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争执
最后一场比试是两个院生之间的对决,刘昊云对阵刘仕钧,刘昊云是刘家天字辈,号称寒玉修院第一人;刘仕钧则刘家是土字辈,在寒玉修院里排第三;刘昊云灵阶虽高些,但刘仕钧家里巨富,依靠买来的强力宝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最终刘昊云胜出,刘家天字辈再次垄断凌台会试前三名。
刘剑龙是刘豪忠的侄子,刘仕钧则是刘城武的小儿子,两人从小便花高价聘请高人指导修灵,天赋也得到各方的认可,考入寒玉修院后,一直名列前茅。前年两人双双进阶真者,被誉为两族最有潜力的修者。
本想着今年凌台会试只有四个真者,天字辈后人只出了一个真者,两人铁定会获得前三,进凌台府内院,还能拿下灵山的修席。不料中途却突然杀出两个手持金字保帖的天字辈后生,灵阶高得吓人不说,所用灵术更是匪夷所思,一下子就把两人比了下去。
这让刘家人字辈和土字辈的族人难以接受,只因多年的心愿在一朝破灭,两辈族人只能富不能贵的潜规则,无法被打破,压在两辈族人胸口的怨气积聚已久,此时便像火山一般剧烈爆发出来了。
“柳城主,你这就走了!不替文卿争取一下?”
看到柳城主带着柳城的人马往寒玉修院大门走去,刘豪忠赶紧上前询问。
他已纠集了人字辈族人,打算和刘城武的土字辈族人一起去尘渊长老哪里抗议,看到柳城主便想拉上一起去讨要说法,毕竟人多胆子会更壮。
“豪忠兄,我又不是你们刘家人,去争也是名不顺言不正的…这事我就不搀和了!”柳城主超然的说道。
刘豪忠还是不依不饶的拉着他,柳城主还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并没兴趣。
“我们柳城人到寒玉修院修灵,也就是搭搭便车,反正吧,我就一个儿子,今年铁定能进凌台府后院了,这灵山的修席,我是不敢奢望的啦!…而且我们柳城子弟,在凌台府修习后,成绩优异者回到柳城就能为官,不像…哎呀,差点说漏了嘴…我可不想做挑拨离间的小人!”
一开始柳城主的话中带着浓浓的酸味,说到最后却赶紧压低了声线,生怕旁人听到。话未说完,柳城主便赶紧抱拳,向刘豪忠和刘城武告辞,然后便带着柳城的人马,出了寒玉修院大门。
看着柳城主离去,刘豪忠已萎靡了几分,刘城武见状,怕他退缩,急忙劝道:“这柳城主的话,前半段是酸溜溜的,可这后半段,却说得十分在理啊!人家的子弟回来就能当大官,我们的子弟…永世为奴!”
说到最后,刘城武大吼了一句,这话虽糙,却十分在理,引发两辈族人强烈共鸣。
“对啊,判案从来都是向着他们天字辈,长胜、长乐两兄弟虽然可恶,可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子!”
“还有那寒灵宝器的收入,我们累死累活,每天赶工五六个时辰,才分到那么一点工钱…”
“那寒玉宫我们谁见过真容…还说自己是刘家子弟,家奴才是真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见族人群情激昂,刘豪忠再次雄起,豪言壮志的说道:“大伙说得对,这次非要讨到个说法不可,都是姓刘的,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我们低低在下,凭什么!”
此言一出,更激起了两辈族人的气势,一大群人将寒玉修院院长尘渊长老的住处给围了。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尘渊长老站在阁楼上大吼一句。
楼下的嘈杂声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激愤的人群被护院挡在楼外,便开始大声咒骂起来,尘渊长老忍无可忍,终于亲自出面呵斥众人。
“刘豪忠、刘城武你们扣心自问,我刘尘渊可曾亏待过他们两个!”
尘渊长老指着刘剑龙和刘仕钧质问众人,两个少年内心羞愧,低着头不敢正眼回应尘渊长老。
“一个是雷玉堂的首席,一个是尘玉堂的首席,都已经是出类拔萃,名列前茅的精英了,你们敢说我偏袒天字辈的族人?这次连柳城主的儿子都进了凌台会试第二轮,你们敢说我行事不公?…孩子都是一样教出来的,输了就拿我撒气,凭什么?”尘渊长老已是气极了,指着众人一通理论。
“尘渊长老,我们没说你徇私,可这事不公道!凭什么今年插了两个怪物进来,明明…”刘豪忠在楼下面带不忿的说道,可还没等他说完便被尘渊长老打断了。
“凌台会试本就不是寒玉修院的事,我们只是出借场地协办。谁能参加那是族里和羽真特使商议决定的,你们所诉之事找错人了,要讨公道就去围族长家,别在我这里撒野!”说完尘渊长老便回屋闭门,留下两辈族人在风中凌乱。
“啪!”不知是谁往楼上扔去一块石头,砸在木窗上,紧接着场面就失控了,石块、泥巴、树枝、木棍凡是能扔的,都被人群拿起往楼上砸,整栋石楼被砸得砰砰作响。
“马上住手!…再不住手我们就拿人了!”
宗政司司首刘鹏带着大批巡官赶到,愤怒的族人掉头便对着巡官们投掷大量石块,刘子涵飞身而至,使出一招排云掌,将闹事的族人吹得人仰马翻。
刘豪忠、刘城武虽然都是修者,但中城和上城的巡官人数众多,高手如云,又多是天字辈的族人,一旦真打起来,不会手下留情。而且这事情他们本来就是理亏,在场的族人又有不少是两人的至亲,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得隐忍的选择了退让,只是赶去搀扶倒地的族人,并不敢上前抵抗。
巡官们突然从中间闪开一条道,族长刘栋缓步走了过来,对着闹事的人群扫了一眼,以命令的语气喊道:“刘豪忠、刘城武马上到这边来!”
然后便负手而立,等在哪里。
“族长…”两人不敢造次赶紧躬身施礼。
“怎么,想砸了尘渊长老的家?”刘栋冷冷的问道,眼中充满了怒意。
“就想讨个说法而已,不敢、不敢!”刘豪忠躬着身,一脸客气的答道。
“我记得十年前,这寒玉修院,有八成弟子是天字辈的后生。时到今日,你们两辈的子弟加起来,数量已反超天字辈子弟,占到了六成,这是谁帮你们争取到的?”刘栋摆出了事实,刘豪忠和刘城武相视看了一眼,便低了头都不敢接话。
见两人不开口,刘栋主动出击,继续说道:“刚才你们的人在哪里喊,每天赶工五六个时辰才分到一点点工钱,那些做灵器、卖药丹、开商行的生意谁得的钱最多?难道不是你刘豪忠的族人吗?在上城住的人,有谁家能比得上你那高门大宅的?”
“我还听到有人在哪里为刘长胜、刘长乐两兄弟喊冤,那他们在下城为非作歹的时候,又是谁喊着要找巡官来主持公道的?下城的族人都爱生养,一家生四五胎的比比皆是,生下来族里还给发钱,父母却不用心管教,怎么这中城和上城就没那么多小瘪三呢?刘城武我记得下城巡城司是你管着的吧,你的人还好意思跑过来骂我们仗势欺人!”
刘栋一一反驳了两辈的言论。
“至于你们不能踏足寒玉宫,那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你们要闹,就到祖宗祠堂里去闹,在这里砸尘渊长老的房子,你们不觉得窝囊吗!?”
刘栋语气极尽讽刺,刘豪忠、刘城武却不敢还口,两人自知理亏,不敢闹到族院里去。
“再说了,你们两家的至亲考不进前三,就要发飙,那我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也都没进前三,直到这次最小的昊云才给我长了脸,那是不是我以前也该去闹?…呵呵,我跟自己族人闹肯定不行,该去跟羽真国主陈子玉闹才对…陈子玉不爽就该去灵山跟盟主李昊阳闹…这不全乱套了吗?还要规矩干嘛…是不是这个理,你们两个自己说说!”
刘栋摆出自己的经历,有理有据,以德服人,刘豪忠、刘城武无以辩驳,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只求息事宁人。
“还有那两张金字保帖,你觉得两个镇玉长老签发错了?...那两个小孩上斗台连灵器都没用,都赢了,再看我们家那几个…我自己都脸红,丢人啊!”
刘栋继续训斥,看到两人已被压服,族长心里便有了底。
“栋哥…这次就饶了我们吧,不敢了!”
刘豪忠识相的说道,露出一脸的哀求,毕竟肉在砧板上,形势不饶人。
“这次就算了,去把那些东西给我收拾好了,砸坏的东西要赔!再闹我立马拿人,寒灵宝器和丹药的生意,你们也不再是独家!”
刘栋得理不饶人,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刘豪忠连连保证不会再犯,刘栋这才离开,留下一众巡官监督两辈族人。
“说得振振有词,还不是你们天字辈的族人,霸占了寒玉宫里的镇山寒玉,我若有那宝贝,说话比你更有理,哼!…迟早…”
刘豪忠愤愤不平,低声埋怨道,却被刘城武扯了衣角让他莫要再生出事端。
刘栋刚走出寒玉修院,刘政连忙从旁边凑了过来
“事情已经摆平了,在这上城,他们闹腾不起来的!”刘栋淡定的说道。
“这人心不足蛇吞象,还真被你说中了,当年真不该开这口子啊!”
刘政表情凝重的说道,刘栋转脸看了看妹夫,见他说了肯定自己的话,欣慰的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局面,当年要是真随了师傅和那两个家伙的意愿,就真的会闹出大乱子了!”回忆起当年旧事,刘栋仍然心有芥蒂,只是此时已时过境迁,他已淡然了一些。
“今晚到我家喝酒,给那两个小子庆功,我打算会一会陈浩然!”刘政发出了邀请。
刘政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嗯,你安排吧,事情就按照大伙商量好的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