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勾三搭四
几天后，程立新一行人踏上全国扫盘的行程。
沐汐坐在座位上看着手机传来的信息。
莫子钧：出发了？
沐汐：快了。
莫子钧：我后天也要走，记得C市见。
沐汐：绝对不会忘了你那一顿。
莫子钧：笑脸笑脸笑脸。
莫子钧本来想约她这几天再聚聚，无奈沐汐忙得是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了也就没时间和他聚，莫子钧和她约好等她到了C市再带她去吃香喝辣。
沐汐没几个知心朋友，莫子钧关系算是比较好的，莫子钧和她的性格很相近，两个人都是外冷内热的、心思单纯。他俩一起接受了最初进公司时候的半年走岗培训，然后各自到各自的部门后也经常一起聚餐，吐槽部门的领导，后来随着两人都升上经理后工作就越来越忙，莫子钧经常要出差，两个人相聚的时间少了，但莫子钧还是会时不时给沐汐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慰问，沐汐也很珍惜这位朋友。
“沐汐姐，我能不能给你换个位置。”规划设计部的方经理双手掌合上胸前，眼睛瞟向程立新旁边的座位，表情诚恳。
可怜的方经理，一定是对程立新起了恐惧心理，沐汐点点头表示同意。
程立新正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在沐汐坐下来的时候瞧了她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
“你不是坐那边，怎么跑过来这里。”
沐汐撇嘴：“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方经理开口我才不愿意跑过来看你脸色。”
程立新睁开眼睛：“像我这么俊俏的脸色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看到，你看那边那几个女人一直看我们这边，你能这么近距离看算你走运了。”
沐汐顺着程立新目光方向看，右前方过道边上的座位的几个女人果然不断地回头看。
“要不要我跟她们其中一个换个座位，这么好的福利我一个人享受会折寿。”
程立新嘴角抽了抽：“萧沐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种福我还真无福消受。”
程立新不想和她斗嘴，转了个话题：“方经理是被恐吓吓坏了，不是心理素质差。”
“怎么就没见你被吓坏。”
“我从小就混黑社会长大，杀人放火什么没见过。”沐汐故意露出一个犀利的眼神：“当然要是谁敢逼我他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程立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没再搭话。
沐汐偷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本设计方面的书看，书的封面上作者一栏是Jason.C.Y ，程立新瞧了一眼然后然后目光落在沐汐掉在背包拉链扣上的天使娃娃钥匙扣。
这个包他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个钥匙扣却是第一次见，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就是莫子钧那天在露台上给她的东西。
“这么大一个人还挂个娃娃真幼稚。”程立新酸溜溜说道。
沐汐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也不生气说道：“这叫童心，不过这个东西程总您应该是没有的了。”
程立新冷笑一声，然后脸色一沉道：“离那个莫子钧远点。”
沐汐挑眉：“为什么。”
“叫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就好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程立新不耐烦道。
沐汐嘀咕道：“叫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就好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以为你是皇帝，神经病。”
程立新看着沐汐嘴巴一动一动，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一路风光明丽，除了程立新总是一脸阴沉外，大伙的心情都很不错。
天箭是从房地产起家的，项目遍布全国一线城市和发达地区的二线城市，虽然盘数众多，但胜在够集中，所以扫起来也不会很费劲。
按照沐汐的计划，她们从A市出发一路往北走，最后从最北方的城市直飞回A市，整个行程为两个星期。
沐汐进来天箭五年了只经历过一次扫盘，那次还是陈因为陈天桥做了一个小手术无法动身才才让沐汐顶上。
韩宇飞办事是高调出场，低调做事，巡查项目是走走，看看，聊聊，吃吃，真正有需要沟通的事情也轮不上沐汐他们知道。
程立新巡查项目是实打实做事，开会、量尺寸、审图纸、勘查现场，每天早出晚归，回到酒店后还得加班，大家累的只要一坐下来就能闭上眼睛睡觉。
程立新在现场的工作状态也与韩宇飞完全不同，起初项目的人不了解程立新只拿出以前应付韩宇飞的一套来应付他，结果被他当场狠狠地批了一顿，项目一向对集团总部的巡查抱有敬畏之心，被程立新批了一顿后更是不敢怠慢，连夜地去准备资料汇报。
在工地上的程立新意气风发、严肃认真、思路清晰、对图纸设计施工技术更是了如指掌，无论是项目的还是沐汐他们都对这位新贵领导有了全新的认识，对他的钦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如果说韩宇飞的领导风范是后天努力的结果，那么程立新的领导风范就是与生俱来，每当他双手负后，表情严肃之时沐汐就知道他大脑里面已经有了全盘的计谋和想法，他默不作声只是留给说话的人表现的机会，一旦他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只有沉默点头得份。
巡查项目很苦，但沐汐学到了很多，程立新是严格，但他是对事不是对人，不会吹毛求疵不可理喻，她想起了上次在会议上他对方经理的批评，仔细想想方经理做事确实有拖拉含糊的问题，她单凭一时意气当众顶撞领导实在不应该。
但是她那天怎么就这么勇敢？要是换成别的领导她就算有意见也绝对不会这么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而程立新虽然脸黑但也没有追究她什么，他对她一如既往地重视。
沐汐的心跳有一点加快，她没有再往深处去想了。
形成到了第五天的下午，他们来到了C市，按照计划，他们会在C市停留三天，因为巡查时间还算充裕，大伙经过几天的煎熬也疲累不堪，在沐汐的游说下程立新同意让大家修整半天。
沐汐放下行李后现在趴在床上补一个下午觉，到了旁晚时分再爬起来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从打开了一袋饼干，又开始投入工作。
霓虹灯照亮了半边天，肚子在九点零一刻终于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光靠饼干充饥还真不能填饱肚子，她正琢磨着叫个外卖什么的电话便响起。
“在酒店？”电脑那头是莫子钧爽朗的声音。
“对啊，你尼。”
“我在来你酒店的路上，去宵夜不。”
沐汐本来想说“求之不得”，但想起明早还要早起巡查工地还是开口道：“算啦，我明早还要一早起来，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累的腰都快挺不直。”
“这么惨，那行，我打包过来犒劳犒劳你。”
沐汐笑道：“好啊，等你。”
电话刚挂断，信息就来了，是程立新发来的。
“去吃东西吗？”
沐汐回到：“不了。”
“不饿？”
“约了人。”
“谁。”
“朋友。”
沐汐拿着手机等了两分钟程立新都没有回信息过来，她把手机放回桌面坐到电脑前继续挖坑。
约莫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沐汐打开门，莫子钧笑盈盈地提着两大袋子站在门口。
老朋友就是不一样，莫子钧带来的全都是沐汐喜欢吃的食物：烤鸡翅、烤羊肉串、烤鸡脚、烤杂菜，炒面，沐汐是狼吞虎咽，好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莫子钧说道：“你们程总都不给饭你们吃的吗，看你饿得。”
“不是不给。”沐汐从鸡翅膀上撕下一大块肉：“是给了也吃不了，天天累得嘴巴都张不开了。”
“这么紧张。”莫子钧瞧了一眼桌子一旁的一堆资料，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你们在查什么这么紧张。”
沐汐道：“就是循例查看项目进度，看看现场施工。”
“哦。”莫子钧应了一声：“听项目的人说你们这次查得很仔细。”
沐汐道：“恩，是啊，你还别说，现场施工和我们图纸上数据还真是有很大的差距。”
“比如说？”莫子钧问道。
“钢筋水泥、石材、木材、就连软装都有很大差别。”
“能具体说说什么什么差别吗？”
沐汐笑道：“再说我就要泄露商业机密了。”
子钧也笑道：“这也算商业机密，行吧，我回头收到报告后看也是一样。”
两个人又聊点其他事情，边吃边聊，边聊边吃，气氛十分愉快，约莫十点半左右，莫子钧才起身要离开。
沐汐领着他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沐汐诧异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程立新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白色的运动鞋，衬着他明亮的黑眸和乌黑的短发，帅气逼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两一番，脸色阴沉：“三更半夜的你们两在干什么。”
“什么三更半夜，现在才十点半。”
程立新深深的看了一眼沐汐，黑眸越过她的头顶看向莫子钧，幽深的目光里藏着探询和敌意。
“这位一定是程总监。”莫子钧礼貌地微笑着，右手手掌向程立新伸了出去：“程总监好，我是采购部的莫子钧。”
“你为什么在这里。”程立新语气极度冰冷，黑瞳扫过面前的手时露出了少有的鄙视的神色，双手插在裤兜里没有要回握莫子钧的手的意思。
“我是来给沐汐送宵夜的。”莫子钧笑笑把手缩回来。
程立新扫了一眼沐汐嘴角边还残留的酱油迹：“吃完了吗？”
“刚吃完。”沐汐回道。
“吃完你还不走。”程立新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莫子钧始终保持着微笑：“好，那明天我们项目见，沐汐我走了。”
沐汐向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莫子钧走了，程立新还站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沐汐好奇看着他：“你有事？”
“你一个女人半夜三更放个男人进房间，你也不知道危险。”
“危险？我和莫子钧是好朋友，都认识好几年了，能有什么危险。”
“所以说你只要是个认识好几年的男人你都能领进房间里面过夜的！”
沐汐发怒：“你说什么呀你！”
程立新冷笑一声：“萧沐汐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差。”
沐汐总算听明白，这家伙是嘴巴发痒来找人吵架，可是她今天确实累了，没力气跟他斗智斗勇：“程总监，你要是有正事就说，没有正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去了。”
程立新冷哼一声：“我看你是除了我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招你喜欢。”
“啪！”一个巴掌落在程立新的脸上：“程立新你以后都不要再跟我说话！”
然后又再是一声“啪！”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可恶！”程立新的拳头重重的打上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