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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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话

寿安宫中焚香正浓。

祁祯樾双眼微微闭,背后鸳妃正给他揉按肩膀。

“想是来了。”太后望门外,祁祯樾并未张开眼。

祁祜扶着祁盏进殿,跪下行礼。

祁盏跪下给父王、太后、贵妃行大礼。

洛酒儿看着祁盏面无波澜,心中甚是难受。邵韵宅是不在了,如今这孩子连个做主的人都没了。

祁盏行完大礼,几位长辈送上陪嫁。

祁祯樾抬手,禾公公碎步上来,展开卷轴高声念道:“顺得天时,既得天恩————我瑞朝祁氏之血脉,祁祯氏之女,祁氏行七,恭顺贤德,柔善敦厚,养于乐成皇后膝下、辅太子侧,躬以万民,顺以万物,德以服众,敬以为天————仁德承于本心,礼乐承于天赋,特此赐封号为‘曜灵’,封地三百亩,祈福祖宗万代。钦以报之————”

“谢父王隆恩————”祁盏咬牙定心,伸手接旨。她跪下行礼,心中乃是大瘁窳之郁。

寿安宫中一片跪拜:“曜灵公主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祁祯樾看祁盏,恍惚间有些痴态。“行了,去了夫家,就好好过,别使小性子。”

她好像......邵韵宅。

她好像那年一身水红嫁给他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

太后忙道:“若儿不会。若瓷自小就是极为听话懂事的。快去吧,不然该误了时辰了。”洛酒儿也附和道:“那是乐成皇后教导有方。太子与曜灵公主都是极为懂事的孩子。”

祁盏垂首缓缓退下。

太后道:“那哀家也先去了。进来天气越发炎热,哀家也待不住。”洛酒儿也起身告退。

“娘娘慢走。”祁祯樾道。

待人都走后,祁祯樾唤住祁祜。“止安,你且等一下。”

祁祜一脸冰冷站住脚。

“今日是你妹妹大喜之日,咱们父子,把话说开罢。”祁祯樾伸手让他坐下,祁祜并不坐。

“父王,你我之间无父子。儿臣只是父王的臣子。”祁祜目光凉薄。倒与年少时的祁祯樾一模一样。

祁祯樾缓缓起身,“你说什么?你这孩子怨朕,朕也认了。但朕也是为了你呐!若不是风离胥不带兵出征,回来的早就是你一具尸首了!”

“对————父王总是对的!母后是妖妇祸国殃民,但她总是护着我们的。”祁祜话中话被祁祯樾听出,他冷笑一声。

“止安,朕知道,若是你母后,定是怎么都会让风离胥上前线救你。但朕不是你母后,你如今在这里的埋怨朕,为何把若瓷推进了火坑,那你为何自己不争气?你定要上前线就罢了,那你别让人来救!是你害了你的妹妹————”祁祯樾震怒。祁祜丝毫不怕,“是,是儿臣害了若瓷。若是儿臣知道父王能这么好被操控妥协,儿臣宁愿殉国!父王还说解开心结,别了吧。儿臣就当好您的好臣子,做儿子儿臣受不起————”

祁祯樾颤抖道:“你说什么?”

“毕竟您连母后都敢一箭射下去,您还有什么不敢把我们推出去的?明知风离胥不是打从心里敬重,但为笼络他,父王把若瓷推出去眼也不眨。就跟当初为了让先皇就范射母后那一箭一样!亏母后还说......”祁祜口误,连忙打住。“算了,儿臣告退。”

“别走————”祁祯樾慌乱上去扶着他的肩。“止安————你母后说了什么?”

“......她说是箭先动的手。行了吧?儿臣告退。”祁祜冷漠退下。

他深知,自己惹怒父王了。故而搬出来邵韵宅缓和一下。

他也深知,父王此时不好过。

弯唇一笑,祁祜上了步辇。

正门内,丽妃扯着祁盏交代了一番。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尽管来宫里。本宫还是能做主的。你母后在世时对我们也很好,本宫不会忘了恩情的。”

祁盏点头:“丽娘娘费心。”

“母妃————”祁元不耐道:“说了这半天了,再说下去就误了时辰了,你想姐姐一进将军府就遭人置论么?”

“本宫不舍啊。若儿当初在本宫膝边,跟个莲藕娃娃一样,本宫抱一抱都怕摔碎了,捂化了,如今......如今......”说到伤心处,她转身拭泪。祁苍递上手帕,“丽妃娘娘,若瓷总是长大了。”

“是啊,总是长大了。”

宗南初踱到祁盏身边:“若儿,哥哥弄来了将军府小妾们的身份来历。”他说着将卷纸给祁盏塞袖子里,“知根知底方能百战百胜。记着要阅后即焚哦。”

“我可来晚了?”祁祜赶到。

一行人皆道:“就等你了。”

祁盏二话不说,又紧抱住了祁祜。“哥哥,我不想走————”方才隐忍的,在见到祁祜后,全忍不住了。祁祜抱住她,哄道:“哥哥也舍不得你。”

她这般,在场众人皆一阵难受。

“我恨不得留在东宫跟哥哥一辈子,什么夫君什么身份我都统统不要。我只想跟哥哥在一起......”祁盏声如蚊呐,祁祜眼含薄泪。

祁盏缓缓推开他,“但若是哥哥死了,我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我不后悔。”

“若儿。”祁祜也是不舍。

祁盏不敢大哭,怕止不住。“那,我去了。”

祁祜点头。

众人心头也是跟虫咬一样。

祁盏盖上盖头,上了花轿。祁祜泪眼婆娑。

上了轿后,祁盏掀开盖头窗帘,伸手:“哥哥......”祁祜连忙上去拉住,“你,你要好好的,要多吃饭,不要总是吃零食,天一有风就添衣,还有,还有一咳嗽就速速进宫,你上思哥哥给你瞧......若儿,你,你......”

他跟着花轿走了好几步,终是追不上了。

“你怎就是个大姑娘了。”他数度哽咽,心痛不已。

宗南初上来揽住他的肩,“没事,咱们能去看她,她也能常到宫里来。”祁苍摸摸给祁祜递了一张手帕。

方玄剑道:“是我不对。我当初就不该执意带兵去追打那一队叛兵,不然也不会中了埋伏,你若不去救我,也不会......”

“玄剑————我说了无数遍了,是我当初没计划好,我若不答应你,你也不会去。行了,不说了,本就是我们经验不足。”祁祜不想再想起被风离胥所救下时的狼狈了。

祁元在一旁小声道:“但愿风离胥好好对七姐姐。”

花轿颠簸,最后到将军府的时候,祁盏只觉得口干舌燥,晕头转向。

被扯着下轿子,祁盏听到了喧闹与鞭炮。她无心顾及这些,只想着璟谰如今在何处。

事情可办妥了?人可安然无恙?有无好好吃饭?

她心头想着这些,跟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当初风离胥父亲与邵韵宅势如水火,如今祁盏却要叫他一声爹爹。

如此讽刺。

“夫妻对拜——————”

祁盏一万个不乐意听到这“夫妻”二字。不该如此,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竟不知恨谁。

恨哥哥?不,那是她支撑着她的心的人。她不会去恨。

恨父王?是该恨父王,可她舍不得。

恨风离胥?是该恨风离胥,但他不配让自己付出一个眼神。

她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送入洞房————”

风离胥看她紧紧攥着的手,目光冷漠。

入洞房后,风离胥便被人扯走敬酒了。

祁盏一人坐在床上,四周静谧。

掀开盖头,祁盏一摸,果然是泪。

冷脸将泪拭掉,真不值。

为这破事。

也不知外面是何时辰,她感觉蝈蝈都不叫了。

祁盏腹中早就空空,她爬去拿了床上的红枣莲子吃。“我总不能都吃完吧。也没人管我。”她念念叨叨,心里是想祁祜。长这么大,祁祜还没让她饿过肚子呢。

外面忽然一阵响动,祁盏忙坐好。

“殿下,是蝶月。”

“哎哟。”祁盏松口气,“你吓死我啦,干什么呢?”

蝶月进来,面上有些难以开口:“嗯......将军今日......听他随身的小厮说......今日是......”

“不来了么?”祁盏彻底放心了。求求风离胥这辈子都别来。蝶月点头,“公主,将军是吃酒吃多了,被鱼姨娘带走了,今日是不来了,不过明日还是————”

她以为祁盏伤心,谁知祁盏面露喜色:“那感情好呀,将军是该早些歇息呢。这么夜了,你也快去歇息吧,哎,帮我把......嗯,你去歇息吧。”她忽而脸色一变,若有所思。蝶月问:“公主,可是累了?奴婢帮您去掉凤冠,换衣梳洗好了......”

“我累极了。想自己拆头发,你去歇息吧。我想自己待着。”祁盏轰她。蝶月也不好说什么,转身一招手,后面的丫鬟全跟着她散了。

祁盏彻底瘫在床上,“累。”她试着把头上的步摇摘掉。左右看看,方才一瞬间,以为璟谰会来。不知为何,她就这么以为。

“唉。”祁盏小心去取凤冠。

“别去掉————”身后忽然有声响起,接着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

“唔————————”祁盏吓得险些叫喊出来。“璟谰?!你怎么进来的?”

转身璟谰竟穿着一身小厮衣裳,带着帽子眨巴着大眼睛,“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呗。外面乱的很,到处都是喝酒划拳的,花园树丛里还有不顾廉耻的。好进得很呐。”他说着把怀里揣着的山楂糕与酥饼递给了祁盏。“饿坏了吧?”

祁盏眸光清亮亮的,跟珠子一般夺目。“太好啦......”瞬间没了紧绷的气,她搂着璟谰的腰,浑身松软。“你都不知我心疼了一天,都在想着你。”她吃了几口糕点,垫吧一口倒是不饿得难受了。

“你都成大夫人了,还想着我呢?”璟谰口气自嘲,祁盏收紧手臂。“不管,我嫁谁都爱你。”

“那......”璟谰推开她,“今夜也是咱们的成婚之日。如何?”

祁盏怔了一怔,“你说真的?”

太过于刺激了。

她以正一品统领大将军正妻之名嫁了进来,此时却跟一个质子坐在床上。

璟谰倒了两杯酒,灭了房中灯火,只留下了一盏灯。

“我方才看到你,简直呆了。你真好看。”

“跟我母后比起来呢?”

“那不一样。我对皇后娘娘是吓得话都说不出,对你是话都止不住。”璟谰一笑,倾城之色不过如此。祁盏不禁痴了,两人抬手喝了交杯酒。

心中是胜似糖甜了。她微微一笑,“璟谰,帮我把这冠子取了,衣服褪了。我真是难受得紧。”

璟谰照做。

灯光昏暗,祁盏褪下喜袍,穿着抹胸亵衣。“璟谰,这般夜了,你不走么?”

“你想我走?”璟谰询问。祁盏心头突突直往外蹦,低头也不敢说话。

璟谰笑出声。祁盏听来十分悦耳。

“那我走了。”他道。

他踱步到门口,祁盏猛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想我留下?那你的夫君呢?”他用气声道。

祁盏脸颊红透,死死抱住他。“谁和我喝交杯盏谁就是我夫君呀。”她赧赧地说。

转身把祁盏抱起,祁盏害怕也不敢喊出来。

天旋地转后,她和璟谰躺到了床上。

“璟谰————”烛火灭了。

唇上覆上了璟谰的唇,瞬间手脚蜷缩,背心出汗。

这是她初次亲吻鱼水,只觉轻柔缠绵,无止无休。

璟谰一个翻身,喷薄热气在她双颊。“你就是我觉得做男人真好的理由。”

他低声道。

祁盏一个不解,“啊?”

“我呐,从你小时候,就喜欢你了。你让我骨子里刻的都是瘾。”璟谰深情道。祁盏搂住他,“我不知道是从何时喜欢你的。但我清楚,我会一直喜欢着你。你也要一直一直,这么爱我。”

“臣发誓,公主殿下。”

又压上她的唇,楚楚动情,欧水相依。

可谓是游龙戏凤配,春风绕玉枕,雨露流花绵,对眼双迷离;海棠压满壮枝丫,月圆荷尖白无瑕。本就该如此,也本就是如此的。

祁盏心中念着。

她顾不得淋漓大汗,紧紧抱着璟谰,瞌睡袭来,她再无知觉。

次日一摸身边,璟谰已经走了。

祁盏浑身酸疼,想起昨夜四肢痉挛,不禁耳根一热。

摸摸脸,下床摸摸床褥也没什么异样。

对着镜子照了照,更没什么异样。璟谰很是小心,没留下痕迹。连衣服都帮她穿好了。倒是像他的作风。

“公主殿下,可醒了么?”蝶月带人敲门。祁盏应和了一声。

蝶月进来为祁盏梳头更衣。

“这屋子里……”蝶月皱眉。“是什么味道?昨夜没吃鱼啊。”

“啊,是你该熏香了。”祁盏柔柔一笑。

蝶月点头,命人点上了熏香。

祁盏梳着发也不闲着,她描眉道:“这唇色还是淡粉好看。我从小就不喜母后大红唇,可惜她倒是十分喜爱。”

“殿下怎样都美。”蝶月看丫鬟梳完头发,给祁盏换上了一身赤红裙子,“殿下起得这般早,也不知将军起了么。”

“他起不起我都得去见公婆。”祁盏倒是淡然。

她起身,蝶月扶着她。

果然是皇家金贵,她从头冠到衣裙,皆是让人定睛驻足。祁盏跟着管家婆指路,进了正堂。

“正明堂……”祁盏咕哝道正堂名字。“果然一家子没文墨。”

进屋,她便对风舶与坐在侧旁边的妇人跪下行礼。

“给爹爹请安,给娘亲请安。”

风舶听闻风离胥娶了祁盏本就心有不悦,跟邵韵宅前前后后撕扯得如此难看,如今却还要面对她的女儿强颜,他更为难忍了。

他们谁也不说话,也未让祁盏起来。祁盏余光扫过坐于一旁的风离胥亲娘梅渡锦。这就是外室上位。风离胥儿时都是跟着她在老家,如今也是跟着鸡犬升天了。她年老却十分看重装扮,祁盏看得出,她定是出身不好且自尊过盛,什么大红大紫都往身上穿。仅看一眼,祁盏心里便知了一二,她或是青楼出身,或是奴隶出身。

祁盏也不恼,笑盈盈道:“儿媳今日起来晚啦,想是爹爹娘亲等倦了吧?这里是儿媳从宫里带来的一些薄礼,是一些进贡来的茶叶手串,还望父母喜欢。”

风舶瞪大双眼,他未曾想他不给祁盏面子,祁盏竟也不拿公主身份压他们。这倒和邵韵宅极为不同。

“儿媳给爹爹娘亲奉茶吧?”祁盏依旧笑盈盈。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风舶只能点头。

祁盏端了茶碗给二老敬上。“爹爹娘亲请用茶……”

风舶轻咳一声,“你也起来吧。”

“是,爹爹。”祁盏起身。

风舶不禁道:“你唤我们爹爹娘亲的,倒像是小孩子们叫的。殿下叫公爹婆母比较妥。”

“因若瓷只喊过父王母后嘛。便觉得稀奇,想唤得亲热些。爹爹若是不喜欢,若瓷就不叫了。”祁盏微微垂首,风舶摆手:“公主尊贵,想叫什么都行。”他面上不苟言笑,实则已然对祁盏刮目相看了,她竟一点都没邵韵宅之强势,性子大气温柔。

“是,爹爹若是不嫌弃儿媳稚气,也可唤儿媳一声若瓷。”祁盏丝毫不理会风舶冷脸。

“不敢当。”

“爹爹言重。”

此时风离胥刚好进来。

祁盏缓缓收起了笑。起身冲他福了福身子。

“昨夜你去哪里了?没去公主处么?”风舶冷脸质问。风离胥道:“昨晚头痛得很,便去了鱼堇堇那儿。”他斜眼看着祁盏,“昨夜本该洞房花烛的,冷落公主了,在此赔个不是。”

祁盏愣住,不禁想起昨晚与璟谰雨云酣畅,她不敢漏出声,越是不敢,就越是痛快。想到此处,她便口舌燥热。

“将军休息好,便好。”她淡淡道。

风离胥转正不解看她。昨夜他刻意冷落她,她竟不闹也不恼。如此大度?

上前一步,祁盏忙后退了一步,与他隔开。“爹爹娘亲,儿媳伺候二老用早膳吧。”

风离胥略微不爽。她这是回避着他么?如今两人都已成亲了,她竟还回避无视他。

“如此甚好。”风舶道。

祁盏转而对风离胥道:“将军也来用膳吧。嗯……本宫用完膳会见一见这府里的姨娘们,见完了就该与管家接手府里的事物了。”

“你是大夫人。不必告诉我这些。”风离胥冷淡道。祁盏垂首,道:“那好的。”多余一句她也不想跟风离胥讲。

坐位时,祁盏刻意坐于梅渡锦身边。“娘亲,这是若瓷从宫里带的荔枝蜜饯,从南方进贡来的,您尝尝。”

梅渡锦冷脸吃了一口,“我不喜吃这些甜腻的。我还是喜欢堇堇做的酱肉丸子。”

“嗯,那若瓷记下啦,以后不会弄这些给娘亲吃了。”祁盏温柔道。风舶眉头一紧,“你怎么回事,新妇尽孝,你做婆婆的岂有不卖面子的。”

梅渡锦不敢多言,低头吃饭。

风离胥倒是不满道:“娘不喜欢,父亲也没必要如此斥责。倒是你,”他转而对祁盏道:“这里是京城,你弄来南方吃的怎让人吃得惯?”他真是十分不解,祁盏能对他父母说话甜柔温顺,对自己怎就冷冰冰的。还是说她还没认命?嫁给他难道不是认命了?

祁盏道:“本宫倒吃惯,兴许是自小在宫里常吃吧。”她这番话直接把风离胥与梅渡锦的脸色拉黑了。

风舶找补道:“公主金尊玉贵,口味当然与你们不同。她带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你们莫要一副井底之蛙状。”

“爹爹。”祁盏声甜,“若瓷给爹爹从宫里带了一副冰玉象棋赠予爹爹,若是不嫌弃若瓷,进完后,若瓷与爹爹弈一局如何?”

风离胥盯着她食不知味。

风舶双眸一亮,“这都是进贡给皇上的吧?”

“哎呀,父王让若瓷选几样带到将军府,若瓷想爹爹是否喜欢下棋......”

“喜欢喜欢。”风舶连连点头,终是笑了。

一顿饭后,祁盏大致摸清了将军府里二老的脾性。

“殿下,”蝶月看了看院子中干活的仆役,“将军昨晚没去,这风言风语可多了去呢。”

“他们马上就该换个地方说了。放心,那个地方他们也只能说这个。”祁盏微微一笑。

回到房中,祁盏看了看自己落住之地。

“龙泉轩?”她念叨着,巡视了圈院子。这院子绝不是将军府最大的,中规中矩。

既然风离胥想给她下马威,那就休要怪她直接撕破脸皮了。想到他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祁盏便想笑出声。

“殿下,姨娘们都来了。”蝶月进来道。

祁盏点头。“好啊。请她们进来。”

她温柔却不失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