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就是个怪人
被赶回来的许慧，刚进探局大厅便开始数落着裴胜的种种不是。身后跟着的刘一晨因为是新人的关系，左右为难。一方面不好说裴胜的不是，另一方面又不能不附和着眼前的上司。
到最后，他只得一路尬笑着等许慧回到了办公桌前，才找了个借口离开：“许处，您先歇息，我去把技术部的魏前辈叫过来。”
许慧正在气头上，只得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坐下来的许慧猛地灌了两大杯水，仍然不解气：“怎么会有这种人？真是个怪癖！”直嘟囔着旁边办公桌的副处长杨卓群好奇的凑过脑袋：“这是谁把咱探局第一女强人许处长惹成这样了？”
许慧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还能是谁？新来的钦差大…顾问呗！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怎么一身的怪脾气？”
“他呀？”杨卓群明白了原委，故意凑到许慧的耳边道，“你是前几天没上去汇报，你可不知道，就在昨天，那个小李探员上去汇报一个什么事情来着，直接被大顾问连轰带骂的赶了出来。还有前天，那个小刘也被他骂出来了。局里都说，俞局长，陈副脾气加起来都没那家伙的大。”
“我去，真把自己当钦差大臣了？”许慧惊讶的望着杨卓群。
恰好此时被杨卓群提到的俞万成俞局长，垮了一个公文包从门口走了进来：“小许啊，你说的是谁啊，把自己当钦差大臣了？”
被点名得许慧立马站了起来，用洪亮的声音回道：“报告俞局，没有谁把自己当钦差大臣。”
俞万成笑了笑，挥挥手她坐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刚刚我在外面都听见了，看来你们对小裴很有成见啊。”
“报告俞局，这是没有的事。”两人不约而同的矢口否认。
俞万成不置可否：“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毕竟小裴是从国安总部下来的，该给的面子也是要的。”
俞万成说到这时，刘一晨突然闯了进来，连声喊着“许处”。直到他走到许慧的办公间时，才注意到俞大局长正站在那，一脸严肃。
刘一晨自知失态，尴尬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开会了，我这就走……”
他正想转身，却听见俞万成在背后叫住了他：“你先等会，我问你，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找你们许处长是什么情况？对了，听说南岗巷口出现了命案，警局的人说想让咱探局的人过去协助调查，你们派人去了吗？”
“报告——”
“报告俞局，今早我接到通知后，就带着裴副过去现场调查了，已经去完回来了！”许慧见状，直接抢过刘一晨的话头回答着。
“好的，去了就行。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裴副有没有帮到什么忙？”俞万成追问着。
“报告，暂时没有。不过裴副留在了那里，并且要求调技术部的魏戈凡，去把南岗巷口周边一公里内的所有摄像头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拷贝回来！”许慧仍然是嗓门洪亮的回答着问题。
俞万成一听，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你们快去找到小魏，去把这件事情办了吧。我就先上去了，一会李局长会派人把调查出来的关于命案的相关资料传过来的，记得拷贝一份发给小裴。”
“是！”几人齐刷刷的回道…
俞万成离开后，许慧长吁一口气瘫回到了座位上，猛地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许处……”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刘一晨，这会儿才敢小声的说道，“许处，隔壁的魏前辈说他不会外出，如果需要那边的监控录像，他说让您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过去，他远程操作…你看咱是不是再去一趟？”
“什么？！”许慧惊讶地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去。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用一种不是那么生气的语气回道：“罢了，他就是那个性格，没办法，咱再走一趟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吧。”
“行！我先去备车。”刘一晨说罢，离开了办公室。
许慧则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她想不明白，难道有能力的都有一些怪癖么。就拿隔壁技术部的魏戈凡，黑客出身，一手计算机能力惊艳警，探，国安三局。
但他就有这么个怪癖：来上班时，只要不到下班时间，他是绝不会迈出探局的大门的。说白了，就是他永远不会出门办差。
关于这事，俞局长，陈副不知道劝了他多少次，结果这小子始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最后俞局长和陈副实在没办法了，算是默许了他的这个做法。
所以，裴副，他是不是也有类似出众的能力呢？
正如许慧所想，能力出众的人都有某种怪癖，裴胜也不例外。曾经，国安部的一份评估报告上是这么写的：逻辑思维力与记忆力已超出常人水平，综合实力属于超一线水平。
这在整个国安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了！
另一边的裴胜当然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此刻的他正一脸茫然的走在隔壁的美食街上。他要在这里寻找一家蛋糕店。准确地说，是寻找一家蛋糕店的女员工。
这是刚刚裴胜在挨家挨户问询着关于命案的情况时，从打报警电话的商店老板那得知的一则消息。据那报警的老板所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其实是隔壁街上的一家蛋糕店的女店员，是那个女店员今早匆匆跑来店里，告诉他巷口有两个死人，他这才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这则重要的信息与原先警局的同志提供的信息大有出入。裴胜多留了个心眼，在询问了周边商户后，发现命案发生的时间也与警方调查的大有出入。
根据群众的说法，昨天晚上，南岗巷口里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声和喊叫声。而裴胜想起他刚刚用探照灯照射现场的残留血迹与墙上残留的脚印痕迹时，发现它们的暴露时间已是在九个小时以上。
他曾在实验室里根据一本由外国高级探员所写的刑侦书籍上提到过的血迹与脚印在水泥墙壁上的暴露时间，测算出了每半小时后这些痕迹的变化。
单就刚刚的血迹来看，血液中的元素早已分离，且已成淡红色。在多波段探照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水分子已经蒸发，氧原子因为与空气中的氧气结合，又因为遭到了昼夜温差，行成了环氧现象，如果命案是凌晨发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血液不可能与氧气结合的这么好。
裴胜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现在，他要动身前往隔壁街，找到那位蛋糕店的女店员询问一些细节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