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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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缠人的电话

良渚文化是环太湖流域分布的以黑陶和磨光玉器为代表的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因1936年首先发现于良渚而命名。在东方文明史上,良渚文化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几年国家文物局还把良渚文化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名录》预备清单,总而言之,在考古界具有相当高的地位。

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呼小叫的指着显示器,姚娜显然也是马上明白了过来,知道我说的意思。我们没做耽搁,立马跟远在云南的老贺联系上了。

简单的商量之后,我们约定明天在杭州碰头。苏震修留下的线索其实相当隐晦,估计也是无奈之举,好在我们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误打误撞解开了这一环。

姚娜满脸雀跃的表情,叨叨不休地跟我说着杭州的天气如何明天的穿着如何还说想去尝尝蟹黄小汤包跟鲜肉汤圆。我随口应付着,但却心不在焉。

我被卷入这个事件,纯粹是自己没事找事。假期马上就结束,如果我还真去杭州,我的工作十有八九要黄,上级领导不可能再次发神经给我一个长的假期,上次批假只能是归结于运气,这样的运气不可能再来第二次的。

老贺可能觉得丢了工作没什么,姚娜可能觉得工作比不上这件事情重要,但他们是他们,就事论事的话,对我而言,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其次,来咖啡厅的路上我所接的那个陌生的电话,也让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中国这么多人口,但打错电话的概率还是微乎其微的,更是碰上这种内容还知道我名字的电话,比我买福彩中几百万还难。与其相信是打错,倒不如相信我们确实被某些人给监视了。

但出于某种考虑,我暂且就不跟姚娜提这个电话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瞒着他们。

姚娜估计是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摇着我的手说:“怎么滴?板起个臭饼子脸,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我被她这样出乎寻常的热情吓到了,抽回手来,挠挠下巴说:“有么?没有吧?”

她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哦,那就当没有咯。”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卖什么关子,搞得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刚好加上我心里其实有点虚,于是索性不再说话,安静听她对于明天杭州之行的安排。

第二天下午,我跟姚娜就到了杭州。一切似乎相当顺利,报社那边我也是豁出去了,没有跟领导说什么,过一两天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的话,直接电话里明说辞职算了。

杭州冬天还是挺冷的,微微下着小雪,湿冷的潮气透进身体里来,十分不爽。电话里约定好了,直接跟老贺凌风在一家宾馆碰面。

进宾馆门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拿出备好的一块镜子,放在手机屏幕前,然后抬起手机假装发信息,从镜子里观察身后的环境。

背后是繁华的钱潮路,车来车往,时不时溅起浑浊的雪水,雪中行人络绎不绝,喧嚣如故。到底我还是没这方面的经验,跟个傻逼一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免得让姚娜看出我的举动,我收起镜子,踏进宾馆。

敲开房门,便看到老贺跟凌风懒洋洋躺在床上看电影,黄渤穿个夜行衣正在爬下水道,把他们俩乐得一傻一傻的。

看到我们,他俩打了个招呼,继续自顾自地傻乐。

姚娜顿时就板起脸说:“瞧瞧你们,什么样子,没个坐姿,没个站姿,来这边是来度假的?”

说完,便丢下包也坐在床上开包薯片看起电影来,只剩我愣在门口直叹气。

我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坐在他们中间,敲了敲桌子,清了下嗓子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们这样搞,就不怕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么?”

凌风倒是比较生分,我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挺起身子来。凌风轻轻推了推老贺,老贺满不在乎地转过头对我说:“雷哥,急啥,快看完了,看完这个再说,刚从外面进来,也好先暖暖身子。”

我没那么多废话,一把揪住老贺说:“你啊你,我们是在解决失踪人口案件的,不是来这瞎折腾的,你不急,我还急呢,苏老爷子估计更急,你爹要知道了,非弄死你不可。”

抬出贺伯,老贺没办法,不情愿地直起身子凑过来说:“恩,我知道,这会儿天色晚了,反正出去也来不及,我们等会吃了晚饭,歇一晚,明天就正式开工吧。雷哥,你以为我闲着啊,前面我通过宾馆前台,把明天去余杭的车票都订好了,就等明早出发了。”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冬天天黑早,我们就算出发,也没多少时间能用。只是我抱着丢掉工作的心态来杭州,却看到他们这模样,心里多少有点气。

我正准备反驳几句,手机响了,未知号码。

嗡的一下我人就被吓了一跳,手没拿稳,手机啪一下摔地上。

房间里虽然不安静,不过我这突兀地声响还是引起了他们几个注意,老贺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咋了?帕金森又犯了?我就说过吧,这病治不好的,比尿不尽还难治。”

我没工夫跟他贫嘴,拾起手机,匆匆走到门外,滑动接听。

“对于你的行为我表示相当遗憾,作为……”又是这个冷冰冰的讨厌的嗓音,话还没说完,我就立马退开了几步,切断了电话。手机握在手里,可我此刻却像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看来这个人仍旧监视着我们,并且也已知道我们来了杭州,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毛。

我没跟老贺他们说,而是直接走出宾馆,问了前台,径直来到街边一个手机营业店,通过身份证换了张电话卡。手机重新开机,显示出了新号码的刹那,我微微舒了口气,好像甩掉了黏在身上的鬼一样。虽然这样不一定有用,不过在当时,我还是让自己找到了少许安慰。

我相当厌恶那个声音,相当相当。作为记者,常年都是我去追踪当事人,寻找被采访者,第一次被人监控,这样反差太大,让人很不舒服。

况且这样也好,换了新号码,但是通讯录没丢,我想联系的人,照样能联系到。我不想联系的人,自然没办法联系到我。报社那边我如果打定主意不去,那换了号码最好不过,省得挨领导好一顿说辞。

往宾馆回走,经过一个垃圾桶,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了,掏出口袋里的旧手机卡,走到垃圾桶旁,轻轻一抛,旧手机里顺势落入垃圾桶下边的下水道,顺着雪水一下就冲走。

我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然后哼着歌一路走到宾馆。老贺他们电影还没看完,见我进来,姚娜瞪着大眼睛问我刚干嘛去了。我拿起吃剩一半的薯片说:“刚手机摔了下,我就去个手机维修点看了看,还好没大碍。”

凌风见我一身的雪水,蛮关切地说:“雷哥,瞧你出门,伞都不带。这地方不比高原,下雪也是湿冷,雪融得快,水汽会透身体里去,拿毛巾擦擦吧。”

我走过去,拍拍凌风的肩:“放心,雷哥身体好着呢,这点小风雨,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搞采访任务时,那才叫辛苦呢。”

说归说,我还是走到衣架前,准备脱外套,搁空调下晾晾。

我刚脱下衣服,手机此刻又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