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天险鬼哨⑤

冰凉的水面因为少年的走动，泛起一层层的涟漪，不知不觉间，涟漪多了，天空上积累一层厚厚的黑色云彩，豆大的雨滴滴在水面上，砸出来一个个厚重的水洼，稍后再消失不见。

鸠戮转了一圈儿又一圈，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的人，就在他把视线看向孤十三的时候，水位突然的降低很多，地面上拱起来一座高高的石台，石台之上，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被破败的黑色斗篷遮住的人，佝偻的身子，手里还杵着一根枯木做的拐杖，颤颤巍巍的站在巨石之上。

“孤十三？不对不是孤十三，你是谁，孤十三呢？他呢？没他你能走到这儿的？”老人本来还以为来的是一个老朋友呢，结果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少年。

鸠戮看着先生没有露面的意思，人就笑了，笑眯眯的小模样十分的欠揍。“你要找谁？啊？来告诉告诉我，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孤十三咬牙，这个破小子，给爷等着，还什么东西，也要是不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话，那我就不是你主子。

鸠戮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后背发凉，但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这一个后脊背发凉，愣是让他提起来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向对面的小老头儿，这个人可是厉害啊，都能让自己条件反射了？鸠戮攥着狼牙棒的手一用力，把狼牙棒给拽在身边儿立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全神贯注的看着老人。

老人站直了身子，露出来一张苍白到发青色的面庞，声音哑涩的传来，同时操控着石台围着鸠戮转了一圈儿，确定自己肯定是不惹事鸠戮之后，就还是从自己相熟的人身上找下手的目标，很快的他还是相信他的‘老熟人’没有忘记他。“我还以为是孤十三来了，能如此不惊动我闯到这里，我想你是他的什么人吧。”

孤十三对着鸠戮晃晃手里的折扇。在刚刚那个老人转的时候，孤十三也跟着转了一圈儿，就是为了不让鸠戮的小眼神儿因为乱瞟而引起来误会。因此，得了暗示的鸠戮立刻便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狼牙棒扛在肩膀上，人吊儿郎当的一副小痞子的模样。把孤十三给学了一个十成十。“小爷我就是自己闯过来的啊。就你那一点点的陷阱，叫什么陷阱啊，轻轻松松的小爷我便闯过来了。”

老头儿失望的探口气“原以为终于可以熬到头了，可是没想到，又要多等不知道多久。少年，我可以容忍你挑选一个你的死法，这可是在我这儿从来没有过的选择。”

“谁让谁死还不一定呢。老头儿就连一个身强力壮你都没有吧。看看您那个风烛残年的身子，佝偻的都快要舔地的腰板儿，不杵着拐棍儿你还能走吗？用不了五十步您老旧得爬行了吧，还让我自己挑选一个死法，要不这样吧，老人家，我让你先选择一个，看看小爷我要用一根狼牙棒来送您上路呢，还是用刀呢。”一手刀，一手狼牙棒，鸠戮笑的那叫一个张狂，笑的那叫一个嘚瑟。

“无知小儿。”老人一改刚刚的老态龙钟，一双苍老的眼睛中，多了一种名字叫做精明狠厉的东西，五指成爪，手里抓着的拐棍儿也变成了武器，向着还嘚瑟的鸠戮扑过来，可是他就像是叫长在石头上一般，他移动到哪儿，石头就会跟到哪儿。

鸠戮躲得很狼狈，一支狼牙棒和大块儿的石头一次一次的亲密接触，石头都碎了不少，狼牙棒的尖儿尖儿都卷了，甚至还有火星子冒出来。

又是一次狼牙棒和石头的亲密接触，鸠戮累的够呛，站在那儿喘气儿，这半天儿，俩人是谁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谁都没有那么多的伤害到对方。鸠戮咬着后槽牙，硬憋着一口气扛着，就怕那口气泄了，自己没有力气。

“老鬼，和一个小孩子这样玩儿，过了啊。”孤十三终于是舍得出来了，显现出身形，孤十三斜依在山顶上，懒洋洋的模样。

“孤十三，还以为你不出来呢。”老头摘下斗篷，露出来那半人半鬼的脸。

“不出来看着你欺负孤的小崽崽儿。鸠戮，一边儿调息去。”孤十三慢慢的走下来，每一步明明都是腾空的，可是在他的脚下似乎就是有台阶一般。带着一个冷漠而疏离的笑。“老鬼，很久不见了。”

老头儿盘膝坐在地上，脑袋抵在拐杖上，声音中也是带上了一丝很明显的疲惫。“是啊，已经千载光阴过去了吧，您终于是回来了？”

“老鬼，你的名字真是没有叫错，这么多年你还活着，就是因为那些人命吧。借命续命。”孤十三人冷漠的一笑“用了这么多年，越来越不好用了吧。”

“是啊，距离死亡越来越快了，真是羡慕你啊，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点的变化，不，也不能说没变化，你怎么舍得要手下了？之前不是你说的吗？手下，没什么用，徒增烦恼和麻烦罢了。怎么，如今还亲自培养上了？”老鬼看向孤十三身后的小崽儿，“要是当初，我能有这个小崽儿的福份我岂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靠着别人的人命来过活？”老头儿激动了起来，眼中多了一丝的不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也因为太多余激动，而差点儿没有站起来。

“老了就是老了，老鬼，你要认命。”孤十三笑的那叫一个玩世不恭，那叫一个乐呵“不是你的，你得不到，也渴望不了，强求来的，终究是要还的。”

孤十三看见鸠戮的模样之后，淡淡的一笑，眉眼已经柔和了很多。“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哪怕都是杀戮，我有信心，他不会像你一般，犯下那等大错。”

一声声的带着苦涩的笑声传来，老人站了起来，看向天空“或许我真的是错了吧，但是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支撑着我的就只剩下再见你一面。”老头儿冷笑一声，底下的浅薄的水面度化成黑色的雾气，融入到男人的身上，露出来男人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星眉剑目，虽然身上还穿着比较破的衣服，但是那种垂垂老矣的气势却是不见了，只剩下一派坦然的气势。

鸠戮看的傻眼，这是什么路子啊。怎么还来大变活人的，还来重返童年的吗？

随着黑雾的升高孤十三倒是笑了，看着黑气越来越多的融入男人的身体。孤十三伸手，把鸠戮给甩开，然后人陪着老鬼站在那儿。“老鬼，孤记得和你说过，孤乃天道之外的存在，天道的法则与孤···无··用。”

随着水位的降低，孤十三还是没动，鸠戮几次试图下来，但是却都还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实在是没有办法闯入的鸠戮却也只能忍住，人乖乖的趴在屏障上，看着底下。

在不知不觉间，天空聚集起来大量的乌云，细密的雨点儿也落下来，炸响的雷声犹如就在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