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栽赃嫁祸害表哥
午后的微风透过窗抚摸着少女的发丝,却不能平复她紧皱的眉头。
“我是怎么死的?竟然一无所知,毫无印象了!小鬼,你要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一剪刀解决许闻北!”卢音音摸着后脑勺,那里脑仁疼。
“你敢!”小鬼强硬的回道,哪有这样不怕死的任务者呢!
“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你不能告诉我?”卢音音心中默默回想着某些惨死场面,表明自己的决心。
“停,打住!你的思想很危险!”小鬼有些慌,它能准确的监测任务者的思想,所以此刻它被卢音音拿捏了。
卢音音绷住思路,一直在脑子里回忆那些死亡场景,眼看着小鬼有些动摇,曙光在前。
“音音,你染了风寒?”王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身后还跟着刚刚离开的许闻北。
“我好着呢,娘别听表哥的话,他瞎操心呢!”卢音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都怪他多管闲事。
王氏转头一瞅许闻北,捂嘴轻笑,心下了然,只怕是小儿女打闹生出了误会。
许闻北这会倒是知道避嫌了,站在门外隔着帘子,“音音真没生病?”
王氏摸摸卢音音已经降温恢复正常的小脸蛋,“闻北先去你舅父书房吧,等会我煮了姜汤定叫你妹妹喝一大碗。”
卢音音看到帘子后的身影走远了,顿时垮下肩膀,这瘟神可赶紧走吧!在长辈面前玩小把戏,被看穿了也不慌张,还赚了个美名。
啧,这个许闻北段位有点高啊!脸皮厚的人她就想撕烂他的嘴脸,让他露出真面目。
“闻北关心你,音音自己也要守好分寸,可懂?”王氏摸着女儿浓密的黑发,小声的告诫。
卢音音胡乱点着头,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许闻北赶走。
她迫不及待想要去实验一番了!
卢音音拎着小裙子躲躲闪闪的穿过正厅,避开那里坐着没事嗑瓜子打瞌睡的卢奶奶,目标东厢的书房。
“你想做什么?”小鬼现在发现卢音音耍的伎俩,它竟然被她屏蔽了。
“嘿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卢音音阴险的一笑。
退婚这种事自然是许闻北犯了错误才好借题发挥啊!
卢音音躲在门口听了一会,也没听明白那些个“之乎者也”。
她眼珠一转,不知打了什么鬼主意,竟然又偷摸的溜回了房间。
卢音音一进门便去翻箱倒柜,找了张信笺,却久久不下笔,刚刚她觉得自己是会写字的,此刻就是验证的时刻。
笔尖的墨汁轻轻滴落氤氲散开,似雪地里的一朵墨梅!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你写这个干嘛?”小鬼念着卢音音写下的那行字。
“嘻嘻,山人自有妙计!”卢音音邪魅一笑,舔着唇又书写了二字,便快速将信笺挡住了。
散发着异香的信笺被手帕包住藏在袖子里,卢音音再次来到了书房。
“叩叩叩……爹,我可以进来吗?”卢音音脑子里也没有太多和父亲相处的过往。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被王氏或者卢奶奶挡住了她的脚步,不能打扰父亲念书的理由一用就是十来年。
“爹,音音是不是打扰你了?我保证安安静静的,不会影响你!”卢音音捏着嗓子,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忍了!
“进来吧!自己家中怎生这般拘谨?”卢鼎手执书卷拉开了门扉,他虽然读圣贤书,也不是一味死读书,女儿早上的淘气可还记得呢!
卢鼎走到书桌边,看到认真读书的外甥,登时反应过来,看来是女大不中留啊,这会来装乖巧!
他轻咳一声,“音音,想要看什么书?那边书架上自己找找。”
卢音音小碎步跟着进来,一抬眼便迎上了父亲含笑的双眸,那打趣的目光不要太明显。
这个父亲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古板啊?看来对小辈挺宽容!
别急!爸爸,等下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卢音音小心的拢着袖子,在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便坐到了一旁的杌子上,装模作样的翻着,里头写了啥那是全然不知。
卢鼎摇摇头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疑,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打紧,他便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书籍。
秋闱距今不过四五个月,等了三年卢鼎能否更进一步,心里也没太多的把握。
书读的越多,卢鼎越发明白自己的局限,可是外出求学,家中并无余财,就连此次秋闱也是妹夫资助。
“表哥,对不起!”卢音音不小心将许闻北的书箱碰落,她连忙蹲下身子把那些散落一地的书捡起来。
手忙脚乱的卢音音把那些书籍堆在书桌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桌子。
“咦?这是什么?”卢鼎好笑的看着女儿,突然闻到了一丝异香,他目光便落在了书本中露出一角的信笺。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啊!”许闻北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这莫名出现的信笺只怕不对劲。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丽娘亲笔!”卢音音踮起脚尖读出父亲手中的书笺,瞬间看向许闻北,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舅父,这……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个。”许闻北连忙摇头否认,就差赌咒发誓了,“再说就算是我收到的,又怎么会带着呢,我会立马扔掉。”
许闻北眼神真挚的看着卢音音,试图洗白自己,心中一个劲的回想,吴丽娘到底是什么时候塞的信笺,这是要毁他姻缘吗?
“音音,你觉得呢?”卢鼎觉得此事可大可小,完全看卢音音的心情,趁机拿捏下许闻北也未尝不可。
“表哥,你……你与吴小姐……刚刚在街上你还夸她文采斐然,想必是欣赏她的。”卢音音低着头,她的肩膀忍不住抖动,压抑着嗓子说道。
她这副模样看来是伤心了,卢鼎一听外甥来此之前三个人貌似还会过面,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外甥。
这猝不及防的黑锅,许闻北背的自然不甘心,“音音,你要相信我,我那就是客套话,这信笺也不是我的。要不……要不你现在跟我去吴家,我跟她说清楚。”
他以为这是在吴家私塾念书时吴小姐趁机偷偷塞的,女子爱慕的眼光藏不住,隐隐满足了他的虚荣及不可言说的小心思,没曾想出了这等纰漏。
殊不知,这只是某个调皮鬼耍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