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共赴星辰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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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明天(下)

文潇潇出特护病房的第三天才算正式可以下床,但是脚下还是轻飘飘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坐在轮椅上或者是爸妈扶着。

今天下午是文潇潇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着BJ的太阳,吹着BJ的风。前段时间只能晕晕乎乎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世界,现在只剩下没有戴眼镜的模糊感,即使头上顶着很重的纱布。

她伸了一个懒腰,“啊,在下面吹风好舒服”,

“是,你都在医院里面待了好几天没出来了,出来吹吹风,但是一会还要上去,你还要打针呢”,

“昂,知道知道”,

“我现在想回去了”,

“快了快了,再等等,人家医生肯定得让你住院稍微观察几天,再说了,BJ的医院床位都很紧张,你好了想住的话人医生都不让你住”,文潇潇和爸妈一起坐在楼下的石凳上。

“你要不把帽子戴上,你头上还有伤口”,

“哎呦,不用那么紧张,没有事,我都没觉得它吹着我呢”,

“好吧好吧,那我们一会也就得上去了”。

文潇潇的身体逐渐康复,从开始的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到现在一不打针就拖着爸妈出去逛游。在赵医生准备拆线的那天早上,文潇潇戴上了之前配的眼镜。

很久没有清楚地看这个世界的文潇潇有点紧张,她怕自己还是看不清楚。站在床边看着对面的广告牌,拿出包里的眼镜,慢慢地戴上,眼前的广告牌由稍有些重影到完全清晰,文潇潇笑了,她真的可以看清楚,从今天开始,那个清晰的世界又一次回到潇潇的眼中。

“戴上眼镜看清楚了不?”,爸妈在旁边有点着急地问,“哈哈哈,我看清楚了,连那广告牌上的那行小字我也能看着了”。

“那行,挺好的,那你的头难受不?”,

“不难受,头早就好了”,

“潇潇下床走路怎么样了”,赵医生端着盘子走到文潇潇的病床前面,“哦,医生,她这走路已经很好了”。

他把盘子放到柜子上,“小孩恢复的就是快呀,那你过来坐下吧,我给你拆线”。文潇潇看了眼盘子,然后有些打鼓地坐到床上,“医生,拆线的时候疼不疼?”,终于是问出了这个比较孩子气的问题。

“会有一点疼,我一会给你拆,很疼的话你就告诉我知道吗?”,

“哦,好”。文潇潇盘腿坐在床上背朝着医生,爸妈站在赵医生的后面。感觉头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地解开,潇潇感受到了很久没有过的凉爽。

当把最后一层纱布拆开,把刀口上的厚厚的一摞纱布挪开,文潇潇的爸妈震惊了一下,在后脑勺正中央,是一个长达十多厘米的疤痕,旁边还有一些血痂。

“这就是我们当时手术时的刀口”,赵医生刀口上方比划了一下。“啊哦”,文潇潇的爸妈没说什么,只是回着医生的话,心里的那种疼痛让夫妻俩一时想不起来怎么说。

“潇潇,我要开始拆线了”,爸妈在赵医生后面站了一会,她妈妈就走到潇潇的面前站着,把一直手搭在潇潇的肩膀上放着。

潇潇只有种后脑勺被蚊子咬起了很多包的感觉,既有点痒又有点难受。

“疼吗?”,

“不疼”,

“好,这就恢复地差不多了,不过,我今天只给她把线拆一半,另外一半你们回去拆”,

“哦,那医生,我们不用非要在这里拆了是吧?”,

“嗯,对,剩余的线你们要一个周之后再拆,不过你们也可以在这里等着拆”,

“那医生,我们如果要拆的话是一直住在医院吗?”,

赵医生拆下一半的线,然后又重新拿出了一摞纱布放在潇潇的后脑勺上,“她这情况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我觉得明天她做一个核磁共振再看看,没什么问题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那医生这拆线还有什么特殊要求之类的吗?”,

“哦,这个没有,就是小心拆下来就行,你们当地医院肯定也可以拆的”,

“那行,医生,我们知道了”。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文潇潇免不了有些开心,拆线之后,镜子里的潇潇头上像是套上了一套丝袜。

“真的不,我们后天就可以走啦”,爸爸送走赵医生刚从外面回来,“不用激动,我说吧,人家医生还能把你扣在这里不成”。

“对了,你抽空给她出去买个帽子戴着吧,不能叫她这么着出去”,文潇潇的妈妈把床摇起来,“对,也是,我今上午出去看看给她买个,顺便把东西收拾收拾”。

“嗯,想想有什么东西,别落下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终于不用再住在医院里了。

妈妈晚上一直睡在陪床椅上,那椅子虽看起来就像是有一层垫子,其实睡在上面特别不舒服,又硬又不得劲。爸爸除了晚上休息,一天也都陪着潇潇和她妈妈,潇潇看过他住的那个出租屋,只有一张床,门是那种木头的,没有窗户,墙壁四周也有一些破旧。

相比之下,即使潇潇住的是病床,但是也比爸妈住的条件要好很多,想起这些,文潇潇就觉得一阵一阵的感受。

文潇潇的脾气说好也好,说不太好也不太好,自己明明是为了表达关心,但往往会因为过分心急而弄巧成拙,包括有的时候对自己的父母。看着坐在病床前面的妈妈忙前忙后,潇潇又有一些想哭,爸爸已经出去给自己买帽子了。

“妈,你休息会吧,别忙叨了”,

“我又不累,我就是把这窗台一收拾,要不太乱了”,

“哦,那你收拾吧,一会歇一会”,

“嗯,知道了”,手里的电话嗡的震动了一声,微信上爸爸发过来了几张帽子的照片。

“你俩人看看选哪个,我看着第三个就不错”,文潇潇喊着妈妈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这第三张照片上的黄色的帽子是及特别的。“嗯,那买第三个吧”,文潇潇给爸爸把语音发过去。

第二天,文潇潇本打算走到楼下去做核磁共振,但可能距离有些远,爸爸就去借了轮椅推着她下去。“嗯,可以了,没有问题了”,赵医生在办公室看了下文潇潇的片子。

“那你们这样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等明天上午再打一瓶就可以了,然后一周之后去你们当地医院拆线就行”,

“好好,那麻烦医生了”。文潇潇的爸爸拿着新拍的片子走回病房,本想昨晚给老甘的大哥打电话请他们吃一顿饭好好谢谢他们,但老甘的大哥非得不用,只是问了问文潇潇的情况。

“行,孩子好就好,我们都无所谓,王主任那边我抽空找他下盘棋就行了,这你就别操心了”,

“那,哥,这不合适吧”,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好好准备明天回家就行,等我回去我们再聚”,

“好,哥,这些天麻烦你了,谢谢了”,

“哎呦,文国,不用那么客气的哈,快好好照顾孩子就行”,

“哥,那抽空你回来我再请你”。

出院那天天气也很好,文潇潇和护士姐姐说再见,同病房的叔叔阿姨们也和文潇潇一家告别,外面的太阳似乎和十几天之前来时的一样,暖暖的。

在潇潇的提议下,一家人走到最近的地铁口,再次来到BJ南站。这和上次完全不同,动车带着每个人,也带着每个人的记忆,就在这春风中快速开往自己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