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动摇
这个景象刺激到了彭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见到这种景象。灵魂会痛，只是痛苦嚎叫的声音普通人听不到。但是已经是二级生命体的彭鹏听到了，那种直接灵魂的痛苦声音，但凡听到都不会舒服。
只是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景象，李开平就已经示意他可以出手了。彭鹏知道躲不过去的，几乎在出手的瞬间调整好了情绪。运用元能，施展起疾风术，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彭鹏就出现在何心雨面前。然而，彭鹏全力的一击还是落空了。何心雨几乎是飘移着避开了，但是彭鹏没有任何停顿，左脚飞起踢向何心雨。此时，刚刚避过彭鹏一击的何心雨没能力在发动漂移。
尽管，何心雨在生命等级上高了彭鹏半级，但是比起战斗天赋还是彭鹏更高一点。作为菜鸟，彭鹏现在的表现十分出色，李开平点点头赞赏之情溢于言表。在李开平看来，即便是他亲自出手也不会有彭鹏做得更漂亮。
何心雨仓促之间接了彭鹏一脚，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这种程度的力量，何心雨自认为还扛得住。有了这份认识，何心雨调整好了状态。
战斗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两个菜鸟级二级生命体之间的较量并未有多精彩。比元能积累，彭鹏自然不如何心雨，好在他是系统学习修炼成长的。而何心雨只是个半吊子。
在激战中，彭鹏也发现了何心雨的攻击手段有限，输出很差。但是速度快而且血厚，只是彭鹏的输出也不高，虽然他在战斗中一直处于优势。如果按照这个形势下去，彭鹏当然也能赢。正所谓久守必失，一直防守总有失手的时候，彭鹏的伤害虽然低，但是也没有低到伤害不到何心雨的地方。
何心雨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可能不是彭鹏的对手，她能获胜的唯一方式就是放风筝。比拼持久力，打持久战。所以，她果断地选择逃跑，比速度何心雨觉得彭鹏一定不如她。
漂移技能冷却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找准逃跑方向的机会。一掌推开彭鹏，漂移技能瞬发，何心雨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这当然是错觉，彭鹏的精力大半都放在疾风术上了。不过，一秒钟他又贴了上去。
这个变故，让何心雨有了一瞬间的失神，而彭鹏在战斗中不会失神。抓住了机会的彭鹏，一击重拳将何心雨打翻在地。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和同情，借着这个机会彭鹏欺身上前。何心雨感受到了彭鹏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但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求饶，没有嚎叫，也没有反抗，只有两行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李开平都有点不忍心，想要喊停彭鹏。但是战斗中的彭鹏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似乎毫无同情之心。此时彭鹏只想将敌人彻底制服，多少电视电影都讲过，不能留给敌人任何机会。
终于，彭鹏觉得何心雨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停下了攻击。此时，何心雨手脚皆段，但并没有致命伤。看着眼前的何心雨，彭鹏也有些歉意。但想起她杀害壮汉的行为又硬起了心肠，因为彭鹏觉得吃人灵魂的都是妖魔鬼怪。
之所以彭鹏没有立刻杀死何心雨，只是想等李开平进一步的指示。李开平从崖壁后轻轻走了出来，但是何心雨看都没有看一眼。
何心雨想起了，那些欺负过她的禽兽。她曾经哭喊着求他们放过自己，也曾痛到嚎叫不止。然而，这些反而让那些禽兽更加兴奋。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正义，在她被侮辱欺负的时候没有人救她，一个人也没有。
直到有一天，她被人按在这里欺负之后，昏睡过去。在昏睡之后，她梦见了一个没有面孔的人，交给了她吸灵修炼法和一些元能运用的基本方法。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再次被欺负的时候，鬼死神差一般，她运用了梦里的功法。然后，另她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欺负她的人灵魂被她吃掉了。就是吃掉，她甚至能听到那个人灵魂的嚎叫声。事后，她吓得蜷缩着靠在石头边哭泣。然后，又是兴奋发狂。
从此，何心雨就走上了吸灵晋级的路上。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从此体弱多病的下场。至于为什么没有都杀死，是因为一但有命案警察都会严查。何心雨知道自己还很弱小，根本不可能和国家暴力机关对抗，不敢杀人吃魂。
如今何心雨虽然伤痕累累，但是已经不再会求饶和痛哭嚎叫了。她不能也不会让那些伤害她的人更得意。李开平和彭鹏她都不认识，只以为是国家的人查到了她，又想到在她被伤害的时候为什么国家的人没有出现。心中怨恨和绝望此起彼伏，但活着对她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如今都已被何心雨报复了回来。不是死了，就是快要死了。今天这个壮汉是最后一个，所以这个世界上除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她已经没有了牵挂。
“有什么遗言。”李开平叹息了一口气对何心雨说道。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不想杀掉这个可怜女孩子。这个可怜但还没有完全丧失天真烂漫的姑娘，有些事情总是能打听到的。
“希望政府能照顾好我奶奶。”何心雨恳求道。
即便是在被暴击时，即便遍体鳞伤，何心雨都不曾求饶过。而此时她居然还要挣扎着跪起来哀求着照顾她的奶奶。
李开平顿时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但是他无法承受吸灵修炼法传出去的后果。他的眼神里全是挣扎，在到底是否杀死何心雨的问题上他有些动摇。
彭鹏这个时候虽然有些话没听懂，但是起码肯定了一件事，何心雨是人。不仅仅是人，而且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虽然，她确实杀了人，但其实也可以看出那个壮汉不是什么好人。彭鹏突然觉得，某种程度上讲，何心雨只是正当防卫，虽然手段极端了一点，诡异了一点。
在不考虑，何心雨故意引诱的条件下，确实她的行为或许能算正当防卫。彭鹏不知具体情况可以这么想，但是李开平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