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背后之事
不远处的陆源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他轻轻甩了甩胳膊,上面的三根银针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也没有中招。
陆源走到奄奄一息的杜天峰身前,杜天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暗器功夫,但如今却也失败了,他如何能接受。
“不可能,我刚才暗器出手的分寸、时机、角度都是最好,你怎么会没有中招...”
陆源冷漠地看着杜天峰,“我想你应当不知道军中杀伐时需要佩戴铁护臂吧,我常年呆在军伍之中,面对的又是以军武立国的北燕大军,自然时刻都不会将铁护臂摘下。”
陆源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铁护臂,那上面还有三个细小的凹陷,正是刚才那三枚银针留下的。
不得不说,杜天峰的暗器手法的确精妙,而且力道很大,但可惜的是那毕竟是三枚银针,坚韧度不足,虽然刺破了铁护臂,但却没能刺穿。
顾谦将剑收起,说道:“其实作为杀手你根本不需要现身的,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不现身的理由吧?说来听听?”
“原来你没有一剑杀了我是因为这个。”杜天峰惨淡地笑了笑,“我想你应该记得九年前安王古慕枫巡游天下吧,据我所知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古慕枫身边...”
顾谦一双眸子颤了颤,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继续说道:“九年前巡游天下,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呵,当年古慕枫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一声令下,我家族便彻底倾塌,如今他已经死了,你这个想为他翻案的人当然也得死,而且我要亲眼看着你去死!”杜天峰怒吼道。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顾谦抬手一拍,杜天峰的喉咙便断裂,一命呜呼。
一旁的陆源还在沉思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到了当年之事。
“他是梧州杜家人!”陆源忽然叫了一声。
“不错。”顾谦承认道,“当年梧州杜家在整个梧州地界拥有着莫大的权势,其家族之人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强占土地,勾结官宦,就是梧州的一颗大毒瘤。
当年正值王爷巡游至梧州,亲眼所见,杜家一个小小家丁竟欲强暴女子,王爷将其阻拦,其大言不惭,竟说要将王爷杀死,王爷当时便觉得杜家有异,一个小小的家丁竟敢如此行事,所谓见微知著,王爷便命人暗中查探杜家,果然发现了杜家隐藏的一面,而杜家如此行事竟有二十年之久。
此罪滔天,王爷又手握生杀大权,一声令下,杜家便彻底消亡了。”
“只是没想到杜家竟还有后人存于世,还做了杀手,真是造化弄人。”顾谦叹道。
其实在一开始顾谦便心有疑问,杀手杀人可不讲究手段,往往都是越黑越好,越不见踪迹越好,但杜天峰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甚至主动报上了名号,原来其用意竟然在此。
“难怪了...”陆源也轻叹了一声道。
“算了,不管他是哪家人了,既然如今已经死了,与我们也无关了。”陆源说道。
但顾谦却轻笑了一声,“呵,你真以为事情如此简单?”
“怎么?”陆源脸色一变,“莫非他身上还有其它的事?”
“那倒不是他,而是永夜这个组织。”顾谦冷声说道。
“永夜?杀手组织,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没人知道其总部在哪,也没人知道它背后的真正掌权人是谁,这个组织神秘无比,江湖上的人唯恐避之不及...”陆源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对永夜的所有了解,不过还是不知道顾谦发现了什么。
“杜天峰是个杀手,还是永夜组织里的银牌杀手。”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陆源还是十分不理解。
顾谦轻轻摇头,说道:“我问你,杀手杀人,除了需要知道要杀谁意外,需要知道为什么杀人吗?换言之,你觉得一个杀手杀人,需要知道那人的详细来历吗?”
但陆源似乎还是没能理解顾谦的意思,满脸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唉...”
顾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永夜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其内部的制度必定十分森严,而永夜内,除开我们所不知道的高层,金牌杀手、银牌杀手都算是它的核心成员。”
“不错。”陆源附和道。
“但即便他们是核心成员,说到底他们还是杀手,只需要杀人便可,而像永夜这样的组织,管理森严,一般情况下除了告诉杀手要杀的目标外,其它的什么也不会说。”
听到这里,陆源猛地一惊,他已经明白了顾谦的意思。
顾谦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而刚才杜天峰竟然一语道破了我的身份,还直接提及到了王爷,他与王爷固然有仇,但关于我的事情显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我已经八年不曾出现在世上,而在九年前,谁会记得一个跟在王爷身边的仆人?就算是记得,我的容貌体态与八年前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不是极其熟悉我的人不可能认出我,可他就是认出我来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永夜内部有你的详细资料,再加上前面几次的袭击,如今看来也极有可能是永夜做的,而永夜若是只是接了一单普通的杀人生意,是绝对不会把你的资料告诉给手下的杀手的,所以只有一个原因,永夜忌惮你的身份以及你要做的事情,他们不希望你活,说的再通透一些,永夜极有可能与那几个人中的一个甚至几个有直接的关联。”陆源越说脸色就越难看,若是永夜这样一个组织与那几个人有关,那事情的导向可就太过可怕了。
“呵...”顾谦冷笑了一声,“豢养杀手组织这种事竟然也做的出来,还是如此庞大的一个杀手组织!这世道真是变了,变得和两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陆源沉默着不发一言。
两人没再说什么,便各自休息去了,深夜里,春风竟还有些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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