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变数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一晃半旬已过。
又到炼丹房报道的时间。
刘易关好院门，出门时正巧看见，邻居离大哥和另外三人，四人成行搂肩搭背，回望院中檐下美妇，可谓意气风发，羡煞旁人。
“刘小弟！你这还在炼丹房啊，要不要我说句话给你弄出来，免得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还不知晓为何！”
说着和同行人扶腰大笑。
说完也不理会刘易反应，径直向坊市而去。
刘易像以往一样埋着头前行，同时也在心中疑惑：“什么给了他底气？总不能真是因为蠢吧！要是这样可活不了多久了…”
……
这次炼丹时间上依旧没有变动，两天后按时完成炼丹。
“丹成，休一旬。”
三楼声音悠悠传来，只是这次声音听起来年轻不少，并非之前的声音。
休息的时间也变长了。
暗暗观察着周围人，发现之前惶恐的人，这次已然有些表情管理失控。
“完了完了！”刘易跟随着排队领丹的队伍，看着一些人槁木死灰的表情，不禁肉跳，“该死，有变故，这到底怎么了！”
排队领到东西后，刘易并未离开，而是在炼丹阁外不远处蹲了下来。
直到见到一个面露苍老的女人出来，起身跟上。
他不准备做一个等死的鬼，就算真的有什么变故提前知道，怎么也能想到生路。
之所以选择年老的女人也有原因。
人老成精，刘易不图财也不劫色，相信她能正确判断。
再说在炼丹房能活这么大岁数的不可能不惜命。
基于这几种判断，这次能获取情报的可能性很大。
跟踪的女人果然是个惜命的，回家路上一直转圈，几次差点跟丢。
最后在见其在棚区一间院子前停留进去。
刘易静静的站在拐角处等待着。
一直等到屋子半夜熄灯后才离开。
次日，下午时，刘易继续空着手在周围转圈，直到再次见到那女人回到院子刘易才回家。
……
第三日，依旧如此。
……
第四日，刘易没有炼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盘坐调息，直到下午酉时出门。
几日的蹲守，女人的行动轨迹基本摸清，刘易在一个离她家不远的巷子将其堵住。
今夜的月光被棚区杂乱的屋檐剪烂，宛若碎玉。
身负巨大战弓的刘易，被月光拖长了影子，平添了几分威严。
见被堵住，女人倒是不像刘易设想的束手就擒，而是直接动手，由静到动，双手射出两柄飞刀，人随其后。
“咻~咻~”
两声箭响，箭矢磕掉飞行中的飞刀，以更快的速度贴着女人脸激射而回，没入身后的墙上。
极短的交手让女人意识到不能力敌。
向前奔袭的身体立马停住，将身上东西丢出，开口道：“好汉！这是我全身家当，您高抬贵手，饶命！”
到底还是怕死的，刘易心中想到。
刘易根本不知道手执弓箭的他，压迫感有多强。
见刘易不动，女人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声音微冷，道：“没必要这样吧，我也不是手无缚鸡，钱我交出来了，还想怎样？非得打一架！”
说着将双手放到身后，刘易视线死角处。
“别误会。”刘易挥手说道：“我只是想问个消息，问完我就走。”
听到刘易稚嫩的声音，女人明显愣神了一下，但也没将手从身后拿出。
“说说看，我知无不言。”
“那日炼丹结束后，我见你面露惶恐，原因为何？”
“休息时间越长，丹药准备时间也长，最后炼丹时间也会长，死的人更多。”
女人也不废话直接告知原因。
“采气呢？”
“突破练气需要收集特殊炁，收集过程就叫采气。郁家，主修土德有一道仙基叫‘蒸民怨’，你我就是蒸民，至于如何怨自然是白死就会怨！”
“能躲吗？”
云半坊市位处山腰，只要派修士守住几个关键出口，胎息修士根本跑不出，但能躲的地方很多。
“到时练气修士会搜山，发现就杀，生机不一定有去炼丹房高。”
“多准备玄精丹，是允许用的，他们不会让人死完，羊也需要领头的。”
女人不再说话
刘易说道：“多谢告知！”
说完面对女人缓缓向巷子外退去。
……
“坊市何时出了这么个煞星！手里的弓也太致命了，就站那感觉动一下就得死！”
在刘易退出巷子后，女人发鬓冷汗直冒，看着远去的身影不敢动。
“我这胎息五轮的甲木身也不知道抗得住几箭，能不能进近身？不会是哪家的嫡出吧？”
女人也是有见识的，知道多点的消息，并不像坊市其他人那样懵懂。
“算了，希望这次采气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我这就差临门一脚进玉京了，唉……”
……
出了巷子，刘易转了几圈在一个墙角站了两刻钟，确定没有人后将遮脸布取下，向家而去。
一直到家心还在砰砰直跳。
这大概是第一次干完坏事情绪的生理表现。
他并不知晓自己的举动将女人吓得够呛。
吐出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
“呼~举动虽然冒险，好在结果是完美的。”
同时也将听到的消息进行分析。
“玄精丹药材已经收集齐全，可以立即炼制，但这次炼制的就不卖了以防万一。
仙基“蒸民怨”，郁家…我说怎么会有神仙丸这种东西，只是所谓的收集炁是什么意思，听意思是修行过程中需要…”
刘易搜寻着脑中记忆，只是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信息。
“知识的封锁也太严了。”
这是最无奈的地方，就是想进步也没有进步的方法。
所以自己会炼药真的是一门改命的手段。
“多想无益，还有十天，尽量提升自己。”
未知才是恐惧的根源，现在已经知晓危机的来源，那剩下的只是准备应对手段。
……
事情的变化总无常的，一股风刮过后，玄精丹的价格开始疯涨。
涨到一个看不懂的程度，背后推手控制着有丹药的赶快卖。
总而言之玄精丹这时都进药阁。
市场上玄精丹的药材也消失了，不然还能赚一把快钱。
时间总是会流失，刘易也不能浪费，除开修行吐纳外，新增了研究其余两个药方。
虽然买不到玄精丹的药材，但止血散药材还挺常见，一早上就收集齐两炉的量。
倒是溃烂散药材挺难找的，转了这么长时间也才找到几种辅药。
它的主药‘倭硫磺’影子都没看到一眼，对此只好作罢。
……
止血散的炼制算是简单的，试过两次后便能顺利炼制。
想着消息不能脱节，也就继续在坊市摆摊卖止血散。
没成想止血散市场还不小，没多长时间就卖出去十多服，折算下来也是二两金子。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刘易蹲在摊子前，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坊市强人在变多？”
这倒不是刘易有看破修为的能力，只是一些人的目光扫视自己，就会有被猎食者打量的错觉。
就像狮子看梅花鹿是一个道理。
这种生死搏杀的强人之前在外围坊市并不常见，就算有也不具备这么强的杀气。
心里正想着，一个身穿链甲，刀负身后的男人来到摊子前：“止血散怎么卖？”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走近后还能看到链甲上一些棕红色的污垢，这种气质要是在这坊市经常活动，肯定有印象但实际面生得很。。
刘易赶忙道：“客官您先看看成色，这是自己炼制的质量会差一点，要是能入法眼，在价格上自然也会便宜一些。”
男人拿起丹药打开闻了闻道：“可以，多少钱？”
话语干练多余的话根本不说。
刘易也没和他东拉西扯的，直接报价。
“一两黄金十二贴。”
“包起来，我都要了。”
刘易收摊后，直接往家回去，没注意一个尾巴跟在身后。
……
时间就这样一晃七日过去。
期间，刘易多次带着弓箭向山下而去，打着捕猎的幌子看看能否逃离。
但均无果，连续更换几个路口依旧不行。
甚至刘易还跑到峭壁处查看。
低头望去，隐没于云间的万丈悬崖，根本看不见底。
这就让逃避的心凉了半截。
倒是在这过程中，刘易在一条下山路旁的悬崖边发现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小洞。
因被石头挡住，除非专门去找，倒也还隐蔽。
只是他不敢赌练气修士的手段，只能放弃。
……
打消逃跑的想法后，刘易恢复正常的摆摊。
期间愈发觉得坊市的新面孔多了起来。
这让人不由得内心又紧了几分。
坊市是有阵法的，能抵挡筑基修士的一击，练气修士若无应允根本打不破阵法。
现在坊市内来了这么多强人，很难说是因为什么。
将脑中的想法驱散，赶紧回到自己的狗窝。
“希望我多想！”
好在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刘易射箭技艺更进一步，在昨日已到达精通层次，熟练度也来到‘21/1000’。
现在射箭隐隐有目光所及皆能射中，哪怕中间隔着一定的障碍物，依旧能射中，有点箭能拐弯的意思。
“技艺成道？”
刘易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