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拾希望
接着，陈元转过身面对龙凯，将那面护心镜递出，道：“先前你的话令我很受触动，看来我已经老了，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锐气了。我想，这个给你会更有用。”龙凯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双手接过，道：“谢谢您，也谢谢大长老。”陈元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叫它心之庇护吧，它会永远庇佑你的。”
龙光哭了一刻钟才渐渐控制住情绪，之后便坐在大长老的遗体旁边一言不发。陈元摸了摸他的头，对其他人说：“走吧，我们去会议室。是时候商量一下对策了。”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哭腔，显然大长老的死对他的打击也不小。但他是这里唯一能主持大局的人了，他不得不重拾希望。
只有龙光留在医务室里，陈元带着铁三角与庄星辰、林月儿又回到会议室。陈元重新在主位上坐下，又示意其他人也坐下。“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都不用拘谨。”陈元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说道。
龙凯稍加思索，问道：“三长老，传送门在这里只有一个，那在其他地方还有吗？”
陈元摇了摇头，苦笑着答道：“这些东西你以前恐怕只在科幻小说里见过，怎么可能哪里都有？当年械人一族倾尽全族之力也不过造出来五个，后来羽派和魔派各占有两个，斗派占有一个。羽派的另一个显然不会存放在人类世界，应该是由留守械之地的几位长老共同保管的。”
“我们的援兵可以通过另一个传送门到达这里吗？”
“不太现实，那边主事的二长老并不清楚此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基地的确切坐标，应该不会贸然带军队过来。除非我们能跨空间通讯，才可以让那边得到消息，但以目前的技术还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说着，陈元叹了口气，摊开双手。
龙凯认真听完，眼中忽然出现奇异的光彩，大胆的想法脱口而出：“我们可以用魔派的传送门回去求援。”闻言，庄星辰忍不住皱起眉头，冲他说道：“魔派也必然对珍贵的传送门严加看管，可能是长老甚至首领亲自保管，想要拿到谈何容易？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性不高。”
“那么先调虎离山呢？我们可以通过打游击的方式避免正面作战，同时又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当他们集中力量围剿我们之时，我们再暗度陈仓，偷袭敌人大本营取得传送门。”龙凯面带微笑，显然相信自己的灵光一现不会是毫无可行性的。这个计策看似简单粗暴，实际上综合考虑了不少因素，比如魔派急于扫除这座县城里的羽派势力的心理，以及地图等信息的不对等性。
“这样风险很大，”陈元注视着龙凯，“一旦失败，我们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但从六长老叛变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了，难道不是吗？继续等待也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援兵，那只能是坐以待毙，拼一下说不定还有机会。”
陈元心中权衡再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说道：“好吧，姑且接受这个建议。但我也不强求，愿意前往地面执行这个计划的就举手示意吧。”
龙凯第一个举起了手，叶倾与何钧力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庄星辰凝视龙凯半晌，最终缓缓举起手。林月儿吐了吐舌头，竟也把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看那样子似乎再乐意不过了。就在这时，脸上泪痕未干的龙光也走了进来，“算我一个。”
陈元神情严肃，看了看面前这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沉声道：“那么留在基地的就只有两名在侦查中已经负伤的战士，以及那些救下来的人类平民。至于老夫——舍命陪君子吧。”
在基地入口所在的小巷中，几人先简单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敌人之后才开始了片刻的调整。
“最后一次检查通讯是否正常。”龙凯按了按耳麦，下达了指令。四名羽派成员都表示不擅长指挥，而叶倾、何钧力二人也不会和大哥去争，于是龙凯当仁不让地担起了指挥的职责。
他们带上了基地里几乎所有种类的可用装备，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比如说武器，龙凯、叶倾、龙光三人各拿了一把羽派制造的半自动步枪，叶倾还带着流光匕；何钧力除了那把激光枪之外又带了一点炸药；庄星辰则是拿上了专属于他的狙击枪，再加防身用的三棱军刺；林月儿并不参与战斗，而陈元表示受伤比较重不太适合正面战斗，而且有金级的械体作为防身手段已经足够，两人就都没有配备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每人一套完整的防护，外面是经过加强的防弹衣，里面还有一层特制的软甲。据陈元所说，那层软甲名为镜甲，是羽派的最新研究成果，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挡激光。这样的装备应该是相当精良的，这也给了他们几人全身而退的信心。
待几人依次确认通讯正常，龙凯才说道：“敌人从北面进城，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他们的大本营应该在北山之中。那么我们先往南去，在敌人力量薄弱的区域弄出点动静来。”
负责侦查的叶倾、庄星辰率先出发，其他五人则缓步前进。龙凯与陈元打头，龙光、何钧力一前一后护住林月儿，保持着不紧不松的阵型。
不过两三分钟，叶倾传回消息：“十一点钟方向，两百米之外有一队敌人巡逻，共十三人，全部配备步枪。”步枪在魔派军队中是铁级械人的标配，这也意味着前方这些不过是最普通的魔派士兵。
龙凯向陈元点了点头，又朝何钧力使个眼色，何钧力立刻会意，跟着他快步前往敌人出现的方位去支援叶倾、庄星辰二人。陈元与林月儿走到一旁的屋檐下略作休息，龙光则还站在原地警戒。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龙光努力想象前方几人对敌的情景，心中稍稍有点忐忑。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是否足以对付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因为他连庄星辰到底拥有哪一级的械体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素不相识的铁三角了。
“周围没有危险，目标已被包围。”庄星辰大概是在稍远的地方转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更多敌人。若是还有别的敌人，他们就得考虑考虑出击的风险了。
“阿力，准备动手。”龙凯深吸一口气，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明白。”何钧力应了一声之后就不再开口，能听到的只剩下了隐隐的枪声。这让龙光有些好奇他们俩面对十多个敌人会是怎样的场面。是从暗处偷袭，一一击杀，还是正面牵制住敌人再由庄星辰或者叶倾出手？可就在龙光浮想联翩之时，枪声忽然停了，龙凯的指令再次传到他耳中：“敌人已肃清，集合后继续前进。”
这么快就解决了？龙光大吃一惊。其实这场小规模战斗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龙凯与何钧力二人只不过是扫射一通，敌人便几乎完全失去战斗力了，他们再给每个敌人补上一枪就结束了战斗。那些敌人应该只是负责扫荡的，明显是魔派军队中最普通甚至是预备役士兵，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在袭击来临时一个个吓破了胆，毫无反抗之力。这根本不像是一场战斗，而更像是一场屠杀。但龙凯、何钧力二人在见识了魔派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之后都已收起了怜悯之心，对待这些敌人自然毫不留情。
落在后方的陈元、龙光、林月儿三人按着龙凯的指示绕过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在不远处的另一条街道上与龙凯、何钧力汇合，随后加快速度直奔城南。
“在这里休整一下吧。”龙凯带着其他人进了路边一家杂货铺，又让庄星辰也回来休息，只留叶倾在外面警戒。拉下卷帘门之后，他们才略微放松了警惕。过去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先后三次遭遇敌人，这还是因为羽派造的步枪都刻意减小了枪声，何钧力的激光枪更是微声的，并不容易吸引更多敌人。尽管每次都顺利地将敌人解决，他们前进的速度无疑还是大大减慢了。
龙凯拿出一张地图，打起手电看了看，又招呼其他人围拢一些，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我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他又指向县城最南端横亘的南江，“南江上只有两座桥，都是进出城区的要道，敌人必然安排了不少兵力把守。我们的目标就是其中一座，闹出足够的动静吸引更多的敌人前来。”
这时候龙光忽然插嘴：“要是引来太多敌人，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龙凯看了他一眼，严肃地说：“所以我们必须一击即退，绝不能恋战。否则我们这几个人都会身陷其中，那样就断送了战胜魔派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