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拉莱耶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个人的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就像楚笙本来计划是斩断触手，结果变成了穿着铠甲直接怼。
快怼成功了，结果又遇到了奇怪的东西……
当那阵诡异的、刺耳的、充满着不详气息的声音响彻在大洋深处之时，楚笙的眼前出现了“幻影”。
他也不确定眼前那一圈圈的光环和五颜六色的混乱色彩是真实的还是幻觉，这些东西搞得他有点头晕，好在自己身上这身铠甲具备着让自己“冷静”的功效，可以抵抗大部分的不适。
当混乱的画面消失，楚笙发现自己已经置于一座怪异的城池之上。
楚笙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他此时在非常缓慢的下坠。
脚下的城市通体墨绿，种种华丽浮夸的巨石雕塑和看不清勾画了什么诡异事物的浮雕散落在城市各处，虽然有着铠甲的保护，但楚笙还是感受到了一瞬间强烈的眩晕与对脚下城市的强烈厌恶。他的心中陡然出现了一种欲望，他想用自己的双手去摧毁这座城市！
但这种感觉也只有一瞬间，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比的安心与平静……就好像，自己失去了情感……
但楚笙并未慌张，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能力，通过自身铠甲为媒介，对自己使用“神之手.秩序”的“强制冷静”。
楚笙感受着身周的一切。
他的面前有一根直冲苍穹的巨大石柱，上面带着螺旋状的天梯。
这根巨大石柱的上访，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白色光芒……
“这里，好像是深海？”
上面可能是海平面。
而这里，是一座海洋下的城市。
楚笙不觉得自己能够在水下呼吸，而且还能承受着无比巨大的水压，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有可能是幻境……
但这幻境太真实了吧？
楚笙轻飘飘的落在了城市的一个角落，踩在墨绿色的地砖上，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
眼前的街上有很多杂乱摆放的小雕像，或者说神像！
它们有的是一张人脸，但上面有各种扭曲恐怖的花纹，比如藤蔓、肢体……
有的是一个人形生物，面生触须，背生蝠翼，倒是和之前碰到的怪物有些像……
有的是血盆大口与肉块一样的东西扭曲而成，有的像是矿石，但上面生着密密麻麻的眼球。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人形雕像，这座雕像的“皮肤”有各种带着花纹的褶皱，脑袋是一个眼球与一条巨大的触手，十分高大与生动……
楚笙观察了一阵，忽然感觉身周传来了奇怪的波动。
“又有情况？”
他警惕的从原来的位置移开，仔细观察一阵。
有着奇怪波动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两道人影……王轩和李斯齐！
王轩和李斯齐的脸上带着一副错愕的表情，随后王轩的眼神有些一样，充满着血色，神情有些癫狂。
楚笙脸色一变，迅速释放神之手的“强制冷静”，王轩的眼神这才恢复了清明。
王轩和李斯齐还是没反应过来，他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扭曲城市与眼前这个身披白家的男子。
“楚兄？”
楚笙闻言，控制着自己的面具消散，点点头。
王轩和李斯齐均是松了口气，但李斯齐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对，其中蕴含着些许的狂热，但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李斯齐解释道：“这里是拉莱耶，父神的宅邸，传说中万物的起源！”
李斯齐凑近了一座雕像，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放大镜。
“这上面刻着各种拉莱耶文！传说这种语言有着无限制勾动地水风火四种神力的能力，是父神与其下位神灵无限伟力的来源！只可惜术者议会并未破解太多语言……这些语言不是人类能随意理解的。”
李斯齐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见到王轩和楚笙齐齐看过来，脸色有些尴尬：“职业病啊，职业病。”
这些好了，三人都来了。
三人修整了一会儿，互相交流了下信息。
当楚笙说到自己差点逼问出线索之时，李斯齐与王轩都露出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
楚笙只是无所谓的摊摊手。
三人又讨论了下接下来的处境。
李斯齐开始时一言不发，等到楚笙和王轩齐齐看向他，李斯齐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主动营救了！父神力量恢复的程度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的海神权柄对于现在的父神也只是个笑话……”
楚笙和王轩的瞳孔微缩……
正此时，那散落着神像的墨绿色街道开始闪动着奇异的光辉，那些光辉不断蔓延，最后通向那高高耸立的墨绿色通天石柱。
这是叫他们过去？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三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走在这座扭曲的城市，这条扭曲的街道，王轩和李斯齐感觉到了轻微的不适。
街道上的每一个事物都完全扭曲着人类的审美，让人打心底的诞生出强烈的厌恶感。楚笙也没保留着自己的能力，帮助王轩维持着精神，李斯齐倒是不用，他自己早已被污染，对此并没有太大反感，而且自身实力也很强大。
街道并不是一条线直接到石柱那里的，它在某些奇怪的地方会突然转弯，然后回旋……让人感觉很别扭，但三人无可奈何。
一直走到通天石柱面前，楚笙三人才停下了脚步。
与其说这是一座石柱，不如说是一高塔，一座望不到尽头的高塔。高塔的表面有一些功能不明的小洞，墙壁上镌刻着壁画，仿佛是在歌颂“克苏鲁”的丰功伟绩。
星空，大海，陆地，每一处都是“克苏鲁”的领土……祂是旧时代的支配者之一，也许不是最强，但却是最有威望的“父神”！
三人立于高塔之前，把视线从壁画上收回。
高塔并没有门，或者说整座城市的建筑都没有门这个东西。但那位不可名状的存在并没有设置什么“找门”的考验，一条触手突然从高塔的小洞中钻出，随后与小洞融合，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窗口”。
而后有一条触手从窗口钻出，陡然变形，形成了一条层次分明的阶梯，通向高塔。
楚笙没有犹豫，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王轩紧随其后，李斯齐摇摇头，沉默片刻，也跟了上去。
楚笙看着越来越近的阴暗窗口，紧张的心情反而逐渐放松。
无论如何，一切的答案，终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