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光霁月
死亡芭比粉衣服还不是更要命的,更要命的是,在她手里的这本古书。挑好衣服后,一本无字天书从这件衣服的袖子口滑落,说是无字还真是,而且还是熟悉的手感!
她跟闺蜜在外租房子的时候,那天晚上回到家里看见那两傻逼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个人的手里攥着一本书。当时没什么感觉,而是将人挨个拖回房间后下楼喝水,才想起自己忘记将书放好。
强迫症使然的她挪到了沙发边,却被那书吸引了目光,然后好奇心使然的她翻开了书——是一本无字天书,也难怪那两缺根筋的货会研究这书研究的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如今,她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不禁有些烦躁,她的奖杯!她的舞台!第一次拿奖啊!
“殿下……”
“殿下……”
“殿下。”
慕昕月所过之处,凡是有宫男的地方,都会对她行礼,听的她头都大了。
这里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垃圾食品,没有奶茶,没有咖啡……什么都没有!她想回去!
御花园内,繁花怒放,百花齐争,慕昕月刚跨过圆门,就看见亭子里二三人端坐在那里,貌似是在办茶话会,那是女官,因为新帝继位匆忙,而今女帝后宫没有贵人,御花园,她们自然可以来玩玩。
“听说了吗?女帝在边关与阙翎对战,竟连破两城,如今阙翎的鸣雍城和新安城都被我们风灵收入囊中了!”
“听说了听说了,这新任女帝果然才貌双全……”
“对啊对啊,我本以为女帝新上位,说完攻打阙翎,收三座城池,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
亭子里可谓热闹,众人七嘴八舌,各说各的。从最开始的贬低,到后面的啧啧称赞,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听的慕昕月即使躲在了花丛后面,都替他们尴尬脸红,但她也就这么静静听着她们的议论,不出去打扰。
当真是新帝继位,不知者无罪,仗着新帝年幼,在这里肆意妄为。
她可没有什么兴趣在这听一堆妇女聊天,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唉,也不知道这新帝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弟弟妹妹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怎么,要是这新帝君如意不回来......”
“诶诶诶,许主令,注意措辞,隔墙有耳!“
这位喊许主令的女官话音刚落,就不禁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嬉笑着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众人都知道,在新帝君如意还是帝姬的时候,就特别讨厌自己的弟弟妹妹,甚至到了残害长帝卿的地步,于是,继位的之前,前任女皇将那些皇女和帝卿送出了宫,藏进了皇家别院。
果不其然,新帝继位,不过三日便以虚有的罪名搜查皇家别院,结果却得知,皇家别院并没有任何人,前任女帝君榕也不知将那些皇女帝卿藏到了什么地方。
听到笑声,慕昕月刚要迈开的步伐立马收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看向亭子,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讶而欢喜。
所以......她也来了吗?
——
夜未央,风未眠,寂静无声的林子,掀起一阵风声。
“别追了别追了!我认输,我认输!”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身后紧跟着自己却一丝气息不带紊乱的男子,无奈的弯下了腰。
同样是男子,为什么他的体力这么好?
“我说,容漓,你堂堂暗卫,追我一个小喽啰,有意思吗?”
黑衣人似乎是认栽了,直接坐在地上,哪也不去了,他抬头,仰望着那个男子,男子的面容皎好,宛若皎洁的月光,丝绸般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紫眸微敛,月色之下隐隐泛着寒光,一身墨色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若是君如意在此,怕是得用“光风霁月”四个字来形容他。
“林溪,戚冗国人,大恶之人,本于秋后问斩,女帝大赦天下后离开天牢,但数月前因吃食原因屠杀一村,穷凶极恶之人,当诛。”容漓的声音冰冷,说话的感觉就像是杀人的机器,没有一丝留情,就像他本人一样,面无表情。
黑衣人的眼神早在容漓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变了,只是他的头低着,脸上的凶神恶煞尽被遮挡,眼中杀意泛滥,手也慢慢摸向自己的腰侧。
咻——
还不等黑衣人做出反应,他的头已经落地,鲜血溅在容漓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更加危险,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头,他的脸上是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凶杀之意,但容漓并不在意,而是收起了自己的剑,指腹抹过凤眼眼梢的血迹,口中呢喃道:“两千七百二十一……”
说完,他整个人就感觉天地颠倒,一片眩晕,这么倒了下去……
——
边境,风沙狂卷,一片大乱,空旷之地,众人一分为二,各自立地为主。
谢执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他被耍了!
什么大石头,什么出不去,都是假的!而且他还赔了两座城池!这场仗,虽未耗费一兵一卒但却惨败!这是他第一次吃败仗,而且输的一塌糊涂!
这次出来,谢执就带了一半的人,百万带一半,也有五十万,却不曾想,这风灵帝君更是狡猾,她只带了三分之二的人出来迎战,又将三分之二的人一分为二,真正与自己对战的人,只有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一,她派去了山上。
山崖之上,是这女帝早已准备好的泥石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修整成了大石头的样子,然后也不知道用什么造成地动山摇的动静,给了他们一种大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封住了他们的退路的假象,而那被派上山的三分之一的人又各个手拿带火的弓弩,看的人心惊胆战的,以至于谢执只能谈合,这一谈,就谈了三天,三天之后,风灵女帝同意搬开石头放他们回去。
谁曾想当众开石,只是一道内力的事,气的阙翎敌军们心肝疼,更过分的就是在于,剩下的另外三分之一。
等他们回到鸣雍城的时候,就听说了永宁城已经被风灵军队占领了!
为什么会在三天内被占领,谢执猜到了,永宁城是帝姬君如意要攻下的第三座城池,第一座最靠近风灵边境,也就是鸣雍城,第二座是夹在永宁城和鸣雍城中间的一座城池——福永城,最后才是永宁城。
谁曾想,这女帝君如意困住自己三日就是为了让她那消失的三分之一军队绕过鸣雍城和福永城去攻占第三座城池——永宁城。
风灵的军队只要传出他们谢执战神被困,无法出来救援,而镇守鸣雍城的军队又来不及支援,永宁城只能投降。
而今,谢执让出可鸣雍城,地处福永城,呈两面夹击之地,后有永宁城风灵军队,前有鸣雍城风灵军队,虽在少数,但胜在以少制多。
这一战,阙翎国,惨败!
谢执倒是无所谓,毕竟这个国家对他来说,无感。
他在意的,一直是那个人的目的。
——
“报!百里加急!女帝大败阙翎!成功夺下阙翎三座城池!”
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分立两队,谈论着今日的战事。
“我主盛威,天佑风灵!”
“……”
“果然,女帝就是女帝,即便是小小年纪,也不容小觑!”
“……”
“女帝大胜,不日便可班师回朝了吧?”
不知是谁说的这一句话,朝堂逐渐安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看向站在上面的男子。
对于女尊国来说,男子治国不合理法,但女帝一意孤行,非要这位年纪轻轻的男子暂时代理风灵事务,不容他人异议,于是乎,这几个月下来,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大批朝臣的清洗让这些女官过的可谓憋屈。
男子一头的白发,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锦袍镶着华丽的金边,针线细致,锦袍上绣着翠竹图案,那图案也是极为仔细栩栩如生。
对于底下不满的目光,他容色淡淡,修长的眉目微垂,眸中清然之色如与天地浩然同归,惊不起丝毫波澜,丝毫不放在心上,半晌,他目光望向了朝阳殿的大门,看着门外广阔无垠的天空,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终于,要回来了吗?
——
是夜,寒风兮兮,夜凉如水,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使整个鸣雍城显得神秘而安静。
君如意拿下城池后,并没有急着清洗城内的一些“污秽”,而是任由其发展,这种情况别说谢执,就是平民百姓都察觉到了。
鸣雍城的百姓可不管谁主治国家,只要让他们能活下去,吃得饱穿的暖便可。且不说阙翎皇朝放任鸣雍城不管,而今君如意攻下鸣雍城却散养鸣雍城百姓,引得众人不满,原本的三派——支持阙翎抵抗风灵一派,中立派,支持风灵抵抗阙翎一派,三派鼎立逐渐变成了,支持阙翎,抵抗风灵一派,支持风灵,抵抗阙翎一派两派相争,暴乱不停,大小不断。当谢执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发现后者抵抗阙翎一派的人数不知为何更多。
谢执不知道,但君如意可知道啊,她打的就是心理防战,自打知道谢执另谋其主,她就开始谋划了,从挑战信发出,到三派相抗变成如今的两派相争,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洛清深入敌营,将挑战信发出去挑衅谢执,乃至整个阙翎,其他人估摸着气的恨不能全力出击一举歼灭风灵人,但深思谋虑的谢执肯定只会派出一半的人迎战,剩下的人继续镇守鸣雍城,防止敌袭。可错就错在,他们的后方,没有做任何防范措施,这就相当于阙翎少了一个后盾,洛清带着风灵驻扎在四周的三分之一军队绕过鸣雍城和福永城,深入阙翎后背,抵达永宁城,呈两面夹击状,谢执让出鸣雍城池,退至福永城,本想休养生息,且待日后再战,却没有料到,他们的后方也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