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色心跳

程立新小心翼翼地给沐汐伤口处贴上白色纱布：“最近洗澡尽量不要湿水，伤口愈合得更快。”

沐汐翻白眼：“这是脚，不湿水怎么洗澡。”

“你房间没有浴缸？那你过来我房间洗吧。”程立新说这话时脸色如常，似乎在说着一件寻常地没有得再寻常地事情。

沐汐把放在他大腿上的脚收回来，脸色一下全红。

程立新不解地看向她：“脸这么红？发烧啦？”他伸手盖在沐汐的额头上。

“开车走啦！”沐汐拿开额头上的手催促道。

程立新撇撇嘴，回到驾驶位上准备启动车子，忽然他大脑灵光一闪，回过头笑盈盈地看向沐汐：“原来你在想那个啊。”

沐汐假装不明白：“想哪个。”

程立新坏坏地笑道：“是要说出来还是要做出来。”

沐汐羞怒道：“你走不走！”

程立新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启动车子出发了。

车子顺着马路驶向了高架桥，然后又下了桥。沐汐看着方向不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不是回酒店吗？”

“回酒店前先去一趟商场。”

“去商场干什么。”

“买鞋。”

下了桥没多远便是一间大型商场，程立新把车停好然后扶着沐汐走下车，沐汐依然穿着她那对磨脚的高跟鞋。

“程立新还是算了吧，反正后天就回去了，我们还是赶紧先回去，我们这样跑了大家肯定已经乱象一通。”

“就算你现在回去他们该想的已经想了，不该想的也已经想了，你还是先管好你的脚吧。”

沐汐

“我背你吧。”程立新看她一瘸一拐地蹙眉道。

“没事，慢慢走就好。”

沐汐想了想，买双鞋也好，回去可以编个理由说自己为什么和程立新先跑掉。

程立新扶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挪进商场，卖鞋区就在第一层十二分方便，程立新没有问沐汐的意见直接牵引着她走进其中一个店铺的沙发上坐下。

沐汐坐下后，程立新熟悉地和店员说道：“把你们店里最舒适的运动鞋全部拿来，要37码的。”

沐汐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这个牌子的鞋很贵，我到里面那些摊位买一双就可以。”

程立新轻声道：“一双好的鞋子才可以带你走得更远，我们可以吃差一点、穿得简单一点，但带你前进的脚绝对不能随便。”

店员很快就拿来了五六双不同款式的球鞋。

“行，你们让开吧，这里交给我。”

店员们立刻纷纷退避两旁。

程立新熟练地从盒子里取出鞋子，解开鞋带，拉松，然后一个膝盖跪下来，轻柔地把沐汐的脚从皮鞋里抽出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再慢慢地给她穿上新鞋子。

全场的人，不论是店员还是客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们，就连沐汐自己都被程立新这一连串动作吓得手足无措。

“程立新，你站起来，你干什么，我自己会穿。”

“你要是会穿就不会把脚磨破皮。”

程立新牢牢地抓住沐汐的脚踝，然后一款一款地给她换鞋子，他一米八多的个头半跪在那里也不过比沐汐矮一点，沐汐可以清楚看到他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美丽的乌黑明亮的眼睛，沐汐没有看脚，也没有看鞋子，而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沐汐想起了他刚才的激动，沐汐疑惑了，深深地疑惑了。

“这双怎么样。”程立新忽然抬眸看向她。

双目对接瞬间，沐汐的心脏一下子蹦上了一个高点，她立刻移开视线。

“还......还不错。”

“恩，那就这双吧。”程立新轻轻放下她的脚，然后又轻柔地把另一只脚也换上新鞋。

程立新站起来：“那个麻烦你们把这双旧地扔掉。”

“为什么要扔掉。”

“旧地不去新的不来，走吧！”程立新面带微笑地向沐汐伸出手。

鬼使神差地沐汐把手放进了程立新的掌心里，他轻轻一拉，她重新地站了起来，脚板底立刻传来了舒适的感受。

“走两步试试。”

沐汐来回走了十来步，鞋底柔软，脚踝处也不磨跟，鞋子轻盈，感觉想要跑起来了。沐汐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子，这是一双白色的网布运动鞋，它的白又不如其他把鞋一样白得人工化，它的洁白里面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淡粉红。

沐汐想起了程立新办公室里面那几朵梅花。

“这鞋要多少钱啊。”

程立新轻轻一笑，向店员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走开，沐汐正要跟上去，另一名店员却拦了上来。

“小姐，您请坐，我帮您把鞋子上的吊牌解开。”

沐汐被店员又推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店员蹲下来去解开挂在鞋子上的吊牌。

“小姐，您男朋友对您可真好。”小店员羡慕说道：“我在这里做了五年多从来没见过男人会这么给女朋友换鞋子，就算是老婆的也没有。”

沐汐尬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店员愕然：“还不是男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可以做男朋友了，反正小姐您是真幸福啊。”

沐汐转移话题：“这双鞋子要多少钱。”

店员机灵一笑：“这双鞋子真是适合您，牌子已经拿掉啦。”

“萧沐汐，我们走吧。”程立新此时站在不远处说道。

沐汐站起来，扫了店员一眼，然后走向程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