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三天（73）纠结

次日，凤儿在萧桦，向天先后出门后，才睁开肿胀的眼。一夜无眠，凤儿此刻头疼心悸。她缓慢坐起，沉重的头把脖子压得弯弯。凤儿尝试着把得啦着的脑袋挺直，但试了多次，都被沉重的头颅打败了。她索性就盘腿坐在床边，将头反扬，把头颅挂在脖子后面，仰望着天花板。

“好累！”凤儿在心中一声叹息。

昨晚向天给了凤儿很多解释：

“梦琪只是员工，是可用的会计。”

“我不能保证别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梦琪，从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给你说的话，都是为了赢得各自想要的。”

“你若不喜欢今天的场合，下次你可以不去的。你不去，不会有任何人敢说你什么。”

……

“好累！”凤儿自言自语道，“我若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可以不去！我若没去，怎么知道梦琪的存在。就永远被你蒙在谷里吗？”

随后，凤儿将枕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想发泄心中的苦闷，这种苦闷很难受，又让她无从释放。

凤儿好想相信向天，但在自己心里总回荡着小刘说的种种。这种咽不下，吐不出来的感觉，让凤儿烦躁。她甚至会去想，如果小刘不告诉她那些该多好。凤儿扪心自问，就是小刘不告诉她梦琪和向天的八卦，难道自己看不出来那个梦琪不对头吗？

无数个念头在凤儿的脑海里穿梭，但无论任何念头都不能解决凤儿心中在乎的那个疑惑。凤儿已不年轻，也没有了好身体，已没有彻底改变眼前问题的资本。小郭昨晚问自己，

“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凤儿想要，从来没有发生过昨晚的一切，她的生活依旧如前。但是，现在已不可能，她在心里已对向天有了隔阂。

凤儿望着自己的家，内心从没有如今天这样没有安全感。曾经让自己觉得幸福温馨的家，此刻也让她呼吸湍急。

凤儿努力从床上站起，匆忙的洗漱换衣服，冲出家门来到汽车销售部。此时的销售部因临近春节，只有一个同事值班。凤儿没有劲直走进门市部，只是围紧围脖站在展示的样车前，失魂落魄的望着大厂的厂门。

此时，服务公司的管理班节前挨个慰问过其他部门后，在小郭的陪同下来到了汽车销售部。向天此刻脸上浮现少有的疲惫，昨晚和凤儿的夜谈让他的心情很郁闷。他发现自己越解释，凤儿的情绪越激动，最后也只能又给凤儿多加了一次降压药后，结束沟通，分别入睡。

昨晚向天从凤儿偶尔抽泣的声音中知道，凤儿并没有睡着。但那时那刻他已没有能力去安抚凤儿的心。他有某刻后悔让身体不好的凤儿重新适应社会，去服务公司上班。若凤儿没有来公司上班，舞厅里所有的逢场作戏就都不会刺激到她。

昨天，向天实在是太困了，一天工作加上晚会的各种应酬让他感觉疲惫。当初为了能给妻女一个幸福富足的生活，不安命运的安排，竞争上岗到服务公司，他也是几经起伏，凭借几个信得过的人和他一起在服务公司闯天下。

现在公司好了，当初的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兄弟们过的也越过越好。现在梦琪是什么心思不讲，凤儿让把梦琪调回大厂，这样的要求不能武断的就答应下来。梦琪是在最难时第一个调到服务公司的兄弟，如今大家在服务公司的日子好过了，就把梦琪调回大厂难免寒了其他兄弟的心。

向天一路面容憔悴的和管理班子来到小郭的汽车销售部，还没进门就瞧见凤儿在寒冬里的身影。

向天止住脚步，凝视着凤儿矗立的方向。凤儿似乎也感到了向天的注视，扭头去看向领导班子的方向。向天和凤儿四目相对，小郭能感受到他们视线间解起的冰霜，和凤儿看到向天后，身体微微向后撤的趋势。

“头儿，汽车销售部可是您带头搞起来的部门，你坐过的桌子，我现在还用着呢。”小郭边说，边和向天交换眼神，“领导们去慰问值班的员工，我！本部门的经理，要去慰问我们的凤儿同事。”

郜副经理也看出向天一上午都面容疲惫，此刻看见凤儿站在寒风中，心中多多少少就又数了。看来，他愿向天新春不快乐的愿望多少是实现了些。于是，他说：

“经理夫人也是员工吗，来来来，咱们先去集体慰问经理夫人，再去屋里慰问值班的员工。”

郜副经理说话间，就要带着管理班子向凤儿站的方向走。

“我老婆，不用你慰问。”向天狠狠的说。

向天比谁都明白，今时今刻的一切郜副经理没少动坏心思。梦琪是兄弟不方便当众驳了面子，你小郜算什么，起什么哄，使什么阴招儿。

郜副经理没想到向天会这样直接，虽然他们两人在管理会上经常唇枪舌剑，但还是给彼此留着脸面。此刻，向天如此呵斥，郜副经理自感脸上无光。

“向天，你说啥！”郜副经理很自信，认为向天不会说第二遍。

“我老婆，不用你慰问。”向天说过，就带着管理班子向屋内走。小郭随即走向凤儿矗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