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拍皮球
看到这一幕，门内许绍青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糟糕。
“少哥哥你怎么了？”
楠木桐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从叶霆身边探出脑袋。
“是小桐……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哦，不是小桐。”
门边叶霆不经意的挡住两者视线，回头看向许家姐弟二人，很自然的应答。
“是令姐受伤了，你少哥哥他有点担心，昨晚因为这件事没太睡好。”
“啊是这样。”楠木桐像是完全没有怀疑，“对不起，我昨天晚上……”
许绍青暗松口气，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顺着叶霆的解释往下说：“对就是这样，我稍微有点没休息好而已。”
“所以小桐看在你令姐姐不太好行动的份上，我们今天就不麻烦你令姐姐好不好？让庭哥哥和少哥哥陪你一起玩。”
楠木桐有些失落的抱回手中的婴儿头颅。
滋——
滋滋——
走廊中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不详的电流声甚至盖过门口楠木桐正在小声说出的话。
楠木桐半低着头，就连站在门边的叶霆也看不清她的唇形。
不是错觉。
走廊灯光每次暗淡的瞬间，门口的楠木桐身后阴影中，倒吊着的少女一点点从背身回过头，染血的身影与楠木桐重叠。
滴答、滴答——
手中婴儿头颅脸颊被楠木桐按紧，更多的血液混杂着白色的块状物沿着切面滴落。
“这样啊……”
“那、可是小桐想、想……”
滋——
“想.要.玩.啊”
仿佛是完全就在叶霆三人耳边的低语呢喃。
女孩的声线和昨晚倒吊着的少女声音重叠交错，不断复述着这一句话。
鼻尖沾血的楠木桐抬头，带着哀求的看着叶霆。
拜托、求你了、就玩一会、拜托……
越来越多的祈求伴随那一段不断回荡的呢喃直入三人脑海！
从两道声音的重叠逐渐演变为数百道，数千道大小不一的哀求声，甚至盖过脑海中所有思维。
眼前的楠木桐身后出现重影，与他们见到的同样的身着和服的楠木桐占满整个楼道。
就玩一会、一会、一会就好、拜托了、求求你们……
“好，如果小桐能带下去你令姐姐的话。”
门口的叶霆有些无奈的微笑道。
异变消失。
被叶霆身体遮挡的房间内许家姐弟二人心有余悸的回神。
“真的？好哎！”
小小的女孩抱住皮球举高，发出胜利般的欢呼。
她在原地开心的眯着眼旋转起来，手中头颅断面血液像花洒一样往周围散落。
【倒计时：31：29：59】
只是眨眼瞬间，系统面板的倒计时再次跳动。
叶霆三人以原本的站位出现在和汤一楼空出的庭院花园。
明明天上阳光正好，但落在叶霆几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楠木桐揉了揉眼，指向庭院土地上已经画好的一条分割线，随后双手抱着皮球跑到分割线另一侧。
按照三人位置，分割线的另一端刚好是——
许衔轻。
无法行动的许衔轻撑着土地勉强坐起身，对面的楠木桐已经举起手中皮球，做出投掷的动作。
“哥哥姐姐，今天就陪小桐玩拍皮球吧，如果你们没接住三次的话要换人哦。”
“小桐你令姐姐……”许绍青妄图更改即将发生的事实。
“我开始啦！”
不等许绍青说完，楠木桐将手中的婴儿头颅丢出。
头颅断面的血液似乎根本不会流尽，在青翠的草地之上洒下星星点点的血色痕迹飞向许衔轻。
许绍青身体几乎下意识扑出想要代替许衔轻接下。
砰！
无形的分割将许绍青拦截在场地外，许绍青顾不得身体传来的疼痛，双手撑在屏障上绕行，妄图找到分隔的边缘。
他的动作看上去和镜面戏的演员没有太大差别。
婴儿头颅掉在许衔轻身前一米处，像是真正的皮球弹跳着滚到许衔轻脚边。
“哇——”
地面上有些变形的皮球睁开眼，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号。
本应该是眼球的地方只有两个空荡荡的血洞。
“令姐姐第一次！”
楠木桐如同根本看不见不大的场地外许绍青的动作，自顾自的计数到。
同时，哭泣的婴儿头颅不等许衔轻捡起，已经一个闪烁回到楠木桐手中。
失败就没有抛球机会？！
已经绕场地一圈的许绍青捶着无形的屏障，最后懊恼的跪坐在地。
或许是姐弟间的某种感应，场地内部蹲坐的许衔轻转向二人方向摇头，嘴唇微微开合。
‘里面看不见也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干扰不了，让绍青停一下吧。’
许绍青也读出这一句话，在屏障上深呼吸一次回到叶霆身侧。
“霆哥，下一次让我去。只要赢了楠木桐是不是就能？”
叶霆答非所问：“她每一次抛球的难度在加大。”
！
许绍青屏息看向场内。
“令姐姐第二次！”
“令姐姐第三次！是小桐赢了！哥哥姐姐你们换人吧！”
抱着婴儿头颅的楠木桐发出一声欢呼，自顾自站在原地抛接两下手中的皮球。
楠木桐对面，随着她这一句话落下，许衔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从原地突兀消失。
只有地面上被压平的草地证实着她存在的痕迹。
！！
许绍青进入场地，那一条无形的界限果然在第一场游戏结束之后消失。
以及，许衔轻原本所在的地方，此时确实是空无一人。
“小桐你令姐姐去哪里了？”
趁着第二场还没开始的空隙，许绍青问道：“我来换她吧。”
楠木桐一愣，在原地抱着皮球歪头，有些懵懂的看着许绍青，似乎有点没听懂许绍青的问题：
“令姐姐？令姐姐去休息了呀。”
“对，所以能告诉哥哥她在哪里休息吗？”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哥哥你们赢了她会回来的！或者哥哥你输了也会见到令姐姐的！”
楠木桐点着自己嘴唇做出思考的神情，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头。
“对了……如果哥哥姐姐你们一直输，小桐这边的难度会越来越大的。”
果然。
场地中的许绍青额间溢出冷汗，心下暗道。
如果他们都输了……
许绍青看向叶霆方向顿时一愣，明明上一秒眼角余光还看见叶霆站在原本的地方，但现在只有一片空荡荡的温泉庭院。
是屏障？
当许绍青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楠木桐高高举起手中皮球抛出。
“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