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质问

路颜望了望空空的手，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太过分了。”晏程毅冷冷地说，那般冷的声音似乎镇住了那女人。

周峤也是一惊，盯着晏程毅，不知他意欲何为。

“你……”声音卡在喉咙，只因他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她吸了一口气，他放柔了动作，“很疼吗？”

她尚未来得及作答，他已收回手却并未彻底收回，而是换了个方向改为牵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那一瞬间，她似乎有了力量，终于不再无助。

“你又是谁？”那女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惊有些怒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晏程毅没有开口，场面一度尴尬，周峤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想被他抓得更紧，甚至有些疼。

“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高中那年便交往了，有什么问题吗？”拧眉不悦地道。

那女人一惊，随即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峤，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查得很清楚，周峤便是李帆在外面的女人，并且，他还在某个夜里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周峤，周峤，她是不会记错的。

何况，若她真的没做错什么事，为何甘心被她羞辱，还对她说对不起。

周峤也是呆呆地看着晏程毅，一时不能言语，他究竟在说什么，这些话，若是多年前他能对她说，她会开心得好似拥有了全世界，然而现在，她却只是满满的苦涩。

怎么办，晏程毅，不管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路颜听得此言，先是惊讶而后双眸盈泪，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怎么可能，这几年晏程毅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连程伯母也说过他是一个人。

可，这女人，高中，竟是这么早，不，她不相信，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路颜看着晏程毅，希望他能给个解释，哪怕眼神示意也好。

可是晏程毅的眼中只有周峤。

路颜的心中是无边的恐惧，恨恨地看了眼周峤，她不会放弃的，绝不，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会输的。

众人都未曾想过会有此等变故，待反应过来时，周峤已被晏程毅拽了出去。

一路跌跌撞撞，周峤险些跌倒，可晏程毅却不管不顾，周峤不由苦笑，他是在生气吗，到底还是被他知道了如此不堪的事。

罢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她的宿命。何必躲，何须躲，这本来就是她做出的事。

“晏程毅你放手，你抓疼我了。”周峤挣扎着抽手却无果。

晏程毅本来是走在她前面的，闻得此言，停住，手松开。

周峤一时不查，猛地撞在他的背上，“疼。”下意识地叫出，又立马闭了嘴。

此刻的他一定觉得她矫情，周峤伸手抚着额头，在心里微有抱怨。

不想晏程毅突然转身，看似平静，实则眸中酝酿着巨大风暴。

周峤一惊，愣在了那里。有多久没有见过他如此外露的厉气了，是为她吗？仍是不可置信，他会在意她吗？会吗？

“周峤。”听得出他强压的怒气，周峤有些害怕，下意识“嗯”了一声，低下头，不敢看他眼中的风起云涌。

“她说的，是真的？”询问亦或是质问的语气。

周峤眉心一皱，他这种口气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他从来都不是她的什么人。

“是，句句属实。”她答，心中已慢慢平静。

周峤，你究竟在干什么，一个晏程毅可以让你忘掉你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你竟还忘不掉，你何时成了这般讨人厌的人，周峤，看看，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你，连你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半响无声，许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周峤终是抬眸看他，那张俊脸已有些发黑。

周峤发现，她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他了，今日，她受的羞辱够多了她累了，她真的想休息了。

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扣住，周峤一怔，继而不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周峤，你真贱。”心像是被撕裂了般的疼。

“是啊！你今天才知道？”她竟是就这样反问了回去，不知是想气谁，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嘲笑自己。

贱，是啊，是她贱，不要脸地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是她贱，痴心妄想直至今日还认为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儿的不一样，是她贱，将自己最为珍贵的给了他，最后还是一无所有，可是若她不这么“贱”，早在刚入社会的那一年便被公司里的旧人欺负得“不见天日”，还不敢不能有丝毫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