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次杀人
“呼~”
异空间内，楚尧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灰气，这是缕众生念气！
热烫的水温早已凉透，水平面下滑至胸腹间，楚尧长身而起，穿戴好衣物后，随着他的呼吸，满身血气逐渐蛰伏，归于平静。
突然，楚尧尽全力一拳轰出。
“啪！”
空气中一道轻微炸响传出。
楚尧惊喜不已，他已经能够凭借肉身之力，在空气中轰出声响，虽然很微弱，但这表明他的拳力已然超过一虎之力，介于一虎之力与一牛之力区间。（1500~2000斤）
“大黑，我现在能轰出音响，是不是就表示我如今的实力堪比阴阳境的逆熵者？”楚尧询问。
“非也非也…”黑豹肉掌轻摆，道：“你呐，只是拳力达到标准，真正踏入觉醒期的逆熵者，均能释放元气对战，你不行啊！”
【小爷一向很行，作战力持久！】
楚尧腹诽后，自顾自踏出异空间，他准备去歇息，明早还得背着天玄神金跑山。
刚坐下，电话响起。
来电署名‘楚家大宝贝’，楚尧盯着几个字愣了愣神，他忘记改名了。
“喂…珊珊？”
“楚尧！”于珊珊带着哭音喊到，语气显得很绝望。
楚尧下意识站直，于珊珊似乎出事了！
一阵几秒钟的杂音后，话筒传出一道粗犷且粗鲁的声音。
“你个小B崽子叫楚尧是吧？限你在11点前来一趟天堂夜总会，否则这女人死定了！”
楚尧右拳紧握，青筋暴起，沉声道：“你最好庆幸她没事！”
“哟？威胁我？11点前希望你能赶得及，不然…刀子可不长眼，说不定到时候看见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LT女尸！”
“洗干净脖子等着小爷来。”
楚尧彻底怒了，满身血气开始躁动。
天堂夜总会，于珊珊的工作场所，具体发生什么事他不清楚，还有二十几分钟马上11点。
楚尧找上黑豹，尔后打车急冲冲赶往天堂夜总会。
……
刚下车，猫状黑豹蹲坐肩头，长尾扫动着，打了个哈气，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黑，地下世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双方有恩怨可自行解决，唯一准则不得对平民百姓动手，犬牙公司便是这条道上的清道夫。”黑豹提醒道。
楚尧点点头，冷漠的问道：“这么说下杀手不碍事？”
“混这条道上的，哪个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过日子，只要你小子不对此事之外的无关百姓动手，犬牙公司不会管你。”
踏入喧闹的人潮中，一路疾行，终于到达天堂夜总会。
进到大厅，便个侍者走来。
“你就是楚尧？”
楚尧瞥了他一眼，没回话。
“跟我来！”
侍者的口气不算好，隐隐有股敌意。
楚尧一路跟着侍者来到天堂夜总会最下面一层，这一层灯火通明，左手边是一片开放式会客厅，右手边是小姐休息室，中间有条走道，路的尽头是一扇双开的门扉。
“到了，你自己进去。”侍者嗤笑着，满眼不屑的离去。
楚尧推开门，顿时眸光生冷，咬合肌突出。
于珊珊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双眼无神，脸上有淤青痕迹，很像巴掌印。
“你们真的该死！”
楚尧怒极而笑，虽然还不明白为何这样对待于珊珊，但用他身边人威胁他，已然触犯了逆鳞。
“三堂主，那家伙好像来了。”
“哦？”
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子，一头后梳的长发油光滑亮，带着扳指的大手一挥：“先废了他。”
西装男没有丝毫废话，脸上残忍的笑意表示此人心狠手辣。
“楚黑，看来没法善了，只能下死手。”黑豹心语传来。
“明白了…”楚尧回应，他有点不适应，杀人这种事，好说不好做。
黑豹落地，抖动身躯化出原型，张口一声咆哮：“吼…”
楚尧见此，反手五指洞穿一扇木门，一拽而起，拎着门板脚下猛的一踏，上百斤的实木门带起‘呜咽’的风声，重重砸向迎面冲来的数人。
一旁，黑豹豹口大开，扑上前瞬间咬死一人，血柱当即飚射而出，豹躯一抖，豹口鲜红血迹滴落，再度跃起扑向另一人。
鲜血溅射到楚尧脸上，令他面色白了些的同时，隐隐有股疯狂在生长。
楚尧一击过后，五指发力，上百斤实木门，被他抖手甩出，化作一道旋风砸向西装男。
趁此一击，楚尧脚足发力一蹬，抱起失神的于珊珊，挨了几棍后，返回方才位置。
反观三堂主，化作旋风的实木门，发出的呜咽声宛若催命铃般，瞬间轰碎他脑袋，顿时红的白的洒落一地，实木门重重破开墙壁，三分之二的门身嵌入其中。
楚尧轻轻放下于珊珊，化作一道残影，拳影飘忽不定，仅仅数个呼吸间，偌大的房内没有一个活口。
“楚…楚尧？”于珊珊瘫坐在地，她不敢置信楚尧为了她竟然杀了一群人。
只是没等他解释，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自楼道传来。
楚尧抱着于珊珊，招呼黑豹往房间里面撤，楼道窄小施展不开。
“去角落里躲着。”楚尧反手拽出嵌入墙体的实木门，对着于珊珊吩咐道。
于珊珊脸上带着泪痕，神色诚惶诚恐，恐惧的盯着楚尧的背影，满地的血腥痕迹，着实令她吓坏了。
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数百平方米的房间，顿时就感觉拥挤不已。
两方人马，呈两极分化对峙。
楚尧拽出门板，往地面上重重一砸，今日之事没法善了。
第一次杀人，楚尧冷漠的眸光有所恍惚，但此刻对方人聚齐，他没时间调节心绪，只能杀出去。
“风堂主，三堂主死…死了！”
“嗯，看见了。”
一个穿着唐装，手捻一串晶莹剔透佛珠的男人，语气平静，但神色阴翳，正盯着楚尧与黑豹打量。
“敢问这位兄弟，来我黑虎社地盘杀人，是何意？”唐装男拇指拨动佛珠，开口：“鄙人风无邪，道上人给面子，喊声风爷，请给风某一句交代话。”
楚尧燃起根烟，嘴角勾起，颇显邪性说道：“原来是黑虎社的地盘…我朋友在天堂夜总会上班，今天哭着给我打电话，并被你黑虎社的人打成这样，难道不得无故对平民百姓动手的规矩，给忘了？”
“楚某人刚好正想问问风堂主，此事是否该给我个交代！”
风无邪眼皮跳动，地下世界不成文的规矩，打从踏足此道，他就从社长那听说过，甚至一些普通人没见过的奇诡之事，他都曾有所耳闻，知道这世上不仅是人类在活动，还有一些非人的存在。
“楚兄弟希望如何交代？”风无邪手捻佛珠，踏步上前，直视楚尧。
楚尧捻灭烟蒂，笑道：“风堂主说这话是打算赔偿损失费？”
“呵呵…”风无邪轻笑，回眸一撇身后社众，道：“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了他，替三堂主报仇！”
“这小子太拽了，不杀了他，以后我们黑虎社谁都敢踩一脚。”
“不能放他走！”
群情激奋，到最后，异口同声喊出：杀了他！
风无邪面露无奈，手摊开，踩着后缀步，身后的社众让开一条道。
“别让他活着离开！”
风无邪打定主意不放楚尧离去，于公，三堂主不能白死；于私，若放虎归山，楚尧一旦向犬牙公司举报黑虎社殴打平民，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大黑，速战速决！”
楚尧先一步冲上去，门板扫动间，黑虎社社众纷纷吐血倒下一片，所有人见此拔出刀棍棒等器物。
楚尧舞动门板，上百斤的门板在他手里轻若无物。
一板子下去，就是一片吐血的身影倒飞，倒地后根本爬不起来，基本都是骨头断裂，失去行动能力。
一分钟后，黑豹拟人的吐苦水，乱战止住。
满地都是或哀嚎或失去声息的黑虎社社众，风无邪立于门口，眼睛眯起。
【这小子莫非是内功高手？舞动百斤门板，脸不红气不喘！】
风无邪捻动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杂乱不堪的房间，横七竖八躺着大几十社众，以一敌百的传说，只发生在武侠故事中。
“楚兄弟，你的条件我答应，此事就此揭过！”风无邪沉声道：“风某有眼无珠，敢问楚兄弟可是内功高手？”
楚尧斜睨眼黑豹，用眼神询问，我该怎么回答？
“告诉他，你是！肯定点！”心语在楚尧脑海响起。
“哦？你也知道内功？”楚尧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还知道多少？”
风无邪身后人头攒动，均是黑虎社社众，但他此刻已然没有硬拼的打算，而是在考虑半月后的大会，涉及到黑虎社的利益。
“风某所知，内功高手共四步：内劲、内劲大成、宗师，大宗师…不知楚兄弟修为到了哪一步？”
“告诉他，你是准宗师！听爷的！”黑豹接着传音。
楚尧心头了然，嘴角勾起：“介于内劲大成与宗师之间…问这个，莫非是想叫小爷加入你黑虎社？”
风无邪连忙摆手：“不敢不敢，黑虎社庙小，配不上准宗师强者，倒是有一事想请您出手相助，报酬丰厚！”
楚尧闻听风无邪话锋一转，心中隐隐有猜测，他最近刚好很缺钱，如果对方提出的要求不难办，或许可以捞一笔！
世上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但凡有冲突，多数与利益挂钩。
“别的事先不提，我朋友这事怎么处理？”楚尧按耐住心绪，提起于珊珊。
“这事…”
风无邪回头对身后某人说了几句，尔后回身微微欠身道：“请您稍等，楚宗师！”
楚尧眼睛眯起，风无邪连称呼都变了，看来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
半分钟后，离去之人返回，递给风无邪一张银行卡。
“楚宗师，卡里有五万块，密码6个6，给您朋友造成的损伤，风某替死去的三堂主赔礼道歉。”风无邪踏步上前，将卡双手递出。
楚尧接过后，心似明镜，风无邪在提醒他，苦主已经死了，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而他接过卡的动作，亦是在回应风无邪，此事就此作罢。
楚尧扶起于珊珊，她的双腿还在发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楚尧，我们可以走了吗？”于珊珊紧紧抓住楚尧的衣服，淤青的脸蛋上布满泪痕，带着哭音说道：“我…我只是来…办理离职…手续…他们…他们二话不说就打我……”
楚尧心脏一紧，转而冷眼看向风无邪，冷声道：“风堂主，你听明白了？”
风无邪脸色一变，对方这是打算临时变卦不成？
这事他早已经猜到，按照三堂主的尿性，会有这般作为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今天踢到铁板了。
“从今天起，她不会再来了。”楚尧盯着风无邪的双眼。
“当然当然，风某会做主将辞职手续办理好。”
风无邪松了口气，并挥散了黑虎社社众，给楚尧等人让路，明眼人一眼便知楚尧等人这是打算走了，这时候还堵着门，指不定又会出幺蛾子。
“至于你说帮忙的事，明天中午我来找你。”
楚尧抱起于珊珊，黑豹在前头开路，两人一豹离开了。
风无邪捻着佛珠，立在原地拧眉思索，半晌不动，也不管此地众多血迹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