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线人
Mark李提着行李箱走进了新房。
门外，沈雪正和房东老太太不停地砍价，终于是将租金又给减少了一百块钱。回到屋内后，两人望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小是小了点，凑合着住还是可以的。”沈雪笑了笑，闲不下来得她，赶紧打开行李箱，整理着两人的东西。
Mark李有些看不下去，走过来将她强行拉到了沙发上坐下：“你也别太累了，刚搬过来，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整理完后，我还要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一份工作，再说了，你今晚不是还有事么，该休息的，是你吧？”沈雪挣脱了Mark李，站了起来，腾出了沙发的位置，好让Mark李把脚搭上来。
“你先睡一会，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去找工作了。放心，我会带好帽子口罩，不会被那些人发现的。”沈雪安慰着Mark李，强行让他闭上了眼睛，又帮他设了个闹钟后，便自顾自地收拾了起来。忙完这一切后，沈雪突然接了通电话，便悄悄地离开了屋子……
Mark李并不知道这一切，他睡得很死，这一觉算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可以睡的这么安心的一觉。
傍晚六点半，沈雪为Mark李设置的闹钟按时响起。Mark李迷糊了几秒，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沈雪不在这里，不过餐桌上倒是摆着一份外卖。Mark李走过去，伸手触了触，还是比较烫的，说明沈雪回来没多久，就又出去了。
Mark李没有多想，便解开了外卖袋子。他刚想揭开盖子，突然发现了被外卖压着的纸条。是沈雪写的，留言让他今晚早点回来，平安到家。
Mark李有些感动，仔细收起了纸条后，便匆匆地扒拉起了外卖。
饱餐过后，Mark李掏出了手机，此时已是是七点刚过，时间上来看算是早了点。但Mark李并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索性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便揣上了一副鬼脸面具，离开了出租屋——他要趁这个时间，出去好好锻炼一下。
与此同时，另一边，探局里的裴胜收拾好了自己的桌面后，坐在办公椅上打量起了这间新的办公室。在中午的那场会议开完之后，裴胜的办公室便由之前的临时办公室，搬到了这间位于一楼大厅旁边的屋子。面积比之前大了几圈，足以放下裴胜的所有东西。
不过……裴胜瞄了一眼对面的那张空座位，脑袋莫名地疼了起来。
那个位置是许慧的。俞局长认为正副队长需要打磨默契度，所以顺带着把许慧也调了过来。结果，一整个下午，许慧都没给自己好脸色。
不，是直接无视了自己。幸好裴胜自己一个人孤独惯了，也习惯了被人忽视。因而整个下午，两个人都还是很平静的。
“应该把刘一晨也叫过来的。”裴胜看了看旁边的几排空座位，那是留给后续调来的队员用的。闲来无事，裴胜又开始盘算着纳入新队员的计划：“还有隔壁技术部的魏戈凡，他是个鬼才，调过来可以解决很多信息技术问题……”
琢磨了一会，裴胜能确定的也只有寥寥几人，大部分还停留在要不要纳入进来的问题上。
这时，裴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索性摁挂了。谁知，下一秒，电话又响了起来，裴胜只好再次挂断。结果那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裴胜有些奇怪，摁下了接听键。
“喂，阿胜？你是裴胜么？”对方是压低声音说话的，裴胜听不出来对方是谁。他于是警戒起来，故意也压低了声音：“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老狗。”对方继续压低着声音道。
裴胜只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那见过。反复念叨了半天后，还是对方给他解了密：“麻烦你告诉裴胜，我是严头的人，一会九点，城南的废弃车站，我在那儿等他。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他。另外，让他便服过来。”
严头？严正？裴胜有些懵逼。严部长什么时候在这安排了个线人？自己为何一直不曾听过？裴胜有些奇怪，正想询问，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保险起见，裴胜决定先询问一下严头，顺便也问问他关于X档案的事情。
想着，裴胜拨通了严正的办公室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后，接电话的是个女音：“国安部办事处，严部长出差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严部长出差了？”裴胜有些失望，匆匆说了声“没事了”后，便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尝试着拨打了严正的私人手机，但电话里一直提示着无人接听……
放下手机的裴胜瞄了一眼时钟，已经七点半了。从这里出发去城南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而对方所说的那个废弃车站，又是在很偏远的荒郊野外。
如果现在过去，差不多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不如，就去看一看吧……裴胜果断地决定下来，匆匆换上外套后，便飞奔而出，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小时后，出粗车停在了废弃车站前。下车后的裴胜，望见荒凉的车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就在此时，裴胜的电话再一次响起。又是那个老狗打来的。
裴胜当即摁下了接听键，对方直接开口道：“到了是么？从车站大门进来，穿过大厅后，你会看见地下室的入口，我在入口处等你。”
裴胜一惊，四下扫视了一番，并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人。那这个老狗是怎么知道自己过来了？
“抓紧时间，时间有限。”对方不耐烦地催租着。这感觉倒让裴胜有些不舒服。他也没打算多说什么，便根据对方的描述，走进了车站大门，来到了废弃的大厅。
穿过大厅后，是一片露天停车场。裴胜四下张望着，却并没有看见地下室的入口。他正疑惑着，突然，角落传来一声咳嗽：“看过来，在这里。”
裴胜闻声望去，自己扫视过的一处角落里，一支烟头有气无力地燃着。随后便是一声咳嗽：“你就是裴胜？严头怎么会派这么个屁大小子过来？弱不禁风，瘦骨嶙峋的，还有呆愣气质，这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裴胜听见对方贬低自己，瞬间就怒了：“哦？那你觉得，严头应该派什么人来？还有，你是想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把你摁抓出来，好好看清一下你的面目？”
对方见裴胜凶戾，不是个善茬，语气有些颤抖，但还是故装强硬道：“年纪轻轻，脾气倒不小。刚见面反倒看不起老夫我了？”
“本来严头就没告诉过我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电话打过来的。但现在我来了，你却还躲在暗地里，我不如就亲手把你拉出来看看那好了。”裴胜扭了扭手腕，脚一蹬，朝角落的烟头扑去。
对方显然没料到裴胜会来真的，一缩身，躲过了裴胜的攻击。
老狗是站在地下室入口的斜坡处，一缩身，刚好可以躲过裴胜的攻击。但裴胜不知道这个情况，劲直扑到了老狗的身后，斜坡的坡底下。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索性就地一滚，又迅速站了起来。
“得，年轻人脾气爆。老夫我也不和你闹了。这有份文件的残本，叫什么什么档案，严头让我亲自交给你。你看完后，再去找严头拿另一半。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对方将脚边的纸箱子踢到了裴胜的脚边后，便匆匆离开了。
裴胜弯腰捧起纸箱，揭开盖子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借着些微的月光，裴胜看见文件夹上，印着一个巨大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