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一直都在!
盯着对面藏头露尾的三人,高木子眼睛逐渐眯紧,右手不自觉虚虚捏紧,无风自起的气旋开始自掌心逐渐散开。
噌~~
在手里的长剑逐渐显出真身的那一刻,就连手握长剑的高木子都吓了一跳。
“这,它是怎么出来的?”
盯着手里摸起来很是熟稔的长剑,高木子不明白那心底突然翻涌起的悸动究竟是什么?只是恍惚脑海中混混沌沌的似乎听到了某种悲鸣,像是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那酸涩充斥着心脏,让高木子的眼中不自觉竟涌出泪来。
无意识的抬手一挥,一阵剑鸣之声伴着凌厉的剑锋直奔对面三人而出,竟然逼得那三人齐齐后退数步,方才停了下来。而他们三人脸上的面纱,居然就那么直直的落了下来。
定睛一看,那三人的面容居然一模一样。
“这,怎么回事?”
不管是对面那长相一模一样的三个人,还是手里突然出现的长剑,都给高木子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感觉就好像,对于世界上居然还有此等其妙之事的存在一事毫不感到吃惊。又或者说,她似乎在某个意识深处的角落里,始终知道着他们的存在。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扯,但,既然可以在一夜间突然冒出一个斗战胜佛做自己的师父,一个异世界的少主做自己的命定之人,那么认识几个不认识的人和物,似乎也就变得不那么匪夷所思了。
非常熟悉的我这手里的长剑极其自然的耍出几个剑花,那剑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剑身微微抖动,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姐,这本就是你的长剑!只不过转世轮回,你早已忘了而已。它叫青丝,这是你给它取的名字!”
“青丝?青丝!”
伸手弹了下剑身,高木子连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她的笑看起来就像是见着一个阔别已久的家中小辈一般慈爱。
没等高木子继续追问朱洪那关于所谓前世今生,转世轮回之类的话题,对面的三人许是没料到一个废柴人类居然轻轻松松就斩断了他们的面罩。短暂的怔愣之后,瞬间便有些出离了愤怒。招呼都没打一声,彼此互看了一眼之后,随即动作一致的欺身上前,以三打二打算胜之不武。
卷着呼啸声缠将过来的长鞭被高木子下意识抬剑当了下来,那鞭子像是有自己意识似的,快速在空气中上下翻飞,像条灵活的有些过分的长蛇,一次次试图将高木子捆绑起来。高木子虽然有灵剑傍身,伸手也算是有一点,但到底是没有经过实战,被打得只有不断防守,面对对方来势汹汹的招呼,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另外一头,被两个家伙前后夹击的朱洪本就已经分身乏术,虽见高木子抵挡的艰难,可每次刚要跳出两人的包围圈,随即就会被重新拉回战圈,根本没有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堪堪没撑足一分钟,高木子握剑的手腕被长鞭如蛇般缠住,虽极力想要摆脱,但对方一个大力抽下来,手腕不自觉就被打得脱了力,剑也随即掉落在地,如来时般,瞬间消失无踪。
“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冲我来!别动我家师姐。”
见高木子被打得接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朱洪生挨了对方一记铁棍,纵身跳到高木子身前将她护住。只可惜话音刚落,对面一个长鞭随即抽了过来,直接打在了朱洪的脸上,让他瞬间破了相,血顺着脸颊涌出,血色让原本并不白皙的面颊显得愈发苍白了几分。
紧随而至的第二鞭卷着呼呼的风声破空而来,却在即将打在朱洪后背之前,被一只肉嘟嘟的小胖手生生握在了手中。
皮肉被瞬间撕裂的痛楚让高木子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才没痛呼出声,身体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有些颤抖着,却还是死死拽着鞭子的头部坚决没有松手。
“我自己都没舍得打过一下,你们,居然敢破我师弟的相!可恶~~”
手心不断有血液滴落,高木子此刻除了觉得手心黏腻,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血,双眼如钩子般恶狠狠盯着对面同样盯着她,却始终面无表情、眼神也毫无波澜的男人。
“师姐,你快放手。他们虽然没有接到诛杀你的命令,可如果和他们正面交锋,他们也是不会手软的。”
见高木子手心涌出的鲜血已经洇红了鞭子,朱洪同样伸手抓住鞭子,替高木子接住对方施加过来的力道。
“他们既然是来杀许天经的,那和杀我又有什么区别?还敢伤你,我非~~”
狠话还没放出来,对方一记闷棍狠狠砸了过来,几乎挡无可挡的高木子虽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头,可铁棍砸下的力道还是将她一下子弹飞了出去,脑袋重重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没过一会儿,鲜血便顺着头顶流了下来。
可让高木子瞬间瞪大双眼、几乎快要睚眦俱裂的,却不是那脑袋上的伤,而是突然间像是被挤近脑海的,关于那个人的身影。
被记忆喧嚣着快要撕裂的大脑一瞬间有些迟滞的麻木,高木子瞪着赤红的眼睛,整张脸被情绪挤压的几乎快要变形:
“呵呵,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原来他真的一直都在!他,真的一直都在!他一直陪着我,伴着我笑,陪着我一起破碎,努力的,试图从一片坍塌的废墟里将我重新拉拔出来!
他一直都在,他一直一直,都有陪在我身边!所以他才可以那么懂我,那么的,比我自己还要明白我自己!哈哈哈哈~~许,许天经,你这个大傻瓜,你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笨到愚蠢至极的大笨蛋!你怎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孤零零的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飘荡在这个世界。没人看得见,没人听得见,孤零零的独自漂泊……他该有多孤单?他该,该多孤独啊?我被那么多看得见的人群包裹着,都觉得那么孤独,他一个人,他一个人,他该……”
头顶涌出的血水流到眼睛,混着涌出的泪水,似血泪般涌出眼眶。
她看见,看见了那个童年时只以为孤独无依的自己;也看见了,那个一直守在她身边,陪着她长大,守着她挣扎,跟着她一起破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