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五十九话
祁祜跟着赶到,上前把祁盏拉到身边。“风离胥,你怎么进到后宫来的?”
“我来寻曜灵。”风离胥道。
“没规矩的莽夫。就算是是正一品大将军,也掩不住你这没规矩的蛮劲儿。”祁祜骂完,对祁盏道:“你没事吧?她们拉扯没打到你吧?”
祁盏摇头,“没有......”
众宫妃一看男人进来了,也不敢再打再闹了。皆匆匆走了。
“你昨夜在宫里过的,今日还不回去?”风离胥问。祁盏怯怯生生道:“不回去,本宫想再在这里住上个几日。”
祁祜不爽:“你怕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不必看他脸色。”
风离胥道:“听闻宫中闹鬼,我这是想来把曜灵接过去,可不要吓到曜灵了。”
“不会。她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会吓到她?倒是将军,该想想自己才好。”祁祜怼道。这句“亏心事”可是让风离胥噎住。他数次险些把祁盏逼死,还在那个质子面前狠狠侮辱糟践过她。
“怎么不说话了?”祁祜踱到风离胥面前,“你还真做过亏心事啊?”
风离胥反怼道:“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一路走来就是行得正坐得端?”
“呵呵呵————本宫就算是把恶事做尽也敢下阿鼻地狱。上刀山下火海,还是滚油锅本宫从来不怕。那将军敢么?”祁祜早就豁出去了,他如今走到这一步,就什么都不怕。
风离胥没再接话,转而阴狠狠对祁盏道:“再住几日,我来接你。”
“不用将军接。本宫再住上个几日,自己会回去。”祁盏看他走了,才松了口气。
之后祁盏挽着祁祜往东宫去。
“哥哥,你可有什么害怕的?”祁盏问道。
“比如?”
“就是南昭仪心中害怕母后,母后去了她也害怕母后回魂。那哥哥可有什么害怕的人?”祁盏靠着祁祜问。祁祜冷笑一声:“这些活着的人当初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死了就能让我怕他们了?笑话。”
“哈哈哈。哥哥这样子,真让我想念母后。”祁盏紧紧挽着祁祜的胳膊。
祁祜道:“也没有吧。”
两人回东宫之后,禾公公倒是在南昭仪的住处发现了不少厌胜人偶,交给祁祯樾后,祁祯樾大怒。祁奉带着她的孩子跪在寿安宫外苦苦哀求一天,才让南昭仪只罚了的两月俸禄。
次日祁盏回了将军府。
隔日她起了个大早,心绪不宁道:“今日放榜......我可得穿大红。”挑了件胭脂红的裙子,祁盏穿上又戴了一对儿红玛瑙的坠子,才安心些。
“殿下不必这样吧。”蝶月笑道:“殿下不是很信淳王殿下的么?”
“是信啊。但是......还是阿弥陀佛吧。”祁盏梳洗毕了,起身着急往门外走。经过梅园时,梅渡锦刚好出来,“这般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
“婆母恕罪。今日弟弟放榜,本宫不得不去。”祁盏匆匆出门,便碰到了风舶。
“若儿啊,这么早都还没人来贴榜呢。”风舶打趣道。祁盏连忙道:“那不正好?我是头一个看榜的。爹爹当年可是个进士?”
“是进士啊。”风舶点头。
祁盏拍手,“那美哉,见了见进士,定能高中。”
“哈哈哈————”风舶看她走得匆忙,也不拦她说话了。风离胥骑在马上望着祁盏视他为无物,也逐渐习惯了。
祁盏坐立不安地站在街头路上等着,不单单是她,不少人都在等着。
“若瓷。”
“啊,芙蕖姐姐,允膳姐姐,芸娣姐姐。”祁盏把帷帽掀开,与几位姐姐握住手。粤芙蕖道:“我昨日问过虚牙了,他说他最后殿试的绝句......七言只写了四句。没时间了,便交了。”
祁盏心头一低。“啊......”
尚芸娣宽慰道:“没事,那也定能高中。”
“那定不会是状元了。”祁盏挫败,“芙蕖姐姐,当年南初哥哥科举后,他的诗被当成范本,传了十里八街呢。好多人都喜爱他的遣词造句。”
粤芙蕖无语。“你一定没见过他给我们家提亲时候,给我写的艳词。我当时不愿意,他还一个劲儿写。”祁盏脸一红,“他倒是真写过啊?”
“还写的少啊?都能出本诗本子了。这要流传出去……啧啧啧。”粤芙蕖白了一眼。周允膳道:“你就满意吧,琅烨给我们家提亲的时候,送的活鸡乱飞,险些把我太祖母的心疾吓出来。”
其他人大笑。这时璟谰也到了。祁盏见到璟谰,更加喜笑颜开。
“大家都这么早啊?”璟谰问。粵芙蕖点头:“是啊,早就到了。你用早膳了么?”
“吃过了。”璟谰道。“你们都用早膳了么?需要我去买些什么?”周允膳道:“先不要了,这会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吃什么也吃不下。看完了之后,咱们去醉八仙吃好了。”
“哎有人来贴榜了————”尚芸娣指着道。
而宫里这边也下朝了。
宗南初骑着马不悦道:“粤芙蕖这个娘们儿到底有没有睡醒啊?”
“反正我房外放了只公鸡。不管允儿想不想醒,那只鸡定会把她叫醒、”左丘琅烨道。方玄剑略无语:“公鸡......可是你提亲时候送的?”
“是啊。”左丘琅烨点头。
“......”方玄剑别过了脸。他一向觉得让别人看到他一脸嫌弃会伤人心。
祁苍转头问:“你不要告诉我,那只鸡是你提亲时候让我们花了一天时间在野外抓的山鸡?”
“对————就是的————”左丘琅烨得意道。
“……”祁苍也不知说什么好。
“止安,你可是不舒服了?”方玄剑看他脸色艰难。祁祜道:“我就是……这心控制不住七上八下的……虚牙你呢?”
祁元面色发紫,紧紧攥着缰绳一句话也不说。
这厢祁盏与粵、周、尚心急看榜。璟谰倒是淡然。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不是进士……”周允膳靠在粵芙蕖怀中挫败。
尚芸娣眯着眼细细看,“前五……都没有……”
祁盏眼都是花的,心突突往上撞。
“看到了!!看到了!”璟谰忽然雀跃,指着第二张榜单道:“第七啊!!!第七!!”
“什么第七!??”这边祁祜他们也到了。
胡言乱语社下马直奔街口。
祁祜擦擦眼睛,确定是大大的“祁元”二字才定了心,看看后面的年龄住地才更是放心不是重名重姓。“虚牙……真的辛苦我们孩子了……”
祁盏更是欣喜,“第七啊……”她去抱着已经瘫软的祁元。
祁元嘴里念着:“太好了……太好了……”此时脑袋空空,说不出其他了。
众人也是高兴。
左丘琅烨撞了撞宗南初的肩。“喂,你是不是认出虚牙字放水了?”
“啧!!”周允膳打了他一下,“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说出来!”宗南初笑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们……我为避嫌早在此之前就推了此次审卷了,你们少扯我。”
祁祜搂着祁元道:“我这早上连吃口粥都反胃,这会儿可算是安心进肚了!”祁元傻笑,“没想到啊……”
璟谰看着祁盏笑:“你还傻看着榜作甚?”她双眸亮亮的,面如朝阳明媚。
“璟谰,我好高兴。”祁盏道。璟谰小声靠近她:“你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祁盏望着他笑。
祁祜揽着宗南初道:“一次就中啊!我真得摆谢师宴,我怎么谢你……”
宗南初脸一扬,“那你可得好好想想。”
“无以为报,要不你今晚睡我吧?”祁祜提议道。
宗南初眼一瞪,惊恐道:“我不!!你这是变法子报复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
璟谰趁着大家乱起哄,故意放慢几步与祁盏并肩。祁盏只觉得璟谰握了一下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只是一下,他便立刻抽回了手。
感觉到他是往自己手中塞了东西,祁盏刚要看,璟谰轻咳一声。“没人的时候再看。”祁盏懵懵地握住手中的东西不敢松手,似乎是个戒指。
“若瓷————璟谰————走这么后面干什么,过来占个好位子给你们————”左丘琅烨喊。盏、璟相视点头,连忙过去。
好在祁元争气,可让祁祜扬眉吐气了一番。他自掏腰包,大摆了酒席,请了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吃酒祝贺;后又施粥撒钱,去普陀寺修了一口井,行善还愿。热热闹闹了好些天,排场盛大。他大兴大办就是要让全天下都看看祁元的出息,也狠狠抽了朝中拿祁元说嘴的人的脸。
“不就是得了个第七名,怎么比中了状元还高兴。”下朝时,岑缄自是看不过。南握喻黑着脸,“说不定是考官为了拉拢太子故意放水呢。”
“本宫可听见了。”祁祜从两人身后出来。
他们俩论言被抓了个正着,只能行礼。
“太子殿下……”
“岑大人,我们虚牙就背了俩月的书,最后还没做完,还能中第七,为何不值得高兴?”祁祜问岑缄,他低头一句话不说。
祁祜对南握喻道:“南大人,听闻你家送了三个侄孙儿,四个侄子去参加科举。听闻最后中的人数,居然是零耶?”南握喻气得手险些没握住笏板。
“哥哥,你别激他老人家了,再激他他又该昏了。”祁元阴阳怪气道。
“那好~~两位还是出宫再说嘴吧。走了。”祁祜当然得意,得意又骄傲。
太子殿下可是扬眉吐气了好几十日。
过了年小寒之后,一日复一日的冷。
“娴柠,你还有几月生啊?”祁祜看着进表问。娴柠挺着肚子在一旁喝茶,“就是这一月了吧。”
“嗯?这么快?”祁祜略微吃惊。“还未过年吧?”
“对啊,孩子年后或许要生了。”娴柠道。
祁祜点头放下进表喝茶。
“殿下————”娴柠伸手握住祁祜的手,“如今妾身服侍殿下也有两年之久了。”
祁祜笑道:“日子过得真快啊。”
“殿下还不立下正妃呢?”娴柠看似在说闲话。祁祜对着她一笑,“娴柠啊,你就安心地生下孩子,之后的事。本宫自然会来安排。”
“真的?”这话既模糊,又让娴柠期许。
“嗯。”祁祜吻了下她的额头。
“太子殿下,怀王殿下、淳王殿下在外等候。”宫人来报。
祁祜起身,“好,知道了。”他披上水赖皮斗篷,匆匆到外面。
“怎么不进来?”
祁苍道:“我得去见若瓷。这是一句话的事,咱们得着手把人送走了。”祁祜颔首,“我知道了。”
祁元有些不忍,“必须得骨肉分离么?”他从小就不懂,为何非得你死我活。
“是得骨肉分离才能保护住他们。”祁祜道。“虚牙你年纪小,跟在哥哥身后就好了,不必去操心这些事情。行了,各司其职吧。”摁了摁祁元的肩,他叹出了一口雾花。
将军府中,祁盏望鹅毛大雪,心有殷忧。
“殿下,您听听这孩子的声音......”林川很是高兴。祁盏过去贴在她肚子上,孩子在动,轻踹了一下肚皮。
“啊,真的好神。”祁盏如孩童一般笑。
一旁婉娘吃着糕点道:“我这个也有七个月了。”
“真好。”祁盏托腮,“我真的好喜欢孩子。”
“殿下这个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将军想来也是想跟殿下生的。”林川道。
一旁低头刺绣的许苒筠手一顿。
祁盏笑道:“上次......本宫小产,想是伤了根本。就怀不上了。”她似是不在意。
林川上去握住祁盏的手,“殿下,我都想过了,这是妾身为将军生下的第一个孩子,等以后,妾身再为将军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过给您一个,让您来抚养如何?”
“那自然是多谢姐姐好心了。”祁盏反握住她的手道。“苒筠姐姐,不要再做了,来吃些糕点瓜果吧。”
许苒筠放下手中的针线,与祁盏并肩而坐。
“趁着灯亮,我是想多做一些肚兜衣裳给孩子。毕竟,太子殿下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出生了?”许苒筠喝了口茶。祁盏道:“他比咱们孩子的月份要早些。到时候,我再把姐姐做的给带过去。”
“好~~”
婉娘拿起许苒筠做的衣裳欣赏,“哎?这个香囊是谁的?”
“是殿下做的。”许苒筠问祁盏,“不过我还未见过殿下做女红呢。”
祁盏笑而不语。
“这么多人?都在啊。”风离胥此时进了落霄洲。
“将军————”
除祁盏之外,其他人皆起来福了福身子。
祁盏别过脸去喝茶。
“你来作甚?出去。”风离胥对婉娘毫不客气。婉娘尴尬,扶着腰起身,“是殿下叫我来的......”
“别来这套。如今俺在这里,不想见你,你给我出去。”风离胥让人送客。祁盏道:“将军这是做什么啊,雪下成这样,小娘还怀着身孕,你把小娘赶出去......”她语气怯懦,风离胥直接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有我爹管。”
婉娘只能给祁盏行礼,“那妾身就先去了。”
“小娘。”祁盏唤住婉娘,转身让人给她拿了几块上等的料子。“这些东西您带回去,无论是做衣裳还是被面斗篷都是极为暖和的。”
“多谢殿下。”婉娘连忙接过。祁盏指了指许苒筠做的肚兜,“这些小娘也拿去一些吧。苒筠姐姐还做呢。”
许苒筠也附和:“这也有小娘的份,就拿去一些吧。”
“是。”婉娘不想再留下被风离胥白眼,连忙拿了几件就匆匆走了。
风离胥看着箩筐里的东西道:“这里的东西都是苒筠做的?”他随便翻着。
“将军拿着的那个香囊是殿下做的。”许苒筠道。
风离胥看了眼手中的朱红海棠香囊,嘴上道:“我说呢,这个比起苒筠的绣工可是差远了。”
祁盏低头喝茶。
“曜灵,我这几日都住练兵场,就不回来了。”
祁盏求之不得,“是。”
“那家里你多多操持一下。我娘那边......近日我爹弄了颗珊瑚摆件,只给了婉娘。娘她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我能看得出来,她不痛快。”风离胥道。
祁盏点头,未接话。
林川抚上肚子道:“将军还没来看孩子吧?”
风离胥道:“你只管好好生下来就行了。其他都不要操心。”
祁盏听风离胥这话中有话。
“行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风离胥道。
林、许二人退下。
风离胥坐到祁盏身边,“啧,这是什么?”他捉住祁盏的手,看着她手上戴的胭脂红宝石戒指。
把手收回来,祁盏道:“哥哥送的。”
“太子殿下还真是什么都舍得送你啊。”风离胥语气很怪。祁盏摸摸手上的戒指,她跟璟谰越发心有灵犀了,只是在璞灵阁多看了一眼的戒指,璟谰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能精准买来送给她。
“本宫是他唯一的亲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送我送谁。”祁盏放下手道。风离胥面色不悦,“那我送你的珠宝,你一个都没收......”
“......”祁盏不说话。
风离胥接着道:“我都看不穿你在想些什么,你到底该跟我最亲近,可我给你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要,想对你好一些,你只把我推得远远的,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的哥哥......”
任他怎么说,祁盏都是坐在那里,淡然无波地发呆。
“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风离胥扣着祁盏的肩,让她直视自己。
“......天不早了,早些睡吧。”祁盏去拨他的领口,风离胥错愕。
“你,你这是......”这是祁盏头次讨好自己。
祁盏道:“咱们早些行事,你不要再说一句话了。”
「啪————」
打掉祁盏的手,风离胥起身怒气冲天,转身离去。
他走后,祁盏依旧淡然。把首饰放进了妆匣,唤来下人把她的妆卸了。
风离胥大步走了几步,离开落霄洲很远,他捏着自己偷偷带出来的香囊看了一眼。
当年他们赛马,祁盏也放在盘子里了一只香囊当彩头,被他甩到了水沟里。事后他跑到马场找遍了,也没找到。
祁盏或许早就忘了吧。
“阿胥,咱们也早些去歇着吧......”一棠跟在他身后道。
风离胥对他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他自己踏雪大步拐到了雨花榭。他烦心缭悷,无处排泄。
张浅墨正跟苏宸兮在摸骨牌,见风离胥来了,两人连忙迎上去。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苏宸兮问,“再晚些我就要走啦。”张浅墨扶着风离胥,“要不早些歇息吧。正好宸兮妹妹也在。”
两人服侍他解开衣带,张浅墨抚上他的侧脸,与之亲昵接吻。
她身上总是有淡淡的香味,跟祁盏不同,祁盏身上的味道更甜。好闻极了。思绪间,他已吻上了苏宸兮,“阿胥,咱们去床上吧。”她喃喃道。
祁盏好像从未这么亲昵温柔地跟自己说过话。风离胥快要烦闷透了,恨不得抓心挠肺。
张浅墨也点头,“是啊,去床上————哎————”
风离胥推开了两人,匆忙拢好衣服。“我突然想起今晚我还有事,你们快些休息吧。”他撇下一脸不知所云的两人,疾步往落霄洲跑。
祁盏沐浴更衣完,把祁苍给的香囊给贴身挂上。看窗外下着大雪,她从贵妃榻上起来,跑到长廊里吃着山楂糖看雪。
此时落霄洲的下人都睡了,她独自一人也算落个清净。
“哼哼~~~”伸手去看手上的戒指,越来越欢喜。这还是璟谰送她的第一样定情信物。上次跟璟谰云雨欢宵时,发现璟谰还带着自己送的玉佩。
她嚼着糖,心里别提多美哉了。蹲下把雪抓起来团成球,祁盏想念跟哥哥还有母后一个打雪仗的时候了。
突然听到了几声拍门,祁盏一愣。
拍门声而后戛然。
「呼啦————」
一声利落,风离胥从院墙翻进来了。
祁盏捏着雪大吃一惊。他穿过院子,看到祁盏向她冲来。风离胥翻上长廊,祁盏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又回来了?”风离胥似是怒着的。祁盏不想懂他为何生气,也不想问。她装傻,“啊?”了一声。
风离胥一把抓过她扣着她后脑狠狠吻住了她,顿时不让人喘气。祁盏艰难抵抗,“将军......这是......”
她口中甜甜酸酸,还有山楂的味道。风离胥算是安稳了,不燥了。
祁盏咕哝了一句,“将军身上好香......”是别的女子的味道。
风离胥推开她,脱下外袍,扔到了长廊上。祁盏瞪大了双眼,这狗怎么又疯了。
他拉着祁盏进了房间。
“就在这里我等不及了。”把祁盏摁着黄梨木桌子上时,风离胥才看清,自己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