刺的流体蜘蛛，就像低语者一样。
那些拟态感应到了他们，发现宿主的它们如潮水一般涌来。
第一道波纹成功地将它们压制，拟态散开，露出了一个个猩红色的结晶体。后边新产生的流体推挤着前边的，直接突破到了第二道波纹处。
“别愣着，瞄准拟态的结晶体打！必须拖延住它们，只有李仓有能力把它们彻底消灭！”何若萱精准地击中了暴露的结晶体，结晶体瘫痪在地，无法悬浮在空中凝结液体。
那些尖刺是这些结晶体控制的？
楚乔不敢怠慢，赶紧开枪。看着逐渐逼近的被称为拟态的蜘蛛型怪物组成的潮水，他握着枪的手也越来越抖，射击的精度也越来越差。
“堵不住了，进电梯！”何若萱大声喊道，冲到电梯前迅速地按下了按钮。
电梯门没有打开，看向数字，居然停回了27层！
这公司到底漏掉了几个人？！
“还有没有什么武器，都用出来啊！”潮水涌入了最后一道波纹，楚乔不停地射击，已经感觉到手里的武器开始发热了。
“没，没了！”何若萱也没了那份淡然，脸上布满了汗水。
楚乔查看四周，发现了一线生机。之前老大爷押着他下来的楼梯门没有锁。
“上天台！”楚乔一把拉住何若萱，冲上了天台。
将门反锁，总算是松了口气。
“嘶。”手臂碰到了把手，传来一阵疼痛。楚乔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拟态给划伤了。伤口上不时冒出红光，他的脸色随着红光逐渐变得阴沉。
“咔嚓”
何若萱举着枪，对准了楚乔：“你被感染了，没有救了。”
楚乔想要说些什么，门缝里开始向外涌出液体。一声巨响，金属门被撞到变形。
“快走！”这种情况哪里顾得上感染，逃命要紧。
天台的防弹玻璃罩子已经关闭，那个老大爷也没了踪影。如果说前些天躲避治安队的时候他跟着信使的标记确实经过了这里，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信使安装的设施！
想到这里，他绕着天台跑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何若萱举着枪，在门与楚乔之间来回摆动，不知道该瞄准哪里。
“过来！”楚乔大喊道。
门被彻底撞开，何若萱来不及思考，冲到了楚乔身旁。
“上去！”面前的设施是弹射装置，楚乔半强迫地将何若萱固定在了上面。
“你放开我！”何若萱挣扎着。
楚乔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答应我，救我弟弟！”
何若萱有些被吓住了，看着逐渐逼近的猩红潮水，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很好，希望你信守承诺。”楚乔满意地敲下一旁的感应杆，弹射器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将何若萱弹了出去。
红黑色的潮水高高压下，将整个天台淹没，慢慢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