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谓海神
黄水江旁,轰鸣的雷声伴着细雨,乌云密布天空,可又诡异无比的泾渭分明,乌云边界外,晴空万里。
常毅脸上流下血水,四周躺着数百具穿着黑袍的尸体,他神情冷漠的看着前方,一个黑袍人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拄着一根青铜三叉戟,全靠这支撑身体他才没有倒下去。
“轰”
闪电穿过天际,将两人的身影照亮,拖出长长的影子。
白光照耀下,地上披着黑袍的尸体反射出光泽,裸露在黑袍外的手臂上长满了墨绿色鳞片。
“你们是什么人?”
常毅声音冰冷,这件事他调查了数月,一直到最近几天才有进展,如果不是下来时以防万一,申请了一件东西,现在躺地上的就是他了。
“我说过,我是海神……如果不是这具凡人的身体太弱,我又怎……咳咳……我又怎么会败给你?凡人。”黑袍人咳出血液,虚弱到了极致,可即便是这样,他看向常毅的眼神依旧不屑一顾。
常毅若有所思,据他所知,这个黑袍人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拿上青铜三叉戟后,性情大变,至此开始自称海神。
“是因为那把武器吗?”凭着经验得出结论,常毅皱皱眉,如果是这样,线索又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梁国出现了一个组织,其成员主要特征便是身穿黑衣黑袍,实力强大。
这个组织从民间到朝廷,成分极度复杂,行动目的也神秘未知。
若只是这样,天衡司并不会插手调查,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发现这个组织居然也掌控有神奇物品。
这是天衡司所不容许的。
一念至此,常毅烦躁无比,线索断了,意味着他又要重新开始调查,而面前这个黑袍人,虽然拿着一把神奇物品,可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那个组织断尾求生,同时也是对他们的一次试探。
常毅不再多想,一掌将黑袍人打晕,从怀里拿出一个纯白色小海螺,他对着海螺说道:“线索断了,休假结束,立即派人过来处理现场。”
没过多久,海螺中居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你先回来吧。”
“是。”
因为是秘密行动,所以上级是以休假的名义让他离开,现在任务结束,也就是他休假结束的时候。
回到大兴城后,常毅把那个拿着青铜三叉戟的黑袍人丢进监牢,正准备离开时,监牢的守卫忽然犹豫着,终于鼓起了勇气,害怕胆怯走上前,对常毅说道:“常大人,几个月前,你抓回来的那个人,昨晚逃跑了……”
“跑了?”常毅皱着眉回忆一下,这才想起,几个月前不就是白雪楼刚出现的时候吗?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好像的确是抓了一个人回来,嗯,好像是叫陈河?
……
王家庄,祠堂。
土狗变成怪物,被一剑杀死,尸体倒在地上,无意识的微微抽搐。
白雪楼看向鱼人的眼神玩味起来,现在他已经基本弄明白了。
这些鱼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它们的血肉可以让其他生命体转化为鱼人。
最初王家庄消失的人就是被鱼人抓走,所以,第二次王二狗和他爹被抓才会出现两只鱼人。
而他面前这两只鱼人恐怕都是王家庄的村民,只不过因为吃了鱼人血肉,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爹!”
王二狗醒了,扑上去就抱住那只双腿健全的鱼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鱼人哈哈大笑。
“人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怕了吗?好好好,我的乖儿子,等海神大人过来,我一定会让他饶你一命,哈哈哈哈哈……”
王二狗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鱼人。
“爹,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儿子王二狗啊!”
“……”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悲戚,可怜的看着王二狗。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只鱼人的确是王二狗他爹,只不过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怪物。
王二狗向白雪楼问道:“白大侠,我爹他怎么了?”
白雪楼解释道:“他不是你爹,他只是一个占据了你爹身体的怪物。”
言下之意就是,你爹已经死了,只不过白雪楼不好直接说明,只能这样婉转说出。
好在王二狗并不笨,他站起来退后了几步,绝望痛苦的看着那只哈哈大笑的鱼人。
第一次看到这只鱼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父亲死了,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
王二狗低着头,对白雪楼问道:“白大侠,你有没有办法把我爹救回来,我求你了!”
白雪楼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物,对于你爹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如果他能,不用王二狗说,白雪楼也会救人,只不过他真做不到,到现在为止,他接触过的这种事情也不过寥寥几次。
可能常毅有办法救人,但他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人都找不到,何谈救人?
“我知道了。”王二狗声音颤抖,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却直接流了下来。
白雪楼点头,也是无可奈何,以己度人,如果是白玲珑变成了怪物,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一个顶着白玲珑脸的怪物去死,他的心里也会非常难受痛苦。
几个村民立刻走上前,不断安慰,带着王二狗离开了祠堂。
王二狗离开后,白雪楼看向那两只鱼人,目光冰冷,问道:
“海神是什么东西?”
鱼人不屑的看着他。
“你也配知道海神大人?”
两者说话间,几个村民提着五大桶辣椒水走了进来,在白雪楼示意下,一个村民点头,舀水,轻轻浇在了鱼人大腿切口上。
“啊啊啊!!”
一瞬间,鱼人怒目圆瞪,直勾勾瞪着白雪楼。
“人类,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海神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海神大人一定会为我报仇!!”
皱了皱眉,白雪楼再次示意。
村民又是一勺辣椒水浇了上去,一勺接着一勺,伤口,口鼻,双眼……
顿时,祠堂内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