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套了。
说话间张秀、李清源一行人已然到达邬堡的主厅门口，厅门大开着似乎在邀请人们进去。
门后的世界漆黑一片的让人瞧不真切里面的场景，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正将外界所有的视野隔挡在了外面。
那黑暗犹如是一个黑洞，更像是一个深渊，贪婪地吞噬着人们心中的温暖，让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望而却步的不敢前行。
“要上不，这场景，越来越有大反派的感觉了。”张秀微微靠向李清源悄声的问道。
李清源故作惊讶的揶揄反嘲道：“哎呀呀，这是主角不敢上，反而是要来悄咪咪的问我这个配角了么！”
“咋可能呢……。”张秀故做傲娇的话音还没有说完，紧随身后的杨振姣便一脸不耐的故意从他俩的中间撞开后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大老爷无不无聊啊，要打就打，不打就走，磨磨唧唧的，跟个娘娘腔似的。”
话音说完，便一马当先的率先踏入漆墨乌黑的主厅之内。
“呐，说你呢，娘娘腔外加胆小鬼。”忍住笑的李清源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张秀，一脸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说完之后也在轻声笑语中紧跟脚步地踏入了邬堡主厅。
“不许笑啊。”张秀转头冲着身后斯维因等人故做维持老大姿态的腔调作势一声，随即也踏入了主厅内部。
…
邬堡的主厅之内，在昏暗的灯光中一位位神圣虔诚的朝拜者匍匐在拜座之上，向着主厅台阶上方的一座猴王模样的塑像顶礼膜拜，歌唱礼赞。
“嘘。”李清源一进来就悄声拉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破坏了主厅中央的猴王塑像，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劝道：“别这么冲动，先观察一下。”
“这是啥情况？”张秀紧随其后的在李清源的身旁排排蹲了起来。
“这些人都已经被操控，成为傀儡了，但多少还能救。”最后进来的钟馗一眼便看出了现场信徒们自身状态上的问题。
李清源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身后的钟馗，不敢相信的连声音都忍不住的有一点点提高：“被操控了！难道那位天神强行扭转了它们的思想？但能进虚界的，不都是可以修行的吗，修行者的意志没那么脆弱吧。”
“不是修行者，都是普通人。”钟馗摇了摇头，声音中压抑着愤怒。
李清源不敢相信这听起来最为荒谬的解释：“普通人？普通人无法修行，连沟通虚界都做不到，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还记得之前的那团云雾吗？”钟馗提醒了一下。
“你是说，他们都被植入了那团云雾？”李清源为这个答案感到了胆寒：“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和专门的引导与教导下，就强行去修行，只怕是死字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吧。”
“所以这个密教已经彻底沦为邪教了。”钟馗冷哼一声杀气不禁慢慢的四溢开来。
…
“邪教？操控？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张秀两眼扑瞪的看着李清源他们口中不断的嘣出他半懂不懂的词语，猜测的理解出他们口中所说的大概意思。
钟馗指间环绕出一团灰色的雾气，轻轻扫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一条条黑色的丝线霎时间密密麻麻的印入了人们的眼帘，缠绕着在那些虔诚的信徒身上，并且在信徒们每一次拜服期间一颗颗闪烁着亮光的斑斑点点从人体的四肢角落向着大脑中心位置汇聚前进。
“你看见那些黑线没有，和当初操控你的时候一模一样。”钟馗指着信徒身上的黑色丝线语气不善的面色阴冷。
“被操控的滋味可不好受，就比如说你的四肢，当时就感觉完全不像是你的了一样，每走一步，全身又痒又痛的，连挠痒痒都都抓不到点子上，像是一百只蚂蚁在你身上又爬又咬，而且你还连对方在哪都无法找到，更别提抓住它们了。”一想起当初被操控过的滋味，就不禁浑身冷冷一颤的心中充满了恶寒：“话说这些人是怎么肯被操控的，还能忍受住那种非人一般的折磨，最后还能保持住自己的虔诚，……总不可能纯粹因为这份超自然的力量吧！”
“有人或许可以，但不一定每个人都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且也只有意志力薄弱的人才会产生这种症状。”钟馗叹息着为这些信徒感到惋惜：“想要操控别人的方式其实非常的多，就算是依靠心理学都有很多办法达成眼前的这种效果。
只是因为我们的缘故，祂对你的操控显得过于急躁了，才会产生这种粗暴到难以忍受的效果。”
“咦！还是粗暴点比较好，不然到最后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说着话张秀指着信徒身上的黑色丝线继续问道：“那那些黑色丝线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一闪一闪的不停往脑门上窜的亮光？”
钟馗看着信徒，言语愤恨的苦笑哀容的说道：“这就是被完美操控后的最终形态。
人类，也可以说土黄星上所有生物的活动与思想都是通过大脑与身体各部位的神经系统完成相互信息的传递与沟通，从而形成当下的决断与思想。
而那位天神就是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通过日常生活中各种各样的方式去对你的认知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你的三观在不知不觉之中去完成思想行为上的转换。
而也正是这种逐渐产生的认知认同，让操控者与被操控者之间慢慢的达成心神上的相互协调统一，并且在不知不觉间将原本用来传递信息的神经系统，调换成了受祂操控的这些黑色丝线。
在这种情况下，你其实很难去辨别哪些信息是自身的神经系统传递出的自我认知，还是由黑色丝线传递出来的祂知祂觉，因为你会本能的认为，这就是你自己的想法。
从而在这种相互的强化之下，完美达成：你依旧是你，但你却始终并非是你，而你却始终认为这就是真实自我的状态。”
“当初天神要是这么玩，估计我应该早没了，就算你的意志再坚定也先察觉的出来才行啊。”张秀后劲发寒的为此感到庆幸。
“那他们怎么办。”张秀为眼前虔诚的信徒们担忧起来。
“按正常流程走呗，那些进了传销组织，后来被救出来的，不也是该怎么恢复就怎么恢复嘛。
就是他们自己的那套神经系统这么长时间不用，我担心这会有没有已经萎缩到不能用了。”说道此处钟馗也不禁黯然神伤的头痛不已。
…
大家正伤感期间，莉莉娅突然怯生生的凑到张秀的耳边，悄声悄气的说道：“召唤师，我感觉我的头顶上有眼睛。”
“有眼睛！”张秀猛然一惊的急忙抬头看去。
在厅梁栋画间一只乌黑锃亮的蝙蝠正瞪着可爱迷人的小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家。
张秀抬头看着蝙蝠，蝙蝠瞪着眼睛看他，大眼瞪小眼的开着玩笑调侃道：“嚯，好嘛，这是让别人当着笑话看到现在了。”
而也恰在此时信徒们虔诚的歌颂也弘扬的礼赞里面达到高潮的巅峰，随之而后所以虔诚信徒们的气息也瞬间攀上了一个更加高昂的峰顶。
“得嘞，今天这是又成了一个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的优良典故了。”张秀看着眼前的场景，自我调侃的嘲弄道。
至于钟馗则第一时间跳开到了远处，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把斯维因、莉莉娅他们也一并带走。
张秀看了一眼将自己围在中间的同伴们，看着主厅里面越聚越多的恶徒们，开起了玩笑，缓解一下大家的紧张情绪：
“哎呀，清源啊，当初来的时候说什么来着的！被人摆了一道，哪有不找回场子的，这会可是被摆两道啦。
咱俩得加把劲了呀，这越欠越多的，以后要是大清算起来，找补不回来了可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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