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样都是舅舅
咚！咚！咚……
清晨，杜勒就被皇宫的报时钟塔给吵醒了。
醒来之后，他揉着额头，先开始穿衣服。
先穿衣服的目的是为了掩盖身上的黑色纹身，杜勒的直觉告诉他纹身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在杜勒打着哈欠在整理仪容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敲响，门口的女仆，简轻声问道：“少爷，您起来了么？需要我帮您梳洗么？”
杜勒连忙说道：“不用麻烦，我已经起来了。”
撩了撩额头前的刘海，杜勒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看到了正低着头的简。
“帕梅拉起来了么？”杜勒也不知道和这位女仆说什么，没话找话。
“嗯……小姐已经起来了，正在……正在餐厅等您。”简微微鞠了一躬，小心往后退了两步。
成年男子身上的荷尔蒙信息自己是闻不见的，这种最原始的生物味道在清晨的时候最浓烈。
简闻着鼻腔里杜勒身上那股夹杂着书卷，墨水以及荷尔蒙的味道，不自觉地脸红了。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的年纪才十九，等她到了青春期之后，赛里斯宅邸里就没有青年男人了。
杜勒点了点头，没注意到简的不自然，他系好手腕和脖子上的扣子，就往餐厅走去了。
简小心翼翼的跟在杜勒的身后，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赛里斯大公的继承者一直以来都很沉默寡言，自从去了皇家学院后，回来宅邸的时间就寥寥无几了。
“少爷的肩膀变宽了，今天穿得这套红绒布束身衣也很好看，披着头发感觉更有书卷气了……”无可避免的，整日将闲暇时间都扔进言情小说里的简，开始打量起自家少爷了……
……
早餐倒是没有杜勒想得那么难吃进嘴了，或者说老夏尔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往奶和蛋糕里撒上一堆红月花粉。
“哥哥！今天带我出去好不好，我想去找诺艾尔玩！”帕梅拉吃完了饭，直接跑到杜勒的面前，拽着他的衣服袖子撒娇道。
“可以，不过诺艾尔是哪家的小姑娘呢？”杜勒心想着今天他本来就要出门，顺便带上帕梅拉也行。
听到这个问题，帕梅拉松开了杜勒的衣袖，表情有些怯怯地，似乎是害怕杜勒生气。
简看到这种情况，立刻上前，替帕梅拉解释道：“少爷，诺艾尔是皇家孤儿院里的孩子。是……是小姐的德行课上课的地点，这是陛下的旨意，说是要让小姐多了解普通人的疾苦。”
杜勒反应过来了，拉着帕梅拉的小手，然后笑道：“这是很好的行为，陛下很英明，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就是今天本来就想起出门，顺口这么一问，你们俩不必紧张。”
帕梅拉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开始和杜勒说起她和诺艾尔玩过什么，说过什么。
罗维尼亚帝国毕竟还是一个封建王国，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阶级地位差得很大，虽说一向还算名声不错的贵族们不会当面辱骂一个平民是‘泥腿子’，但定然是不会和平民有什么来往的，至于自家的子女，那当然不会让他们和平民接触的。
杜勒前世生活在一个阶级不那么森严的世界，虽说人有三六九等，可他内心也觉得自己并不比谁低一等。
可到了这里后，杜勒通过很多小细节发现，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阶级就是压在普通人头上的天。
虽然杜勒有时候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身为人上人的感觉……
还真是相当不错！
他的脑子没有那么愤青，就想搞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变革社会，人人平等这种事在他看来，是圣人该做的事。
“偶尔发发善心也不错，还是我那舅舅聪明，还弄了什么皇家孤儿院，让皇室的人去感受感受。”杜勒如此想到，于是向旁边的伯顿问道：
“咱们家没有开什么孤儿院么？或者一些其它的布施？”
伯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苦笑，说道：“少爷你不知道，全城那六家皇家孤儿院以前就叫做红月花孤儿院，就是老艾伦大公筹办的。”
“嗯！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陛下登基的时候问您祖父要得……”
杜勒思索了一下，说道：“陛下还真是有仁爱之心啊！”
……
直到杜勒带着帕梅拉坐在魔法马车上，往皇家孤儿院赶的时候，他还在悱恻自己的舅舅。
很明显，自家以前开了那么多孤儿院，从皇帝的视角来看有些收买人心的感觉。
但杜勒通过自己的记忆，还有昨天了解到的那些魔法武器来分析，觉得自己的祖父就是一个和蔼可亲，善良强大的人罢了。
“哎！同样都是当舅舅的，祖父倒是很大方，我的舅舅怎么这么小气……”
杜勒做出了总结，同时认为，在面对罗维尼亚五世的时候，自己得存着小心。
魔法马车稳稳地停在皇家孤儿院的门口，这里在奥古斯城的东北边，靠近北城门的地方，刚好离杜勒今天要去的教士区是不远。
一下马车，帕梅拉就伸手向杜勒要了抱抱，于是他笑着将妹妹抱下了马车，对已经在等候他们的皇家孤儿院院长，一位年纪四十多的女士说道：
“今天麻烦你了，我们要叨扰一会。”
“叨扰了！阿米拉婆婆！”帕梅拉有样学样，小脑袋伸得很高，似乎在看自己的小伙伴在不在等她。
阿米拉温和道：“两位客气了，能来这里看看这些可怜的孩子，足以证明赛里斯家族的宽厚之心。”
杜勒微笑道：“孩子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需要的话，我们很乐意提供帮助。”
“陛下很慷慨，这里的孩子生活的很不错，要是您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们一些书籍，有些孩子年纪大了，天资也不错，我想让他们报考皇家学院试试。”阿米拉面对两位帝国最顶尖的贵族，一点也不生怯，话说得滴水不漏。
杜勒点头道：“一定，过两天我就让人把书拿来。”
在阿米拉的带领下，杜勒打量了一下这所皇家孤儿院。
虽然能看出这里的建筑年龄已经不短，但外面的白漆很新，看来时常修缮。进去之后，杜勒看到里面的陈设虽然有些旧，但也没有损坏的样子，看来他的舅舅也不光是为了虚名，对这里的照顾也是不错的。
“真不错啊！要是我以前也能在这么好的孤儿院长大就好了……”杜勒不由得陷入了一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