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祭尾复命
嚯嚓！
一道人形雷霆包裹着紫色的气焰直袭御剑老者，沿途音爆声轰鸣，肉眼可见的气压波仿佛被雷霆之光一截两段，就像是被刀刃划开的薄纱，缓缓掀开。
噼里啪啦！
涂山柔柔周身电光密集，就像是雷神降临，双眼都在弥漫着闪电。他的速度极快，电光一闪间抵达御剑老者身前，拎着他的脖子如攥小鸡般又向着另一边的女子杀去。
“啊！不，不要……”
密集的雷光攀爬到御剑老者身上，瞬间，他就被电的浑身痉挛，忍不住惨叫起来。
那噼里啪啦轰鸣的雷光外，还环绕着浓烈的紫气，那是杀伐之力。同时也顺着雷光沾染到御剑老者身上，雷霆与杀伐力的双重折磨，令老者发出撕心裂肺般吼叫，听得人心都在发颤。
嘭！
只见御剑老者被璀璨的雷霆携着冲向另一边的女子，雷霆的度何其快，然，御剑老者在途中便承受不住雷电的威能，轰然炸开。
这雷霆蕴含着雷霆魔尊的毁灭之力，此等肉体凡躯何能承受？
“孱弱的身躯啊。该你了！”
涂山柔柔的瞳孔似若两颗雷珠，眼眸之内电闪雷鸣，顺着眼角不止的向外倾泻，他目光所视之处便会降下一道霹雳。
现在，他的视线瞄向了方才束他手脚的女子身上。
嚯嚓！
惊雷炸响，那女子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雷光立劈两半然后炸开！
“这……这是怪物！逃，快逃！”眨眼间两人殒命，这群妖怪贩子终于想起恐惧的模样，纷纷落荒而逃。
他们刚有动作，涂山柔柔便化为一道雷霆追上两人，拎着脖子向着另外两人过去。
“快，愚兄，快把我俩传送出去，快啊！”那男子见状，都露出了哭腔。
轰隆隆！
涂山柔柔拖着滚滚雷音汹涌扑过，直接将那名快吓尿的男子砸在了器皿壁上。而另一男子则在涂山柔柔接触到他的前一刻，玄而又玄逃了出去。
嘭！
器皿壁受巨力出现裂痕，而那被涂山柔柔砸在墙壁上的三人则是当场炸开，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咣！
突然，涂山柔柔的魂光剧烈一痛，几种狂躁的气息开始冲击着涂山柔柔的魂光，那痛感就像是灵魂被几个人疯狂撕扯一般，让人生不如死！
周身浮现出八只气息不同的法印，在凶猛的震荡着，冲击着涂山柔柔的后天封印。
涂山柔柔意识一沉，险些昏迷过去，他知道，仙魔九变的反噬，以及法印的冲击寻上身了。
“杀了她！伤害你的人都该死！”
“接受我的力量吧，解开封印，你将被修罗之力灌顶，获得毁灭一切的力量。”
“蝼蚁！还不快解开封印，接受惩戒！”
……
嘈杂的声音在魂光内响彻不止，蛊惑着他神智，折磨着他的认知，最主要的还是那让人绝望的魂光之痛，令涂山柔柔艰难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你！逃不了！”
趁着法印冲击的间歇，涂山柔柔身躯一震，周身的雷霆再次稠密起来。他握紧拳头，拳头雷光大涨，璀璨的雷光交织，犹如一只雷霆骄阳，他挥动拳头，犹如在打雷，用力轰击在器皿壁上。
咣，咣，咣，轰！
涂山柔柔竭力三拳，拳头处的毁灭雷霆比骄阳还耀眼，三拳打破阻隔他的器皿法宝。
他一跃而起，高凌天空，杀气腾腾地搜寻起那逃脱的一人。
“好，躲得很好，我让你给我好好地躲！”
眉梢寒意浓烈七分，涂山柔柔散开灵绝，清晰的感应到周围所残留的气息。但这气息及其混杂，是有人在故意迷惑他人的搜寻。
“天罚！”
周身雷霆再次高涨，涂山柔柔手握武陵枪，灌注着毁灭雷霆，他提手将枪向着天幕投去，雷光轰鸣，接着天空阴沉起来，吞吐着无尽雷霆，蓄势着毁灭的波动。
“降！”
涂山柔柔遥指下方，头顶上空的雷域猛然狂暴起来，那景象就像是决堤的雷霆海洋，汹涌的向着下方倒灌去，太可怕了，在这片雷霆海洋冲击下，无物能阻，所降之处皆为虚无，这里转眼化为一片炼狱。
在无尽雷霆轰击下，涂山柔柔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法力，转瞬消失。
撒手拨开雷云，他的目光凝望那一处，手中武陵枪出现，环绕着雷光，涂山柔柔奋力投去，随着雷暴声响起，他辨认了下方向，化成一道闪电极速远去。
咣！
“唔……噗！”
涂山外，涂山柔柔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涂山的城墙。上面，站满了守卫，以及现任的涂山大当家，皆是被他身上的杀伐力所吸引，严谨相守。
“到……咱们……到……了……笑面……狐……噗！”
杀伐力弥漫全身，涂山柔柔解除不了恶手之力，无法施展善手为自己治疗。
武陵君只是恢复了他的法力，并没有治疗他的伤势。所以，待仙魔九变状态一过，他不仅面临着伤势的摧残，以及术法的反噬和法印的冲击。
现在的他命悬一线，或许只要他稍微松口气，闭上眼就再也无法醒来。
咣！
法印的冲击频率越来越频繁，涂山柔柔手指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他大张着嘴，仿佛无法呼吸，眼睛都瞪出了血丝，僵直而失神。
他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救……谁来……救救……她……”
涂山柔柔有气无力地喊着，实际都可以称得上是呢喃声，他没有多余气力去呼喊了。
咣！
八只法印共振，浮现在涂山柔柔身后，更加猛烈的冲击着镇压它的法阵。
“噗……啊！”
又是一口血气直扑嗓眼，涂山柔柔直直地倒在地上，不会呼吸，目光僵直，只剩身体在止不住的痉挛。
好半天，他困难地爬起来，注视着怀中的小容容，涂山柔柔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光泽，“呵呵呵……没办法……谁让我……这么爱你呢……咱们……就这样吧……姐……姐……”
闭上眼，涂山柔柔深情地吻在小容容的脸上，唇边的血液在她的脸上留下鲜红的唇印。
涂山柔柔抽尽全身精力，抱着小容容猛然跃起，对着涂山内大喊，“涂山容容，出来！涂山容容……”
途中，小容容曾告知涂山柔柔知晓他们未来身份的人只有涂山容容一人，所以，涂山柔柔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涂山容容身上。
涂山柔柔这一跃，直接凌驾过涂山城墙的高度。城墙上众多侍卫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见涂山柔柔这一举动他们误以为是敌袭，纷纷作出了攻击。
“我……为什么……下不去手……他是谁？怀中的是……容……容……”
涂山雅雅掌中寒气汹涌，想做出攻击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她疑惑，直到看到涂山柔柔怀中的小容容，一瞬间傻在了那里。
涂山雅雅心中疑惑不止，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紧张感，“为什么？老三不是在涂山里吗？他是谁？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如此神似容容？”
“住手！”
正当他要制止侍卫的攻击时，在看涂山柔柔，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大……当……家……求……救……她……涂……山……容……容……”
涂山柔柔撑开身体，将护在怀中的小容容扔向涂山雅雅，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执念，他恋恋不舍地闭上看着小容容的目光，身影凄凉的向着下面落去。
“舅舅……钰儿……是……不是……很没用……”
……
“这里是……涂山？”昏暗的房间，摇曳的火烛旁站着两个人，神色低沉，气氛压抑。小容容虚弱地坐起身，扫视一周后未见得所寻的身影，不禁开口问道：“小柔柔呢？他上哪去了？”
“他……”涂山容容艰难地开口，却依旧无法将事实说出来。
“小柔柔怎么了？他在哪呢？！”
小容容何其聪明，从房间的气氛，二人的神情，她已经捕捉到真相的一二，但她不敢相信，仍要对方相告她的荒缪猜想。
“他……死了！尸体被雅雅姐放在了苦情树下，不知道……能不能……”涂山容容说道，越往后声音越小，仿佛咽尽了气力。
“死……了……”
这残酷的真相，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得小容容神木楞屯，好长时间都痴痴地愣在那里，待缓过神过后，泪水汹涌地顺着脸颊滑落。
小容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外面冲去，“不！我不信！我不相信！”
苦情树下
涂山柔柔像刺猬一样靠在树干上，身上的箭矢让他连躺都无法躺得下去，飞剑贯穿伤，重力砸击伤，撞击伤等等，满身疮痍，难找完肤。
惨不忍睹，让人看着都格外心疼，这事看在小容容的眼中自然被放大了成百上千倍。
咔嚓！
小容容怔怔地走到涂山柔柔身旁，看着他凄惨的模样，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是在涂山被杀的！他是被涂山的人杀的！为什么？姐姐……涂山大当家！告诉我为什么！”
小容容看着涂山柔柔身上插满的箭矢，认出了这是涂山专用的标识，她红着瞳孔，愤声斥问着涂山雅雅。
“我……不知道……容容……对不……”
涂山雅雅方要解释，小容容便哼哼地大笑起来，“姐姐，我的好姐姐啊，我一直最尊敬的姐姐。上一次我亲手取出他的心脏换回姐姐你啊，我负了他。这一次他为了救我再一次，再一次的死在了涂山手中！
“他不是工具！他才不是可有可无的工具，他是被我涂山容容亲手养大的人类，他是我的弟弟，我爱的人。
“为了涂山，我负了他多少次，未见涂山回馈给我一次。这一次，我选择他……为此，我愿意放下一切。”
幽绿色的气焰在小容容体表弥漫，她那外泄青炎的瞳孔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帮我一把，好吗？”
然后，显露出妖态真型，一只六条尾巴的青色狐狸以妖气形态出现在小容容身后。
涂山容容与涂山雅雅见状惊骇出声，“你要！祭尾复命！”
涂山雅雅立即焦急大喊：“胡闹！你这样不仅会有损修为，甚至连人形都无法保持，蒙蔽神智，沦为凡兽！”
小容容闻言笑了笑，“爱到深处，即便火海刀山亦视为归途，姐姐，你是不会懂的。”
哗啦
两只锁链由小容容身上出现，分别套在了涂山柔柔与小容容身后狐妖真型的狐尾上。
“要是帮我，就将狐尾扯到小柔柔的体内，我留一条本命狐尾就好，剩下的都给他吧。”小容容向着涂山容容和涂山雅雅送出锁链，请她两个帮助施法。
祭尾复命，就是将狐妖自己的尾巴献祭给还命者。狐妖以尾为重，法命皆藏于尾中。
按传闻狐妖族五尾及下为妖狐，六尾为灵狐，七尾为玉狐，八尾为仙狐，最强的是九尾天狐，可掌通天之力，及其强大。
而狐妖的尾巴，除了本命尾除外，其余的都是连接于灵魂上。
献祭狐尾需要先将狐尾从灵魂中扯断，在放入还命者体内。扯断魂光，这种痛苦难以想象，涂山柔柔魂光被法印冲击就痛的死去活来。
而且，魂光不比肉体，风险极大，且极难恢复，一旦伤其根本便会重创灵识，蒙蔽灵智，沦为凡俗野兽。
见二人都沉默地攥住锁链小容容开始施法道，“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