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记之五行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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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乱世情侣(五)

田懋发现妹妹私奔后,想起父亲田风的嘱托“归妹离、家人巽”,立刻派田仲追赶田姞。田仲儒雅俊朗,具备顺逊的“巽德”,对长兄惟命是从。

巽卦卦辞曰:“巽: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

巽卦象征顺从、谦虚柔顺,意思是说:“小心从事可以达到亨通,这样才能利于所要做的事情,利于出现有道德并居于高位的人物。”

不过,他衔命南下、在齐长城的青石关夜宿时仰观天象,发现白虎星群中奎宿流光溢彩,不禁嘀咕道:“奎宿值日好安营,一切修造大吉昌,葬埋婚姻用此日,朝朝日日进田庄。”

奎宿属木为狼,是二十八宿之一、西方白虎七宿第一宿,有天之府库的意思,故奎宿多吉。

奎宿一至九属于仙女座,奎宿十至十六属于双鱼座,著名的仙女座星云位于奎宿七上方。

附刘克庄《奎宿奏事》一首:

过客危于惠,移儋远似琼。

末年蕊珠殿,奏事独奎星。

田仲被奎宿天象困扰,于是又卜算了一卦,得到火风鼎,卦辞曰:“鼎:元吉,亨。”

也就是说:“鼎卦:大吉大利,亨通。”

鼎为重宝大器,三足稳重之象。鼎卦象征鼎器,含义是稳定图变、燃木煮食、化生为熟、除旧布新的意思。

这样一来,“天之府库”再配上鼎器可就意思非凡啦!

田仲认真探究鼎卦含义后,预料到田姞很可能会“化生为熟”,随即离开青石关,急追而去。果不其然,当他在南亳文雅台追上二人时发现已经晚了,因为这时田姞已经睡在昭塞的怀里啦!文雅台是孔子在宋国的讲学旧址,如今设置为官舍。

田仲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发现有人潜入文雅台、持剑要袭击昭塞和田姞,就挺身而出,挥剑挡住了此人的去路,然后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

原来,这个刺客就是随姑苏台台主吴琅一起追查木正剑的公孙晛,因吴、楚世仇而要刺杀昭塞。

公孙晛行事风风火火,展示了姑苏台内外兼修的招牌功夫火风神功,由此看来,吴琅、邓陵桂倒是守规矩,没有将墨家功夫私自传给本门中人。

田仲与公孙晛这场较量是“巽德”与“中德”之碰撞,因为公孙晛上应奎宿星官天溷、命牵风泽中孚,卦辞曰:“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中孚卦象征心中城信,意思是说:“城信感化小猪小鱼,吉祥。利于涉越江河巨流,利于坚守正道。”

田仲酷爱剑法,在柏寝台经典的十二招飓风刀法基础上,创造了十五招风火剑法,由父蛊子考、藉用白茅、枯杨生华、振恒在上、勿用取女、无肤行且、孚利用禴、井收勿幕、井泥不食、浚恒求深、繘井羸瓶、田获三品、以杞包瓜、过涉灭顶、有鱼无宾等组成。

田仲与公孙晛双剑邂逅,不仅对上了“田公见晛”,还因公孙晛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煽风点火、挑起事端切合了鼎卦“初六”不当位,爻辞曰:“鼎颠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无咎。”

意思是说:“将鼎倾覆,鼎足向上,筮遇此爻,利于清除恶人。以无子而纳妾。因纳妾而得子,没有灾祸。”

按照卦象来看,有“恶人”之嫌的公孙晛应该会走上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利贞”之路。不过,也许田仲的剑法还不成熟,或者他要摸清公孙晛的底细,甚至他顺逊的禀性在作怪,二人打斗的结果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公孙晛眼见无法完成刺杀,不得不退去。田仲担心公孙晛去而复返,隐身暗处保护田姞和昭塞。

有诗赞曰:

闺妹离,家人寻。

奎星闪,巽位移。

鼎颠趾,豚鱼吉。

再说“钧台”发现卖国贼“寒馋鱼”后,就对他穷追猛打。“寒馋鱼”为躲避“钧台”追踪,也为了泄愤,就潜入阳夏莫敖田归家中,奸淫田归爱妾黄嬉后又恋恋不舍地抱走了她,将事情越闹越大。因为,黄嬉不仅仅是田归的爱妾,还曾担任钧台巡台一职,又是西华莫敖黄晨的妹妹。

结果导致“钧台”和田归的人穷追不舍,一直将“寒馋鱼”追进了帝喾陵。帝喾(公元前2275—公元前2176年),高辛氏,名俊(一作夋,或夔),出生于高辛(今HEN省SQ市睢阳区南二十公里的高辛镇),据说是黄帝的曾孙,其祖父玄嚣(少昊)是黄帝元妃嫘祖的长子,父亲名叫蟜极。

姬俊五岁时受封为辛侯,十五岁辅佐叔父颛顼,颛顼死后,时年三十岁的姬俊继承帝位,成为天下共主,以亳为都城,以木德为帝,号高辛氏。死后葬于故地辛,建有帝喾陵。春秋战国后,帝喾被列为“三皇五帝”中的第三位帝王,是《山海经》里天帝帝俊的原型。

帝喾陵坐落于帝喾的建都地南亳(今河南商丘睢阳区南二十公里的高辛镇),墓地为一高大丘,南北长233米,东西宽130米,其殿宇雄伟壮观,松柏苍郁,茱萸点缀,碑碣林立。

“寒馋鱼”担心人财两空,忙里偷闲地将木正剑藏在商汤碑碣下面后携黄嬉继续逃跑。可是,他这么一耽搁,就被钧台的人追上啦!当“寒馋鱼”忙于应付韩土、安萱等钧台派的围攻时,号称“猫笑鼠”的姑苏台台主吴琅捷足先登,先于“斩雪刀”鲁蒙、“金龟剑”祝珖窃取了“寒馋鱼”藏于商汤碑碣下的木正剑。

与此同时,田归的人也趁机救走了黄嬉,弄得“寒馋鱼”鸡飞蛋打、狼狈而逃。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姑苏台”的行动早就被老对手“越王台”盯上啦!实际上,欧阳无玑就是为探察木正剑而来,她的恋人吕臣不放心,才跟她一起查访。由于意外遇到奚家变故,他们不得不改变初衷,先保护奚家人再说。

可是,欧阳涛统率瓯越王安朱侄女、越王台监台欧阳俏以及景驹部将朱鸡石的未婚妻、越王台巡台董缨等门人却发现吴琅、公孙晛行踪诡秘,结果被她俩引到了南亳。在吴琅尾随鲁蒙、祝珖以及“寒馋鱼”离开南亳的同时,欧阳涛也跟随吴琅而去。

因此,当欧阳涛等人发现吴琅拿走木正剑后,就跟踪吴琅,一直到柘沟(今柘城),继而借助柘树掩护截获了木正剑。

现在要问,与吴琅近在咫尺的鲁蒙、祝珖为何落了后手哪?原来,鲁蒙、祝珖刚想上去抢夺,恰好“寒馋鱼”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逃来,还带来追赶他的仇家。鲁蒙、祝珖不仅受到阻隔,还被钧台的人误以为是接应“寒馋鱼”的人。

等到鲁蒙、祝珖向“钧台”解释清楚后,吴琅却早就不见了人影。这么一耽搁,使得鲁蒙、祝珖追到柘沟(今柘城)时没有看到落入吴琅之手的木正剑再次被劫,但却又发现了垂头丧气的吴琅,于是向她讨要木正剑。

“猫笑鼠”吴琅原本携帮手公孙晛而来,但后者因在南亳陷入刺杀昭塞事件被田仲缠住后难以脱身,使得吴琅孤掌难鸣、白白丢失了木正剑不说,还惹上了一对冤家而无法自拔。

实际上,吴琅乃奎宿星官外屏下凡,命属风山渐,卦辞曰:“女归吉。利贞。”

渐卦象征渐进,意思是说:“女子出嫁吉利,利于坚守正道。”

也就是说,吴琅适合嫁人和遵守妇道,不宜打打杀杀,但这是一个渐进过程,她离这条正道明显有不小的距离。

孰料想,抢到木正剑的“越王台”并不轻松,因为它这只“黄雀”后面还有一只“老鼠”,也在打木正剑主意的“子鼠宫”追踪“越王台”来到了西华。现在,重温流传武林的那首“五六五七八十二”歌谣:

阴阳五行六神聚,江河五岳七雄起。

乾坤八卦布宇内,十二国台连地支。

其中,子鼠宫就是地支中所蕴含的十二门派之一,以虚日星官为镇派之神,近几年崛起于大别山天堂寨,传自有“夜香仙人掌”称谓的“子火剑”庞婕,后者出身于云梦猴门。

虚宿又名“天节”,匹配于玄枵宫(宝瓶座),因附近有哭星、泣星、败臼等星座,颇有不祥的意思,远古虚宿主秋天,含有肃杀之意。

附钱谦益《后秋兴·蛟宫螭窟势逶迤》一首:

蛟宫螭窟势逶迤,蹙浪排波似越陂。

荷鼓虚危新气象,白茅青社旧孙枝。

磨刀雨过看兵洗,舶䑲风来想檄移。

昨夜江天聊举首,寒芒二八已昭垂。

这里交代一下子鼠宫的基本情况,庞婕因故早亡,但她的夫君易小鹰为纪念她,让外号土獐、又有鼠尾草之称的子水剑孟玛夫人继承了庞婕武功并把它传承了下来。

子鼠宫宫主名叫殳曙,二十多岁年纪,妩媚妖娆,号称“水蛟剑”,自认为炎帝神农氏后裔伯陵之子、箭靶发明者殳的后代。她不仅继承了庞婕的鬼魅阴云功,也掌握了由五龙戏珠、灵龟潜行、螣蛇出洞、伏熊冬眠、鸷鸟高飞、猛兽洪水、灵蓍转圆等七招组成的云梦猴剑。

另外,殳曙还是楚军统帅景驹的情人。亥猪宫宫主、“金鳖剑”祝烛本来徘徊在景驹和项燕之间,因“水蛟剑”殳曙插足祝烛和景驹的感情,而项燕也被一个名叫牛荦的情敌弄得神魂颠倒,这才气走了祝烛。不仅如此,殳曙还与景驹非婚生育一女,叫作殳孜,并在天堂寨引起一场风波。

天堂寨又名多云山,位于安徽省金寨县与HUB省罗田县交界处,主峰天堂顶(海拔1729米)是大别山脉第二高峰。天堂顶有一口天塘,塘水不溢不涸,俗称“瑶池”。天堂寨的水景主要表现在瀑布与溪水潭池上,其中尤以九影瀑布、泻玉瀑布、龙井河溪为最。

九影瀑布落差七十一米,水帘幅宽八米,瀑布下有三十平方米的深潭。泻玉瀑布背倚龙剑峰,垂直高度六十二米,水帘宽约十二米。龙井河与萧家河两条溪流汇集成一条宽约三十五米的美丽峡谷,名叫神仙谷。

天堂顶北临的白马峰(海拔1480米)山梁由南向北、雄奇险峻,四面是千米绝壁,梁上有著名景点“马尾晴雪”、“马鞍夕照”。白马峰东侧有马尾平湖、仙人桥、仙人洞、瓢儿洞、擂鼓石、风动石等主要景点,西侧山脚下是集泉、瀑、溪、潭于一谷的白马大峡谷,它是淮河的主要源头之一。

用白居易《题天柱峰》一首形容天堂寨:

太徽星斗拱瑶台,圣祖灵宫镇九垓。

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

玉光白橘相争秀,金翠佳莲蕊斗开。

时访左慈高隐处,紫清仙鹤认巢来。

驻守白马峰瓢儿洞的子鼠宫司空黎别是殳曙的追求者,但殳曙却跟景驹生了殳孜,这让黎别恼羞成怒。作为报复,黎别拐带殳曙侍女妲姗,逃出了天堂寨。然而,妲姗不能生育,又很想要一个孩子,尤其怀念她带过的殳孜。

黎别为了成全妲姗的思念之情,凭借熟悉白马峰地形,径直潜入到“瑶池”,试图偷走殳孜,作为他和妲姗的养女。孰料想,黎别刚一踏进白马峰,就被负责白马峰警戒、合称“竹冠跳田仓”的“竹鼠”、“冠鼠”、“跳鼠”、“田鼠”、“仓鼠”等五鼠发现了,只因摸不清黎别要干嘛,故而隐忍他到了“瑶池”。

当黎别扑向殳孜住处时,早就得到五鼠情报的殳曙忍无可忍,打残了黎别。但是,殳曙顾念妲姗的情分上,还是放走了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