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规矩
星亚斯小区。
程戚予住在A栋175室，方知序住在E栋475室。
这个小区按字母顺序网格化排列，横着数共四行，纵着数共六列，且每栋都是现代简约风格。
而E栋正好对上A栋，方知序住的楼层数与程戚予的相同。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程戚予睡眼朦胧的打开门，看见一个中年男人。
这是程戚予的父亲，程继川。他对程戚予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够有个好的前途。
“小予。”程继川目光如炬。
“爸，有事吗？”程戚予等他进了门，缓缓关上门。
“小予，听你老师说，你和小序又是同桌？”程继川开门见山。
“是。”程戚予不喜不愠。
“小予，我记得你保证过这学期你能够超越他。”程继川看了看客厅。
“爸，您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程戚予低着头，目光灰暗。
“既然如此，我就打扰你学习了。”程继川舒眉。
程继川走了，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只带了一箱她喜欢的高山青草奶。
程戚予进入书房，先拉起一半的窗帘，再坐到面窗的书桌前，静静的戴上有线耳机，闭眼听歌。
一旁整齐的书柜还有其他书，比如世界十大名著，中国四大名著等，当然还有那本封面被撕的书。
书房窗户隔着一段距离正对着的E栋。
蹲在窗前的某人：“……”
方知序拿起轻薄的手机，发了消息给一个备注是“妻语”的人：你好绝情啊。
半天没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听歌的程戚予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周围，好安静，又不安的闭上眼睛。
平时她都待在这，不回家，程继川也不干涉，毕竟都长这么大了，该学会独立自主了。
但是，程继川依旧会跑上门来，问候一下她的学习，顺便提醒她不要止步不前。
E栋。
“怎么还不回我？”方知序看了看那半掩的窗户纳闷道。
他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依旧不回，可是程戚予一条都没回他。
方知序百无聊赖的跑下楼去找事做，摘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占卜起来。
程戚予还是靠着椅背听歌，坐姿较为端正，不像一般人喜欢翘着个二郎腿。
她打开手机微信，没有拿下耳机，有一个备注是“只许他”的人发了几条消息。
程戚予笑着摇摇头，无奈的关了手机，往楼下看去，就看到方知序很无聊，她起身下楼去找他。
一下楼就看见方知序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石子。
程戚予好笑的走前去，满脸笑意的说：“喂，你在这干嘛？”很有耐心。
方知序慢慢吞吞的走过去，有些不高兴，有些犹豫，说：“你怎么突然下楼了？”眼里有些期待。
“就是无聊。”程戚予回答。
体育场。
有两个跑步的人，一男一女，女生清纯秀丽，男生清新俊逸。
认识他们的肯定能认出来，那是方知序和程戚予。
方知序跑在程戚予前面，倒过身来带着程戚予跑，方知序放慢速度，以方便程戚予调整呼吸。
程戚予有些气恼的看着方知序，没什么好气的说：“别摔着，我可不扶你。”
“没事，不会摔着，谢谢关心。”方知序也不恼，继续保持倒着跑的状态。
“谁关心你了？”程戚予实在跟不上了，停下脚步，弯腰喘气。
“没关心就没关心呗，没人要求你一定要关心我啊。”方知序又跑了一段距离，挥手大喊道。
程戚予看着他这样十分气愤，转身离去，不理会他。
方知序没听见程戚予的声音，停下，愣愣的回头看着程戚予的背影，就这么走了？怎么不像以前一样怼他？生气了？
紧接着反省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
方知序赶紧追上程戚予，程戚予不看他，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似的喋喋不休，程戚予则面带微笑的帮他看着路。
两人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了，方知序负责滔滔不绝的说，程戚予负责安安静静的听。
“戚予，老规矩啊，第一还是咱俩其中一个人。”方知序傻呵呵的笑，在无形之中闪耀着光。
“每次都是我们，你不觉得没意思吗？”程戚予嘴角微扬。
“那你想怎么样？”方知序好奇的凑近程戚予。
“不知道，就觉得每次第一不是你就是我，好无聊。”程戚予摊开手。
“不如，咱俩试试带一个人，看看谁带的人进前五。”方知序坏笑道。
“还能这样？”程戚予看着方知序阳光的脸，阴郁的心情顿时好很多。
“我又不是老师，他们会信我？”程戚予看着远处的榕树，微微叹气。
“那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老师啊，他们又凭什么信我呢？”方知序觉得好笑。
“也对哦。”程戚予一把推开方知序的脸。
方知序突然一把抓过程戚予，猝不及防的，楼上飞下了一盆水，哗啦啦的。
方知序看向楼上，冲那一只手喊道：“喂，小心点啊！”
那只手匆忙收回来，楼上传来声音：“对不起啊，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方知序的手下意识的盖在程戚予头上，程戚予微微抬头，方知序低头。
方知序松开她，别过脸去，问：“你没事吧？”
程戚予嘴角微扬，说：“没事。”
九点，一辆大众汽车驶入小区，停在E栋楼下。
有人从车上下来，一个沉稳端庄的女人和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款款而来。
方知序看到两人，拉着程戚予上前问候：“爸，陈姨。”
那两人微微颔首，男人是方知序的父亲，方天恺；而女人则是方知序的继母，陈锦英。
程戚予礼貌的笑着问候：“伯父伯母好。”
“小予，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一盆水倒下来，你们没被淋到吧？”陈锦英温柔的问。
“没有，有我保护她呢，她怎么会被淋到呢？”方知序笑的阳光开朗。
陈锦英气质温和，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感觉，不会有拒人千里之感。
陈锦英笑着看了看程戚予，拍拍方知序的肩，说：“那就好，小予，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跟伯母说，伯母帮你出口气。”
程戚予一双眼睛生得好看，笑意不掩，应道：“好，谢谢伯母。”
方天恺如松屹立，一手负于身后，不说话。
陈锦英温柔的说：“哎呀，干嘛都站这儿啊？站的不累啊？走，小予，我们上去。”
说着就把程戚予拉上楼去，程戚予本来不想打扰人家一家人的，无奈盛情难却。
长辈在前，晚辈随后。
家门都是瞳孔加指纹的智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