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德军进攻

“这是炮击，趴好，隐蔽！”列姆趴在地上，把烟头轻轻按在雪地上，然后将香烟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伸出头去观察着公路上的情况。

严冰闻言赶紧紧紧地趴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感觉地动山摇，气血翻腾，胸口被重物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脸上也感觉在发烫。德军的炮火真猛，严冰感叹道，要是一直这么炸下去，自己也会受不了，怪不得某部电视剧中的士兵宁可冲出去拼了，也不想继续躲在防炮洞里。

“看来德国佬开始进攻了，这只是炮火准备，我们要赶紧返回阵地了。你怎么了？”列姆这时也发现严冰面色潮红，再看了一眼严冰身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严冰，你把上半身抬起来，不能贴着地，你会被震伤内脏的，你看我，学我的样子。”列姆把严冰拉离了地面。

严冰忍住心中的恶心感，学列姆用双肘支撑着自己上半身，不让其接触地面，顿时感觉恶心感缓解了不少。这便是老兵和军官的带头作用了，能够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新兵，并且及时纠正新兵的错误，尽可能地保持新兵的士气，维持队伍的完整性，所以底层军官和老兵是一支部队的骨架，支撑着这个巨人。

德军的炮火仿佛无穷无尽，一直到严冰觉得自己可能要聋了的时候，才终于停了下来。严冰只觉得有无数的蚊虫在自己的耳边给我，用力地甩了甩头，才从耳鸣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抬起头四处看着，确定炮击真的停了，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二十分的炮火准备，你就这样啦，上一次和德国佬大战时，那可都是几天几夜的啊！”列姆一脸这都是小意思的表情看着严冰。

严冰也不搭理列姆的调侃，观察着公路上的情况。这条公路先是往南，然后拐向西方，是图拉连接其它城市的一条高速公路，在前段时间的奥廖尔-布良斯克战役期间，为前方部队补充了大量武器弹药。特别是现在苏军爆破水坝，以空间换时间后，这条公路对于德军就更加重要了。

公路南边的山坡上，一辆辆德军坦克呈三排波浪式进攻队形缓缓开来，每辆坦克都跟着半个班左右的步兵，距离树林中的防线只有两公里了。

“我们得返回阵地了，马上德国人就会冲到这儿来了，呆在这儿我们必死无疑，我们必须返回阵地，战士们也需要我们去指挥。别害怕，你跟着我就行，其它都不用想，我保证把你安全无恙地带回去，你相信我吗？”列姆抓着严冰的双肩，看着严冰的双眼说道。

严冰看着那两百多米的距离，咬了咬牙：“我准备好了！”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防御工事，得不到战友的掩护，遇见了德军基本就是送人头的。哪怕在这段路上会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严冰也不得不冲，冲是可能死，不冲几乎必死，至于投降当战俘，严冰是不可能投降的，苏德战场让两国结下了死仇，在战俘营里都受到了虐待，平时还要进行超高强度的工作，双方战俘的存活率都低得可怕。

列姆慢慢地潜行到灌木丛的边缘地带，示意严冰做好准备后，径直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阵地，没有什么蛇形走位，花式躲子弹，只有最简单的直线快跑，尽可能降低自己暴露在枪口下的时间才是王道。

德军的机枪响了，严冰心一沉，整个人有一种我要被击中了，我要完蛋了的感觉，动作也慢了下来，但是身体还是拼命往前跑着。

“扑通。”严冰被战壕前的土堆绊倒了，直接摔进了战壕里，德军的子弹追着严冰的脚后跟打到了半空中，若不是严冰意外摔进战壕，在严冰跳起的那一刻，就在半空中被打成了筛子。

“你怎么样？”列姆在严冰身上摸着，“伤着哪儿了没？”

“别摸了，我可对男人不感兴趣！”刚刚那一跤把他摔疼了，也把他摔清醒了，拨开列姆的咸猪手，伸头会看往战壕外。德军此时已经过了一半距离，距离阵地只有一千米左右了，七十多辆德军坦克仍在掩护着步兵缓缓前进，不时开上几炮，压迫着苏军士兵的神经。那可是一个营的坦克，苏军才一个连，德军仿佛就像练兵一样不慌不忙。

战壕内的士兵士气渐渐低迷，有不少人握枪的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严冰定了定心神，命令列姆去传令反坦克炮部队，没有严冰的命令不许开炮，并派人去营部请求援兵。

严冰在战壕中游走：“战士们，现在左翼的二连、后方的三连以及营指挥部应该都知道德军进攻了，很快我们就会有援军了，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只要顶住一小时，我们的援军就能把他们打回去。”不管战士们信不信严冰说的话，但是都渐渐安定下来，毕竟严冰还和他们站在一起，说明事态还没有不可挽回，这就是士兵们单纯的想法。

“拿着。”列姆将一个望远镜递给了严冰。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看着反坦克炮吗？”严冰奇怪地看着列姆，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事，我都交代下去了，你还不放心我！”列姆甩了严冰一个大白眼，将枪架在了战壕上。这是一支莫辛纳甘步枪，列姆最喜欢的枪，而严冰那半吊子的枪械知识，并没有认出具体是哪一个型号。话说该枪的设计师之一正是在图拉完成了其中一把样枪的设计。

莫辛纳甘步枪共本是一种旋转后拉式枪机，弹仓式供弹，击针在枪机打开时进入待发状态，手动保险装置在枪机尾部凸出的一个小帽，向后拉时会锁住击针，而向前推会解锁保险，操作时不太方便而且费力，而水平伸出的拉机柄力臂短，更是恶化这一情。也许对身形魁梧的北极熊们不算什么，但对于严冰的小身子骨，可就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德军缓缓推进到了500米左右，坦克停了下来，开始了抵近炮击，稍微暴露位置的苏军战士都会引来两三辆坦克的集火攻击，而德军机枪手则架好了机枪，配合己方坦克压制防线上的苏军战士。

“严冰，不能再这样光挨打不反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白白打死在这儿的。”列姆看着不断有战友被击倒，对着严冰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