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房子的控制权
大概由于自己真的是个死人，所以睡在这座没加任何采暖措施的房子里，没怎么感觉到寒冷。
“头都在这里，身子呢？”
炕洞烟道里，头发未曾脱落的颅骨安静地摞在其中，似乎在等待张旭将他们取出，埋葬。
那个小孩儿没给张旭提示身子的所在之地，可能他也不知道，又或者他们的身子早已经毁灭。
张旭挨个将炕洞里的颅骨取了出来，从“破烂”堆里找出一个麻袋，堪堪将一百颅骨装了进去。
扛着麻袋，去西墙喊来老王帮忙将门从外面打开，张旭出了门，径直去了外面的林子。
老母鸡乖巧地留在了家里，没有跟出去。
红衣女鬼回了自己的马桶窝里，舒舒服服的进入了休眠状态。
老王见张旭完好无损，只是身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小张啊，你不知道，这一天简直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这麻袋里是什么东西？是家里收拾出来的垃圾吗？”
老王喋喋不休地在耳旁念叨，张旭强忍着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将身上的麻袋放下，露出一个口子给老王看。
“这……这是……”
老王后退了两步，精神仿佛受到了冲击。
“别说话，跟我走！”
张旭没有多说，来到林子里，沿着先前与老母鸡走过的路，找到了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
夏天的时候，这里大概是要被上方纵横交错的枝杈所遮挡的，偶尔会有阳光穿过间隙照射下来。
但现在，是冬天。
地上满是互相交杂的树枝影子。
夏有荫凉，冬游暖阳。
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冻到坚硬的地面根本没有给人挖开它的机会。
张旭将麻袋放在了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下，走到空地中央，嘱咐老王走远一些。
老王照做了，他似乎明白了张旭想要做什么，没有多问。
站在空地中央，张旭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握拳，举起，对准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下回还是带井盖来做这事儿吧……
张旭收回了手，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看着地上半米多宽的坑，张旭微微沉思。
看来下回不仅得带井盖，还特么得带个铁锹！
一旁的老王仅仅是眯了眯眼睛，没有发出任何惊呼。
就好像，他只是看到了一件微微令他惊讶的事情。
张旭冲着老王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去了麻袋旁，从麻袋里翻出来一颗颅骨，当成铁锹，扒起了地上的泥土。
见到这一幕的老王嘴角抽了抽，学着张旭，也拿起一颗颅骨挖了起来。
“我敢这么干，是因为我和他们很熟。
但是你这么干，我可就不能保证，以后你起夜的时候会不会在茅厕里见到一个黑脸孩子冲你傻笑。”
张旭的话，倒是没让老王感到有多么害怕。
但他脑补了一下，万一正在那啥的时候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那啥，还弹了两下……
嘶！
老王倒吸了一口凉气，恭敬地将手中的头颅放到一旁，拜了拜，然后拿起来继续挖土。
“我这是帮他们安葬呢，他们会原谅我的！”
老王这般说道。
“也许会吧……”
二人挖了好久，甚至为了避免这些头颅被打扰，特地将坑挖的特别深。
整整齐齐，将一百颗头颅摆放到坑里后，张旭特意留出了一个位置，很明显。
“为什么要留一个位置？给你自己准备的？”
老王开玩笑般说道。
张旭没有理会老王，自顾自地说道：
“他应该，会很希望能够跟他们一起安葬的吧……”
“你说的是谁？”
“也许，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也许，你已经见过他了，谁知道呢！”
张旭伸了个懒腰，笑着道：
“老王啊……”
“嗯？你说。”
“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的那座房子，四面墙里，起初是都埋有人皮的。”
“然后呢？”
“但是，砸开西墙的时候，没有见到里面的人皮。
而西墙，恰好是和你家的分割线……”
“你怀疑是我将那一面墙的人皮偷走了？我要那玩意儿嘎哈？泡酒喝吗？”
“谁知道呢，毕竟，你可是会瓦工活儿的……”
“小张啊，是我下面不好吃，还是你看不上我老王，为什么，从咱们认识开始，你就处处针对我？”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婿，会看得上老丈人！”
老王：“………”
张旭依然记得，朱三消亡之前，对他说的那句，“小心你的邻居”。
看吧，千年过去了，依然有人在提醒，要小心隔壁老王！
“唉！”老王长叹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小张啊……”
“嗯？”
“填土吧。”
“哦。”
二人重新将挖出来的土填了回去。
张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再挖开这里的那一天。
“尽量吧……”
【叮！任务完成，电子芯片奖励到账，请自行查收！】
张旭没感觉身上多出任何东西。
想来，系统很识趣儿地将芯片放到了家里那一堆“破烂”里。
“走吧……”
“不立个碑？”
“人不齐，不足立。”
“还文绉绉的！”
“老王啊……”
“嗯？”
“你个傻逼……”
老王:“………”
回到家后，张旭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了一枚从未见过的电子芯片。
一千年前，这东西拿出去可能会值很多很多钱。
但一千年后的今天，当年天价的东西，已经沦落成了上街人不识的破烂。
留着吧……
万一以后科技再度兴起，就有可能凭借这枚芯片成为世界首富。
炕已经被张旭折腾的不成样子。
张旭清理掉了碎石，将烟道里的头发全部清理干净。
准备去隔壁喊会瓦工的老王来帮忙把炕重新盘起来的时候，余光瞥到中间烟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刚才清理头发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张旭停下了脚步，跳进烟道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不是有东西，而是缺了东西。
“不能吧……”
看着烟道底部指甲盖大小的缺口，张旭心里多了一抹激动。
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跳出烟道，取来刚获得的芯片，放到了缺口当中。
大小，正合适，几乎是严丝合缝！
紧接着，这芯片竟然主动与烟道底部融成了一体，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张旭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首富梦在这一刻碎了一地！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的脑海当中，竟然多了一道房子虚影，而房子底下，连接着一间小屋子。
听听，多么霸气的虚影，可惜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
张旭刹那间便想明白了，自己和件破茅草房之间产生了联系。
换句话说，他可以控制这间茅草房，以及和茅草屋一体的墓室！
试一试！
张旭抬头，看向上方屋顶伸出来的一根茅草。
神念微动，意图将那根茅草拽下来！
在张旭的视线当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向了那根茅草。
“这也太简单了吧？”
轰！！！！
神秘的力量将屋顶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一根茅草慢悠悠飘了下来，落到了张旭头顶上。
张旭：“………”
当我没说……
看来还是需要练习！
不过，墓室在脑海中的虚影是灰色的，张旭无法调动。
他猜测，应该和这件事还未完全解决有关系。
“果然，还是得找李二狗……”
张旭从垃圾堆里翻找出了一杆烟斗。
可能，这烟斗有什么特殊作用，但是张旭不知道。
与其让它在自己手里无用，倒不如将它送给老王，说不定还能省下一笔装修费。
张旭嘱咐老母鸡自己离开房子，找个地方躲起来。
老母鸡很不情愿地出去了。
大白天的，让它上哪儿去？
主人的命令，老母鸡不敢违背，扭着巨大的鸡屁股离开了。
张旭拿着烟斗去了隔壁老王家里，一进门，便看到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的老王。
老王抬头看了一眼张旭，继续择菜，说道：
“说吧，啥事儿？”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聊聊了？”
张旭呵呵一笑，举起手中的烟斗，
“你看这个，想要不？”
老王抬头看了一眼，一闪而逝一抹惊讶，随即平静道：
“还行吧，一般般！”
“你能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
张旭捕捉到了老王眼神的变化，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老王不是没去过家里，并不是没看到过家里那一堆“破烂”，为什么当时没有反应？
“看不出来，说吧，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老王面不红心不跳，但意思很明显了，烟斗留下，有事儿说事儿！
“你不是会瓦工活儿吗？帮我把家里拾掇拾掇？”
“刷墙？”
“呃……这只是其中一件。”
老王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和那群冤魂打斗的时候，可能毁掉了家里的某些地方。
“你同意帮忙了？”
“五百两。”
“靠，你怎么不去抢？”
“就五百两！”
“没零钱……”
“好家伙，五百两现在在你那里是零钱了？既然这样，那就一千两！”
“那这烟斗我可就不能给你了！”
老王微微一沉思，点点头：“罢了，那就烟斗给我，不收你钱了。等我把菜择完吃完饭，咱们就去。”
“好嘞！”
这烟斗果然不是俗物！
……
这顿饭，自然也是在老王家里蹭的。
吃过饭后，刷碗的工作就交给了王芊雅和刘长牧。
至于刘瑶瑶……依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张旭和老王带着工具回到家里。
老王扫了一眼整间房子，吸了吸鼻涕，道：“告辞！”
“你反悔了？”
“嗯。”
“唉，一千两外加烟斗……”
张旭选择妥协。
好女婿不与恶岳丈计较！
“可以！”
老王开始干活儿了。
张旭坐在院子里，盯着门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