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巫师助阵

“什么，又要撤？！契丹人的脸都丢光了！”听到准备再次撤退的命令，耶律剌葛跳起来大骂道，“老子是耶律家族的男人，决不当缩头乌龟！”

“二哥所言甚是！”耶律迭剌赞同地说道，“咱们这就去找夷里堇，请他老人家拿主意！”他这么说，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二哥寻找解决问题的出路。他们要通过夷里堇耶律释鲁，达到打击耶律阿保机的目的。

兄弟四个一起，很快来到了夷里堇的大帐前。这一次，大帐外站满了士兵，大帐的门上挂了一个法器，兄弟几个一看，知道是叔父在里面请巫师作法呢，所以原本要闹腾起来的几人，迅速安静下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大帐内，痕德堇可汗和夷里堇耶律释鲁两人，端端正正地跪倒在地上，他们的面前不远处，雄壮的耶律曷鲁挺直地站立着，手中摁压着塞在腰间的弯刀，应该是给法场护法呢。

再看大帐的中间位置，一个女巫正披头散发地跳跃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萨满教在当时的草原民族中，具有极其崇高的地位，连带着使萨满教的巫师也都身份尊贵起来。

耶律剌葛等人很自觉地在叔父的身后跪了下来，然后细细地打量起了处于奇怪舞蹈状态中的女巫。

女巫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没有人能听得懂她到底在说什么。渐渐地，大家看明白了，她的一双手用力地招引着，招引着帐篷西南角的一处位置，而那里也慢慢有了动静——是一只浑身带了花斑的长蛇，缓慢而冷酷地爬了出来，朝着女巫师招引的方向，也就是她自己的位置，爬了过来。

“这是哪个巫师，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呀！”耶律剌葛低声问自己的弟弟们道。

“对，不是太巫！”耶律安端说道。太巫是萨满教里身份最尊贵的巫师，一般情况下，整个草原上也没有几个太巫，而契丹八部里有一个太巫，主要服务契丹的大贵族们。作为大贵族的主要头脑人物之一，耶律剌葛等人可以断定，此巫师非太巫也。

花斑长蛇吐着信子慢慢地朝着巫师而来，到了一个大约离巫师一米远的地方，它停下来，高高地扬起脖子，与巫师相对着，蛇信子肆意地蠕动着，给人一种神秘恐怖的感觉。

巫师矮下身子，眼睛看着花斑蛇，嘴里好像说着什么。就这样，一个人与一条蛇，在一起交流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花斑蛇晃动着身子，扭头朝着来时的路，慢慢地回去了。

耶律剌葛这才注意到，原来大帐内的一侧，齐刷刷地跪着耶律阿保机、述律平，以及萧敌鲁、萧阿古只、粘睦姑、韩知古等人。

另外，更为重要的是，他发觉这个巫师是一个年轻漂亮、十分妩媚动人的女子。若说漂亮程度，不比粘睦姑差劲儿，女巫婀娜的身体、妖娆的身子，鬼魅般诱人的眼睛，绝对可以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也就是说，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男人们浑身躁动不安——她是一个让男人们不能安分守己的女人。

“巫师！”痕德堇可汗咽下一口口水，问道，“刚才问卜的结果如何呀！？”

“大汗请放心！”女人开始清清楚楚地说话，而语气中却带了满满的魅惑，整个大帐内的男人们，一个个听得都微微闭了眼睛，耳朵眼儿里和喉咙处都痒痒的，然后再不自觉地狠狠咽下一口口水，“太阳神告诉我，让我们只管打这一仗，我们一定可以胜利。”

“那么我们现在一味地撤退，是不是错误的？！”耶律剌葛看着勾人魂魄的女人，问道。

“太阳神至高无上！契丹人是伟大的，契丹的勇士所向无敌，但是撤退不一定是错误，进攻不一定是正确！”漂亮的女巫含蓄地说道。

耶律剌葛贪婪地看着女人，追问道：“我不明白，至高无上的太阳神既然认可契丹人的伟大，为什么还要指示我们撤退呢？！”在当时很多草原民众的心中，勇士都应该一往无前，不应该总是撤退。

“在抓捕恶狼的时候，聪明的猎人会选择有目的的撤退，而撤退的目的是为了将猎物吸引到陷阱里面。”女巫妩媚地说道，“这句话，是刚才的花斑蛇，传递而来的太阳神的指示。”

耶律剌葛还不死心，接着说道：“巫师说的是猎人抓捕恶狼的情形，而我们现在的一直撤退，实际上就是在当缩头乌龟！”说完这句话，他还不忘瞪视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耶律阿保机。

女巫稍微有些吃惊，但是在多情地看了一眼耶律阿保机后，便很快镇定下来，微笑着说道：“大汗和夷里堇是太阳神在契丹八部中的代表，他们任命的官员，都是间接由太阳神任命的，没有人可以怀疑太阳神的力量！”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耶律剌葛便不敢再说什么，即使站在面前的女巫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巫，他也不敢轻易去挑战萨满教巫师的力量。只是女人的妖媚，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他发誓等将来自己做了夷里堇，一定想办法把她搞到手；不！如果有机会，他要尽量尽快将她搞到手。

女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多情地看了一眼耶律阿保机。那神情、那眼神，如果说她对他没有意思，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当然，看见她对他的眼神的人，只是极少数。

这其中之一，便有述律平的小奴隶韩知古。他走出帐篷，跟在主人的身侧，低声说道：“你是没看到，女巫看挞马大人的眼神，真是多情而动人呀！”他多么希望，魅力无穷的女巫跟耶律阿保机好起来，这样述律平就会很快收心，而自己就有机会了。

不等女人回答，韩知古又说道：“那样魅惑的女人，我相信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是吗？！”述律平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么说来，我看上的男人，别人也看上了？！”

“嗯！”小奴隶肯定地说道。

“那咱们就好好争一争、抢一抢！”女人是个争强斗狠的人，有人跟她竞争，反而让她的神经跟着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