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故事会讲座
李清源与张秀、斯维因等人坐在了一家咖啡馆里商讨起了关于当地传说中的人物。
李清源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位置的两个人,不远处是百无聊赖逗猫玩的莉莉娅与悠米。
“在当地人的传说故事中被立庙塑像的总共有两个,一个是一颗血玉树,另外一个是一位老爷子。”李清源说道:“首先说说那颗血玉树,说是血玉树,其实是一颗红枣树,据说是明清时候的种下的,但具体是哪个朝代,就没人能够说清楚了。
最初的故事里那颗枣树是种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面的,那户人家有三个儿子,红枣树是由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小时候亲手种下的。
但后来他们的父亲去世的早,这棵树也就成为了这三个儿子与他们母亲的寄托思念之物,日积月累下这种附着在红枣树上的念想,让枣树渐渐地得以开启了灵智。”
“枣树开灵是因为人类的念想或者说是寄托?”李清源的说法让张秀感到了好奇。
“是的,万物有灵,当人类长期对一个物体赋予它寄托与念想的时候,其念想之灵就会附着在被思念之物上面,最后在日积月累下,会逐渐激活出被尘封的灵性。”李清源点头答应道:“所以若是你们有什么需要寄托思念的物品,最好不要选择一个有具体形态的物品,人类的精神体很容易就会激活物品本身的一点灵韵,如果有什么形态类似的精灵看上了,它完全可以附身上去,如果性格较好还则罢了,若是性格顽皮恶劣,怕是要出点事情了。
尤其是人形的,这基本上算是雷区了。”
“雷区?说说呢。”张秀问道。
李清源说道:“鬼也能算精灵,对我们道士而言,一般情况下超自然生物都可以算做精灵。”
张秀点了点头,理解了李清源的说法,然后再将话题拉了回来,他的语气显得有些遗憾:“就算那颗枣树是家人的寄托思念之物,可真正能寄托思念的也就那几个人吧。
就算是下一代,他们能生出来的最多也就是从小到大的陪伴之情。
在这种情况下能被激活出来的灵性,再怎么强大也不至于能到可以被立庙的地步吧。”
李清源点了点头同意了张秀的说法:“嗯,最开始的时候确实达不到可以立庙的地步。”然后再继续说道:“但到了那户人家的第三代子孙的时候,就出了一件远近闻名的事情。”
张秀的目光穿透了过去,直视着未来:“哎呀呀,看来大部分故事基本都差不多嘛,一般情况下这边都会来一个转折。”
李清源瘪了一下嘴巴,鼻息轻喘一声,头瞥一边的无视了有些逗比的张秀:“古时候的读书人都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科举。
有一年那户人家一位孙子辈考生要进京赶考。
因距京城:北平较远,所以他要提前出发,而那年那位孙子辈考生收拾好行礼准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一年的冬季了。”
听着故事的张秀喝彩一声:“呦吼,故事的重点来了。”
李清源一脸无语的看着插科打诨的张秀,调侃的说道:“你是说相声出生的吗?捧哏的都跑出来了!我可没出场费给你。”
斯维因面无表情的说道:“适应了就好,这家伙一向不太着调。”
张秀咂嘴的看着身旁的斯维因调笑道:“啧,瞧你这话说的,这还不是为了调节气氛嘛,干巴巴的讲故事谁爱听啊。”
“行了,好好听我说,没人要你捧哏。”李清源一脸好笑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临行的前一天晚上,那位孙子辈的考生看着自家院子里大树感叹自己赶不上下一轮枣子的鲜美。
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那位考生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上路时,却突然发现院子里的枣树上突然新长出了一颗红枣。”
张秀听完颇为惊奇的问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书生还敢吃?”
李清源皱着脸蛋、眯上了眼睛,满脸的无语表情:“昨晚说想吃枣子,今天早上便得了一颗果子,人家认为这是自家枣树的馈赠,哪来这么多害人的东西,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一天到晚的尽想坏事。
当然了那颗红枣也更是鲜脆可口,甜美水嫩,吃下之后书生更觉得是神清气爽,目明耳聪。
自此之后一路平安,直至金榜题名,考取进士。
而那颗红枣树也因此成为了当地读书人心目中,好运与类似文曲星的象征,被那户人家挂起了大红凌,并且差专人看护。”
张秀听完故事忍不住的杠精了一下:“不是应该得状元吗,在别人家的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吗,这大枣树有点掉逼格啊。”
李清源叹息的一只手捂住脸蛋,满眼无语的撇了一眼张秀:“你以为状元是啥,每三年全国就一位,哪一个上榜的不是才华卓绝的天之骄子,这玩意是你随随便便吃个枣子就能拿到手的!别这么逗好吧。”
斯维因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召唤师,你要是再这么逗逼下去,主角的那点逼格迟早全被你给败光了。”
李清源顺势补了刀:“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不是聊枣树吗,聊我干嘛呢。”张秀毫不在意他们的调侃,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再之后呢,就算是金榜题名,那也不过读书人之间的狂欢吧,还是不至于立庙啊。”
李清源解答了张秀的疑问,继续说道:“这确实,虽然金榜题名,但还不至于要立庙,不过金榜题名之后这颗红枣树的名声也算是就此传扬了出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期间还时不时的显灵应验一下,也让这棵树的名声越传越广,受到当地人的敬仰。
沧海桑田,时光流转,又是好几代人过去之后,原来的那户人家也逐渐的衰弱了下去,最初的院子也换了人家,不过那颗枣树倒还是依然颇为灵验,受到当地人敬仰。
再之后嘛就是天灾人祸、山河变迁,就连朝代也转换了模样,原先的那个院子成了残横断瓦,不过那颗树倒依旧还是存在着。
长此以往,经年累月,直到近代年间,关于它的传说越来越多,逐渐成为了当地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地方传说。
再后来嘛,当地百姓纪念或者说是保护这颗长久以来一直庇护他们的枣树,人们干脆为它设立了庙宇。
每逢枣树枣树开花结果之时,便是当地人的一个欢庆热闹的节日,这就是那颗枣树的故事。”
“哦。”张秀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又要叫血玉树呢?”
李清源说道:“枣子是红的呀,然后再为了来点逼格呗。”
…
听完了红枣树的故事之后张秀总感觉这和他们要找的精灵没有什么关系:“照你这么说这棵树应该是颗好树呀,这跟我们要找的那个精灵有什么关系呢?”
李清源单手伸出一指放在自己的眼前,好似像在举例子一样:“树是好树,但可惜它一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什么缺陷?”张秀一脸惊讶、好奇的看着李清源。
李清源的后背靠在椅子上,两臂交叉环胸,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它没有天庭的敕封,一旦遭遇强敌将它取而代之的话,一般的普通人是无法发现的。”
张秀身体前倾,胳膊靠在桌角,言语中颇感兴趣:“就是被人夺舍了呗,然后夺舍的那个精灵就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差去为非作歹!?”
“确实。”李清源点头称是。
张秀得到了李清源的确答后,依旧还是有些疑问:“那电视上不常说什么千年老妖法力无边什么的嘛。
那棵树没有就算千年,差不多应该也有五百年了吧,而且它还庇护了一方百姓,承受了一方敬仰感恩的因果,想夺舍它!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李清源饶了饶头,思考解释着张秀的这个问题:“嗯,怎么说呢,网络上不常有一句话嘛,书籍讲逻辑,现实讲魔幻,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真正会发生的件什么事情。
没有天庭的敕封,它做的再怎么好,也不过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强风一来,就飘零散落了。
它现在唯一的最大底牌就是庇护着这一方百姓的因果,虽然好用,但也不是免死金牌。”
张秀嘟了一下嘴吧,点头答应了一声:“嗯哼!好吧,看来因果也想象中的那么无敌,另一个老爷爷呢?”
在张秀的询问声中,李清源讲起了关于老爷爷的事情:“老爷爷那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其实还算不上庙宇,最初就是一个祠堂。”
“那后来怎么就成为一个庙了呢?”张秀问道。
李清源继续说着,不过这一次的语气开始变得感慨起来:“这就要从老爷子生前说起了,老爷子姓钟,叫钟晓山,民国年间人士,他生前的时候就一直热衷于慈善,算是个土财主,不过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人命犹如草芥,说断就断了。”
张秀惊讶了一声,随后又觉得这一切多少都显得很理所当然:“他死了?”
李清源摇了摇头:“哦,那到没有,他活的好好地,直到安然去世。”
“那叫人命如草芥!”张秀皱起了脸蛋,眼神中充满了迷惑。
李清源感叹的声音低沉垂落的说道:“草芥的不是他,是他的孩子们,他有两个儿子,先后死在了军阀的手里。”
张秀也随着李清源的故事叹息了一声后,为老爷子的遭遇表达了默哀:“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然后再继续问道:“再后来呢?”
李清源稍稍想了几秒,再后言语颇为的感叹:“再后来啊,他开了个善堂,散尽钱财救助在那个年代里,他能救助到的每一个人。”
听完这句话张秀也在为他叹息:“真是个好人。”
李清源也表示非常的认同:“确实是个好人。”
“那他死后的祠堂又是怎么来的?”张秀再问道。
李清源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就好似在说在一个多年老友的往事::“在他死后由那些往年时光里,接受过他救助的人们自发捐款建立起来的。”
“后来又怎么变成了庙了?”张秀继续问道。
李清源继续说道:“因为拜的人多了,后来就也不管当年是不是受到过老爷子救助的人也会过去拜一拜。
要是有人问起来的话,问就说钟老爷子生前是个好人,谁有事情都会帮忙,现在他走了,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在天之灵,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跟他说说,他也一定会在那个世界里,用他的办法给我们帮帮忙。
甚至发展到后来,只要当地人有求神拜佛的需求的时候也会顺道过去拜拜,到后来就逐渐的成为了一个庙。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地方被精灵占据的几率也是最大的。”
张秀歪着脑袋问了一声,表示不解:“为什么?”
李清源解释道:“因为人们虽然帮老爷子立了像,但问题出在与老爷子他是确有其人,这世界不会平白无故的再冒出第二个钟老爷子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去世了,即使人们去拜他,那个雕塑也不会产生塑灵,而人们的念想又确确实实的会继续附着在那具雕像上面,所以到最后那具雕像就成为了一具无主的灵塑。”
张秀有些疑惑的问了一个看似非常不错的解决方案:“那不能把钟老爷子像关公那样也敕封一下吗?”
李清源对张秀这个毫无基本常识的提问翻了个白眼,但依然还是耐着性子为他解答疑惑:“你以为敕封是这么简单的么,人家都已经喝过孟婆汤了,你要想把人家被洗掉的记忆再找回来,就当地百姓提供的这点信仰之力够干嘛呢!就算是用来找回他转世投胎的灵体都不够啊。
而且就算够了,也不可能直接把别人拉回来,还得等人家把那一世过完了,由牛头马面带入阴司,再等他把鬼寿也过完了,转世投胎之前喝过孟婆汤,再然后才能再给人家敕封,不然很容易把人家的精神体搞成的记忆分裂了。
而且鬼寿、阳寿说长不长,说也短不短,这中间可太容易闹点什么事情出来了。
因为天灾人祸,古往今来突然断掉的信仰传承可也不少啊。”
张秀感慨的默然不言的几秒,随后又继续问道:“所以现在我们基本等于确认了那位山野精灵大概率的占据了钟老爷子的灵塑了么!那刚才真的有必要说关于血玉树的故事了么?”
李清源摇了摇头,没有认同张秀的想法:“当然有必要了,万事无绝对,而且就算我们能够确认那山野精灵占据的是钟老爷子的灵塑,我们也必须要去一趟血玉树那边。”
“都确认了还有去了干嘛。”张秀说完两手一摊的有些不解。
说到这里斯维因终于忍不住的插进来一句:“你们华夏国不是有一位伟人说过,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么,你这智商怎么又忽高忽低了呢。”
李清源表示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而张秀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就好像他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有你们这两个卧龙凤雏在这,还需要我动脑子么。”
李清源被张秀的话语累到一手捂脸的,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至于斯维因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嘴角边不易察觉的微微抽动,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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