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狐入世,变数突生惊欧阳
“白狐儿,白狐儿。”谈无欲摇了摇白狐儿的身子,才把他从迷蒙睡梦中唤醒。看着自己的舅舅,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幻梦。在梦中,白狐儿感知到一股诞生于鸿蒙混沌的伟力降临世间,泯灭了这里一切的规则,包括生命。但白狐儿意识却游荡在外,看着祂重塑乾坤,将无欲天化作一座巍峨壮丽的天宫,周围景色顿成仙境。
如若要到达天宫门前,需要度过遁一静心桥,洗去一身污垢尘念。天宫内传出阵阵大道真理的讲道声,正居殿堂中央蒲团上的宏伟身影不可窥探,祂衣袍上的日月星辰看一眼神念就仿佛会沉沦于无尽宇宙中。一声钟鸣,白狐儿便被谈无欲唤醒。
“舅舅,刚刚我做了个梦,梦见……”听完白狐儿的梦境回忆,谈无欲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自己外甥的头。
“听我讲道还能做梦,白狐儿,你以后干脆就在梦里听道练功吧,也省得我辛苦。”
“诶,舅舅,是我错了,我不该在您讲道时睡着的,以后还要辛苦您呢。”白狐儿帮谈无欲捶背,谈无欲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白狐儿,你的剑道已经初见端倪,好好将其参悟透了。十年以后,你需要下山,夺回属于你的东西。”谈无欲说道,霹雳神龙接天道辜负了谈箐竹的一番心意,作为兄长他不想与接天道计较,让白狐儿去收点利息好了——就他多年苦心经营的组织霹雳门吧,刚好也可以训练白狐儿的管理能力。
断魂林中,凄惨鸦鸣欲断魂,到处都是枯骨,蕴藏着别样诡异的生机。远天有一处名为阴窟堡的神秘场所建立于此,从未有他人涉足的土地,今日却来了第四名客人。
“欧阳世家,欧阳上致,欧阳上智,心结,成道。”口中反复念叨着,只见来人穿着破烂肮脏的衣物,披头散发的像一个疯子。阴窟堡主现身远观,对此人的来意抱有几分疑惑不解,这人跟欧阳世家有仇?会是谁呢。
再一抬头,远端的那疯子已经不见了,耳边却倏然想起了轻微的树枝断折声。凛冽的杀气侵袭周身,阴窟堡主僵硬的转过头,那张布满泥土脏乱狰狞的脸带着狠意盯住他。
“是你!”看着对方与先前第一眼看到时完全不同的容貌,阴窟堡主身躯为之一震,这人的实力竟然藏得那么深,他们兄弟真是空怀宝山却不自知,糊涂啊。
“我记得你们每个人的味道,我会一一找到你们的,然后都处理掉。”寒光一闪,阴窟堡主的头颅掉在地上,睁大着永不瞑目的眼睛中,满是不解,满是恐惧,满是绝望。疯子染血的脸颊更加可怖,远端传来似野人般的嚎叫,那个像牲畜一般的人儿扑在阴窟堡主身上跟上瘾了般在寻找着什么。
原本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也随着野性的流露悄然溟灭,那疯子现在只有一个本能,那就是杀戮。自此以后,武林之中出现了一个光是名字就能让众先觉为之胆颤的大魔头——解魔结,祂先是一人单挑霹雳门上下,那一战杀得惨烈万分,霹雳门下属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霹雳神龙接天道也不是祂一招之敌,只能仓皇带着妻儿逃离。接天道和妻儿在途中走散,解魔结对接天道穷追不舍,最后是有高人出手相助才打伤解魔结,解救接天道于危难中。接天道以为自己已经安全,却不知灾厄再次降身,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霹雳门群龙无首,这时曾经的二当家风火雷电·霹雳公突然现身霹雳门,稳定了混乱的局面,成为新一任霹雳门的门主。
在江湖上,人人对“欧阳”一词避如蛇蝎,解魔结听到这两个字必定狂性大发,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
谈无欲此刻站在无欲天所在风尘山顶,头顶夜空月明星稀。只见他拂尘放置身后,抬眸时目光好似穿越月华屏障,照映出澄澈的点点星河,星辰随着谈无欲的意念不断在移动变换着。风云瞬息万变,原先的一部分剧情已经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此时此刻欧阳世家代表着气运的星象已然暗淡,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数,让欧阳世家元气大伤,甚至面临着覆灭的可能。
“解魔结,哈。看来我与素还真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还有……接天道也是命中该有此劫。”谈无欲心血来潮,以星相代测法推演未来景象,还好事情还在掌控之中。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三才剑雨的帮助下,流星君一家与欧阳世家毫无纠葛,欧阳世家便缺少了许多助力。解魔劫为解心中魔结,到处寻找欧阳世家剩下的人之踪迹,魔头凶名也是使很多人望而却步。
“哈,欧阳上智,解魔劫之实力乃当世第一,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你如果不能取得一线生机,那你就只能引颈受戮。”谈无欲给素还真发去真气传音,二人相约一个月后相约仙棋岩下棋商谈有关欧阳世家的收尾之事。
白狐儿的快剑之道已经臻至顶峰,随时可能跨境破入大先天,也是他该入世的时候了。
“阴阳无限化万物。”无欲天中,阴阳奇地豁然现,复生的梧桐树趋阴生阳,三黎长亭负阳趋阴。似闻一声高昂凤鸣,赤红的玄异火焰竟于阴阳交汇之处升腾而起。
“欲为亲儿造神兵,巧夺天工化火行。”谈无欲催动法决,一道虚幻剑影自升腾而起的火中显现。眼看虚实难分辨,那把剑似在火中又不似在火中,意念决定之间,看虚便是虚,看实就是实。
“世间原本无此剑,只因心中有信念。”神兵一闪被谈无欲收进早已准备好的剑鞘中,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不知为何心下第一次升起几分患得患失。这把剑名为“无垠”,是谈无欲用见证点虚构出来的宝剑,剑身轻薄却异常坚硬锋利,拿在手中便如同在用自己的手一般,不受拘束。
白狐儿从谈无欲手中接过无垠的时候,眼前闪过一副画面,小男孩满怀期待地从青年手里接过比他高的宝剑。
一阵黑暗之后,耳边响起悲恸喑哑的声音——
“剑断了可以重新修复,人死了却无法重生。我不忍爱徒们的死亡,挣扎之后也失去了拯救的机会。”
“白狐儿,作为长辈,临走前我赠你一句谶言——心如河岳,莫测高深。”
入世,代表着远离了原本宁静闲适的生活,进入诡谲的风云中心。白狐儿临走前,在无欲天山门前磕了三个头。
“冷剑夺命,分毫时间不得,热血难温清寒无垠之躯。”白狐儿久悟快剑之道,或许是想让一向看重自己的舅舅检验自己这些年来的成绩,他出剑了。
一切如常,白狐儿……或者说冷剑白狐始终没有将无垠拔出剑鞘,他走后没多久,山门前的一块石头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