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亦白亦黑
两人离开了绿军物流公司，朝回程的方向走去。
肖圃对在绿军公司搜集到的新线索倍感兴奋，揣着记录的小本子，喋喋不休地一路说着。
这一趟跑得不亏，起码知道了韩春梅与吴安吉的关系不简单，这也给了肖圃更足的信心，在这两人的关系上深挖下去。
根据杨绿军的话看来，这个韩春梅看似平平无奇，却好似感情泛滥地很，不仅和王志有过关系，还与第二位死者吴安吉同居过！
即使杨绿军没有将话全部说明白，但聪明人都心知肚明。
“我觉得肯定是仇杀！”
肖圃想了半天最后冷不丁地冒出句话，后来想想不对，又改口“是情杀，定是那王志痛恨自己的女人和小白脸交往，为此痛恨杀手！”
谈宛曦倒与肖圃想的不同，在她看来王志就是个诈骗犯，他的心里只有钱怎么会为了情爱杀人。
骗一个人的钱的成本或许不高，但杀一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太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而先前，那把刺在吴安吉胸口的银刀，关于上头检验出了韩春梅的右手指纹这一点，也让谈宛曦十分地在意。
一个擅用左手的左撇子，怎么会在杀人这么关键的时刻改用另一只手。
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在谈宛曦的脑子里慢慢揉捏成了个模糊的谜团，随后，一种更加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孕育而生。
如果王志和韩春梅都不是凶手，吴安吉又不可能自己刺死自己。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现场还有第三个人。
若只是一个都市的谋杀案，即便是最精密的计谋，也在纵横交错的监控下露出破绽。
增加此案难度的关键子啊与，荒无人烟的案发地与长时间的沉尸时间。
被雨水和时间冲刷干净了的周边线索，以及腐败的尸体，让所有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肖圃在一旁说的高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了很久，才注意到身旁的谈队一句也没吭声。
不仅没表露出高兴的神情，甚至还面容凝重，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他还以为是谈宛曦脑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伸手就要查看她的伤势“是不是头疼了？果然刚才就不应该与那些人打的，昨个儿才受的伤今天就剧烈活动，太勉强了。”
“无事。”谈宛曦轻轻推开肖圃的手继续朝前慢慢走着。
她似乎真的有心事，眸光微垂看向脚尖前的路，随后又抬头看向肖圃，眼睛里带着让人道不明的情绪。
一路上谈宛曦沉默了很久，快走出村子时才突如其来地说道“回去之后，还要再查一下那把刀上的指纹。”
“不是查过了吗？”肖圃也有些不解，说出心中疑惑“鉴定科想来不会错的。”
只见谈宛曦眼神坚定，语气肯定地又说“再查一遍。”
肖圃看了谈宛曦一会儿，虽然她没有与他说明原因，但他也无条件听从。
“是，等回去后我会和鉴定科沟通的。”
走了一阵，谈宛曦又忧心地喃喃说道“还有一个地方我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肖圃配合着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杨绿军......未免也太信任我们了，几乎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
本以为是什么多大的事儿，在听了谈宛曦说话后，肖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谈队不过也是第一次见那杨绿军，怎么，竟觉得杨绿军说的都是真话？”肖圃一边说一边嘻嘻地笑了起来，语气伴有调侃上司之意。
肖圃虽然笑谈宛曦完全相信了那杨绿军，可他自己，却也不能分辨出杨绿军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只不过曾经被谈队教导过，任何嫌疑人的话都只能取其中一半听不能全信。
在谈队身边呆久了，一些规矩和习惯也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他的习惯。
谈宛曦沉默了片刻，随后将自己在韩春梅楼下的所见所闻告知肖圃。
她曾经亲眼见过杨绿军带着手下前往韩春梅家要债，韩春梅失踪，手下的人便提议搬走些有价值的东西抵债，可杨绿军却说出了那句让谈宛曦印象极深刻的话。
“当时他并不知道我坐在车里，却被我听到了那句‘当着人的面拿叫拿，人不在就叫偷’的话。”她说到此处面露欣喜之色，道“我觉得他值得相信。”
谈宛曦说到这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手腕附近微微有灼烧感。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早就乌青了一大片，还有些微微肿起，瞧着和小山丘似的。
肖圃顺着谈宛曦的视线，也朝她手腕上看去“呀！谈队你什么时候受伤了啊？！”
谈宛曦面色平静，轻声道“没事。”随即撂下袖口，将手腕上的上给遮住了。
车内，即使两人离开了很久，小董也依然不急不躁地听着歌。
手机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举起一看，只见手机屏幕上映着【老板】来电的字样。
小董立马关掉了车载音响麻溜儿地接起了电话，对电话里喊了声“韩总？”
“嗯嗯，我还在邵子村门口等着谈小姐他们，一切都顺利~”
而此时的绿军物流。
地下三层内的大厅中央，韩聿宗坐在一把临时搬来的高背椅上。
他旁若无人地举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小董叮嘱了两句，听小董说接到谈小姐后才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就在韩聿宗椅子的前方，不到两米的地方，跪趴着的几个人。
那几人被按在地上抽，一个个被打得鼻青眼肿，其中就有红毛和金毛两人。
动手执行的是韩聿宗身边一个叫陆肇的男人。
陆肇单手拎起奄奄一息的红毛，观察了一番他的气息，随后将人丢回地上。
陆肇是黑道里是出了名的快手，曾经是干个体户接私活，后来在国外被韩聿宗发现后跟着韩聿宗回到了国内，唯他一人所用。
陆肇来到韩聿宗面前，毕恭毕敬地鞠躬。
说道“老大，那红毛不能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