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营救
Mark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身上正搭着厚厚的一层被子。他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望见茶几上放着一杯冷水，抓起杯子便大口喝了起来。此时，沈雪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你醒了啊？你昨晚去做什么了，怎么晕倒在家门口了？因为实在抬不动你了，就把你放沙发上了。”
“不知道……”Mark李放下水杯，揉了揉眼睛，“能帮我再倒一杯水么？”
“可以。”沈雪走过来，取走了杯子。
Mark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种极度的口渴只有在被下了药之后才会存在的副作用。他记不清昨晚自己最后做了什么，只回忆起自己和裴胜以及另一个陌生人打了一架，但之后的事情呢？
“喝吧。”沈雪将水杯递了过来。
Mark李一饮而尽，趁机问道：“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回来就看见你倒在楼下了。然后把你扶回来的。”沈雪淡淡地说。
Mark李没有接话，竭力的在回忆着昨晚的经历。
就在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清脆地响起。Mark李忙取过手机一看，是老狗打来的。
“怎么了？”Mark李问道。
“你现在在哪里？家么？”老狗的语气有些着急。
Mark李愣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在家就好…没事。”老狗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转而又将话题扯到了Mark李拜托他查的事情上来，“那个，我已经查到你说的鱼尾巷76号是哪里了。听行里的人说，鱼尾巷76号，在观园路上。但具体在哪里，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鱼尾巷76号应该是个类似仓库的地方。”
“又是观园路？”Mark李眉头一皱，他这几天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那个城中村了。自己频繁的进出那里，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Mark李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一次城中村，老狗突然说道：“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托人帮你再打听一下，但可能要费一些时间，你觉得怎样？”
Mark李想了想，同意了：“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拜托了。”
老狗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Mark李收起手机时，突然看见沈雪已经穿戴好，又要准备出门。他下意识地拦住了：“你又要出去？不是说这几天好好呆在家里的，哪里都别去的么。”
沈雪莞尔一笑：“不去的话？哪有工资啊？放心，我现在找的这个是兼职。在店里基本上都不会出去，你不用担心我。”
“哪家店？什么工作？”Mark李随口问道。他发现沈雪最近的行迹有些奇怪，要么回来的很晚，要么出去的很早，而且常常是一整天都联系不上。Mark李见沈雪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沈雪支吾道：“一个朋友的店…反正很安全就对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必须得走了。”沈雪说着，直接拉开了门，一溜烟地闪了出去。
Mark李见状，重重叹了口气。来到了窗户边，却迟迟不见沈雪地身影……
另一边，老狗也歪在自家的沙发上，同样叹了口气。他是刚刚从刘一晨那得到消息，得知裴胜和王德发失踪了。他想起裴胜说过，要去那家南部银行打探一番。联想到Mark李也去了那里，老狗于是立马联系了Mark李。还好，Mark李安然无恙地待在家里……
但偏偏就裴胜和王德发失踪了。老狗一想到这，头就大了起来。他想的是，如果这两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严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进局子事小，搞不好被同行知晓了自己的那些把柄，那可是丢性命的事情。老狗见识过严正杀人诛心的手段，想到这，他便觉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坐不住的老狗，赶忙联系上了刘一晨：“你快过来，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而后，老狗又找了几个信得过的马仔，提前去榆树沟大街上盯梢着……
裴胜和王德发下落不明的事，暂时在探局里还没传开。除了特别行动组的几人知晓外，只有俞万成知道。但这也让知晓情况的几人绷紧了神经。其中最坐立不安的，便是刘一晨。他是最后接触过裴胜他们的人。刘一晨认为，两人的失踪，自己要负全责。
“如果不是我当时急着回来，没有把裴副他们送过去，就不会出这事情了……”刘一晨低着头，小声道。
坐在他对面的许慧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重复了，裴副身手好，不会出事的。再说还有个王主任，国安的老手了，怎么可能失踪呢。”许慧转而又望向坐在桌子正位上的俞万成：“俞局，刚刚我让小刘联系上了老狗。老狗说他们是打算去榆树沟大街的。说不定他们就在那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我带队，领着一些人过去调查。然后让小魏去调监控?”
俞万成盯着面前电脑屏幕上，城中村一带的地形，没有说话。半晌，俞万成才缓缓说道：“这一带比较复杂，而且你们都没去过。如果带着一群探员的话，风风火火，不太好。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影响了国安或者警局那边，在这片区的行动。这样，许慧，你带着小刘，你们两个便服过去可以吗？然后，魏戈凡就留在探局调监控。同时我和你们保持联系，指挥着这次行动。”
坐在不远处的魏戈凡看了一眼俞万成，应了一声后便开始操弄起了电脑。
而许慧看了一眼对面的刘一晨，才道：“我没问题，不过小刘他。”她倒不是嫌弃小刘，只不过小刘是新人，没有什么经验。而那个地区的复杂性，许慧也是知道的，她担心刘一辰的安危。
不过刘一辰转身便拍着胸脯对俞局长说道：“我可以，请让我去吧。”
见俞万成点头同意了，许慧也就没说什么了。二人收拾了一下，换了便装后，便开着一辆普通的轿车离开了探局。
半路上，小刘接到了老狗的电话，说是让过去接他。许慧在请示了俞万成后，方才让刘一晨去将老狗接上了车。
三人很快来到了榆树沟大街上……
“南部银行就在这巷子里面了。”老狗指了指前边的巷口道，“不过，你们别急着进去，我得先问一问。”老狗说罢，下了车。随后，老狗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左右看了看，悠然地吹起了口哨。不一会儿，路边站着的几个年轻人便凑了过来。老狗和他们交流了一会后，方才回到了车上。
“他们说，没看见银行里有人进出，好像这里没人了。”老狗缓缓说道，“你们过去看看吧。我就不过去了，不然容易出事……”
许慧将情况报告给了俞万成，却未等俞局长回复，便领着小刘直接走了过去。
“看起来确实没人啊，”许慧抬头看了看二楼，二楼门窗紧闭，破旧的招牌在风中不断地晃动着。许慧继续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就是空的。”
说话间，刘一晨已经走到铁门前，使劲拉了一下铁门。
铁门纹丝不动。
“锁上了。”刘一晨扭头说道。
“我来。”许慧摆摆手，示意刘一晨让一让。
刘一晨自觉地走到了一边。许慧走上前，仔细研究着铁门的构造。随后，她在铁门的页片处，找到了一个点，使劲剁了一脚。铁门应声弯曲，但没有打开。许慧紧接着又是一脚，铁门仍旧只是弯曲了一点点，并没有打开。许慧脸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她转而又看向相对的另一边，仔细研究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铁门最终被打开，但估计也是使用不了了。许慧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上到了二楼。
“呦呵，装修还挺好的。”许慧暗自惊讶，摸了摸墙壁上的大理石雕塑。跟在身后的刘一晨见状，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许慧打量起了大厅，又自顾自地走进了里屋。没多久，他拿着一个水杯走了出来：“那些人不久前还在这里。里面散落着好多杂乱东西，应该是连夜换地方了。”
“那…我们岂不是断了线索？裴副他们怎么办？”刘一晨担忧道。
许慧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时，两人的耳机里响起了沙沙声，随后，俞万成的声音传了出来：“魏戈凡调出了昨晚的监控，裴胜和王德发追着一个黑影跑进城中村了。最后消失地地方是在观园路和观景路交叉口的北边。那里的监控被破坏了，一些能用的也因为光线原因，什么都没拍到。”
“是，我一会就去那看看。这家南部银行已经人去楼空，就麻烦小魏调一下这边的监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东西了。”许慧简短干练地回道，随后招手让刘一晨下楼。
下楼时，刘一晨突然问到：“许处，你说，他们会不会就在城中村里？”
“不太可能，也说不定。那地方我是不想去的。”许慧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办法。”
说话间，二人回到了车上。许慧发现老狗正拨弄着车上的主控台，并且连接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警觉道：“你这是在干嘛？想套机密？”
老狗连连摆手，咧嘴道：“不不不，我是在用信号定位器，寻找裴胜的手机信号，只要有手机号就行了。不过这东西在车上能力有限，只能搜索附近一公里的。”
“那搜索到了么？”许慧挑了挑眉。
“还没有……”老狗憨憨一笑。
“算了。探局的同志说，最后看见裴胜和王德发的身影，是在观景路与观园路的交道口。我得过去看一下。”说着，许慧发动了汽车。顺着导航开到了岔道口上。
“应该就是这里了。”许慧看着车窗外，随口问起了老狗，“你的搜索仪搜索到了么？”
“没有……好像也不在这里。”老狗摇了摇头。
“那这样，我带你回探局，你去找我们的技术部大佬聊聊，看看能不能定位到。”许慧二话不说，发动了汽车。
半小时后，老狗和魏戈凡碰上了面。
“你这个搜索仪，不是黑市里早年卖的，scriphook3么？这么老还拿来用。”魏戈凡只看了一眼，便说出了老狗的搜索仪的型号。
“是，不过可以用这倒是真的。”老狗讪讪道，忍不住补充道，“早年那些人收债有些人就是用这个的。一用就上手，超好用。”
“废物玩意，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设计的。”魏戈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拿的还是我当年玩剩的东西。如果不是设备有限连接不上，我用自己的系统分分钟就能找到他们的手机信号。”
“这……”老狗望着自己的东西被随意丢在桌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得尬笑着，默默地收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俞万成闻言，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如果是申请使用卫星呢？”
“普通卫星也可以，只要连接到我这个电脑，我能找到他们的手机信号。”魏戈凡推了推镜框。
“好吧，许慧你带着其他人先出去，有结果我再叫你们。”俞万成下令道。
待办公室只剩俞万成以及魏戈凡后，俞万成找来纸币，写下了一串数字交给了魏戈凡。
“这个是？”魏戈凡瞪大了眼睛，“军用卫星的识别码？”
俞万成点了点头：“是供国安在特别情况下使用的。本来需要三部长授权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加上你们也是有独立办案权。我就把识别码交给你了。不过这卫星很特殊，你只能独立使用十分钟。”
“十分钟，够了。”魏戈凡迅速地调出国安内网，输入上识别码，而后快速捏起了自己的手指。
八分钟后，GPS开始定位，经过层层探索后，停在了一个点上。俞万成盯着屏幕，缓缓说道：“这里是……南越？”
地图上显示的，是两人手机被抛弃的地方。而裴胜和王德发在距离这里百公里开外的深山老林之中。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国安的前探员，一直下落不明的前辈陈南方。
陈南方自曝了自己的身份后，开始讲述起，他当年为何要不辞而别，隐居南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