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
家养状态下,物种会有什么变化呢?
物 种
首先你得知道,“物种”是什么,不然你就没法看这本书了。
物种是什么呢?达尔文的解释是,物种就是一个生物类群,成员长得都很像,能在一起交朋友、繁殖后代。
也就是说,兔子就是一个物种,羚羊也是一个物种,松鼠也是一个物种,斑马也是一个物种……你可以继续举例下去哦。
变 异
请你注意,世界上没有一个物种是一模一样的!哪怕是孪生物种,也有差异。
如果去过动物园,你可能早就注意到了,有的斑马是黑棕色的斑纹,有的斑马是黑白色;有的斑马是大块头,有的斑马是“小矮人”;有的斑马爱跑步,有的斑马不爱运动,每一个都不一样。
这些差别,被达尔文称作“变异”。
进 化
物种之间的差异非常重要,因为进化就是从差异开始的!
简单地说,起初,物种们差不多是一个样子,慢慢地,有一些“有个性”的成员,出现了微小的变化;慢慢地,变化越来越明显啦;慢慢地,竟然脱离原来的家族,摇身一变,成了新的物种。
而这个“慢慢”的过程,真的是很慢哦,要经过千百万年,甚至亿万年,才能变成新模样。
这就是进化。
人类出现后,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认为万物是神创造出来的,万物一“出生”,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个模样。
其实,不是这样的。法国博物学家布封不这么看。他认为与进化有关,任何一个物种都是变化的。这可是大张旗鼓地反对神啊,于是,教徒们代表神把布封摧残了一顿。
乔治·布封是第一个提出广泛而具体的进化学说的博物学家,后因教会施加压力而被迫放弃。
法国博物学家拉马克也认为,物种是从低级向高级不断进化的,就连地球表面,都是不断变化的。
让·巴蒂斯特·拉马克第一个系统地提出了唯物主义的生物进化的理论。
到了达尔文的时候,他拿出的证据远远超过了前两位,一下子成了“网红”。达尔文做了一大堆实验,举了一大堆例子,明确表示,物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它们的祖先可能是另一种模样。
也就是说,你养的猫或狗,你乡下亲戚养的牛或羊,外表都跟它们的野生祖先不一样。
如果你去乡下亲戚家,看到了家养的鸭子,也看到了水塘边的野鸭,那么,你就可能发现,家鸭的翼骨比野鸭小,腿骨比野鸭大。
为什么呢?
因为家鸭飞得少,走得多,发生了变异,已经和野性的祖先不一样了。
如果你生活在南方,看过南方浅水中的贝壳,而你的亲戚家住在北方,你也看见过北方的贝壳,或者见过深水中的贝壳,那么,你还可能发现,南方的贝壳色彩更鲜艳。
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环境对物种有一定的影响,南方的光照多,贝壳因此更加耀眼。
如果你观察过松鼠,你也可能发现,每一种松鼠的毛色都不一样,这也是太阳辐射导致的变异。
对于家养的鸽子,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所了解。达尔文追踪过鸽子,是鸽子的老朋友,对鸽子很熟悉。
他发现,就算两只家鸽是灰白色的,但它们的后代却可能是青色的。而且,尾巴还是白色的,翅膀上也有黑纹,完全和爸妈不一样。
这很诡异,是不是?爸妈都穿着白衣服,孩子却穿着青衣服?怎么回事?
其实,这并不奇怪,这套青衣服,是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
最早的岩鸽,就是石青色的,翘着白色尾巴,扇动着有黑纹的翅膀。
岩鸽在漫长的岁月中,经过了变异,最终演化出了家鸽。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之一。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种野生的狼,一点点发生变异,最终和人类友好相处。
人类根据自己的喜好,培养出了各种狗,有勇敢的,有温顺的,有毛发卷曲的,有乖巧伶俐的……这些狗,分散在世界各地,大概300多种,长相不一样,性格不一样,但血脉里都流着最初那种野生狼的血。
你现在所看到的植物,最初也不是这种模样,也是一点点变异、演化而来的。它们的野生祖先的模样,已经很难还原了。
唯一能确定的,无论是你在小区里看到的花朵,还是在学校看到的树,哪怕是最普通的玫瑰、杨树,也都和它们的野生祖先不一样。
如果你仔细一点的话,你还可能发现,就算同一株玫瑰树上的花朵,同一棵白杨树上的树叶,也没有一模一样的。
醋栗的花朵看起来很像,但也只是“像”,并不一样。差异很细微,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就连醋栗果实的大小、颜色、形状,甚至小果子上的绒毛,也都不一样。
人工选择
读到这里,你一定会觉得变异很有趣,很神奇。可是,为什么会发生变异,你知道吗?
这和人工选择有关。
古代的时候,花匠们修整花园,看到不好看的花朵,或者“残疾”的花朵,或者很小的花朵,会顺手把它们剪掉,有的干脆直接拔除,那些又大又漂亮的花朵就被保留了。
这种人工选择,不断地让更好的花朵传世,一代代远离了花祖先的模样。
那些产奶很多的奶牛,
那些下蛋又多又好的母鸡,
那些繁衍了又壮实又漂亮的马,
那些产出的羊毛又暖又有弹性的绵羊……
都会得到古人的精心照料。
变异得最好的,被保留下来了。
至于那些差一些的,就不被保留了。
就算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中的野蛮人,也有人工选择的意识。
如果发生了大灾难,比如森林大火或者洪水泛滥,那么,在搬迁或逃命时,原始人都会想办法把最好的、最有用的动植物保留下来。
也就是说,人类按照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制造”了有用的品种。
被选择的动植物,有了存活的机会,发展的机会,更多地繁衍的机会。
就这样,它们留下了更多的后代,这些后代也遗传了它们最好、对人类最有用的变异。
只有对人类有用,才有机会壮大,因此,它们的变异,也会得到强化。
人工选择大多是人类有意进行的,人类的积极参与比较多,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人工选择,
你的生活将无聊而乏味。
你的饭盒里,也不会有香喷喷的宫保鸡丁和红烧肉,
你的花盆里,就不会有奇特的仙人掌、美丽的茉莉花,
也看不到饲养的动物,
你就看不到栽培的植物,
无意识选择
还有一种选择也非常重要,是一种无意识的选择行为。不是故意做的,但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异。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写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两位牧羊人,养着同一种羊,但养羊的地方不同。很多年后,突然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两个人的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就像两个不同的变种。
这是咋回事儿?
答案:各方面的差异,如环境不同、草不同、水源不同、湿度不同、光照不同……导致了同一种羊发生了不同的变异。
变 种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所谓变种,就是变异了的物种,与亲代(上一代)不同。
很早以前的梨,可能又酸又涩,外表也不好看。所以,一旦古人发现一些较好的变种,就会很欣喜,不自觉地选择保存下来。
就这样,一代传一代,人类这种无意识的选择,使栽培出来的变种越来越好了。到了最后,变种结出的梨就变成甜甜的了。
古人从未想到,他们这些无意识的举动会改变世界,但他们的确做到了。当你现在吃着又甜又多汁的梨时,就要想到,一只小小的梨中,蕴含着的是漫长的变种故事。
无论哪一种动植物,只要对人类有用,能够“取悦”人类,让人类满足,或者开心,就会换来人类的青睐、重视。人类和它们的关系,就会很亲近。
人类在有了文字之后,还把对自己非常有用,或者自己高度重视的动植物专门记到了书中。至于其他动植物,就被冷落在角落里。所以,温馨提示你一下,除了你在书中看到的动植物外,地球上还有很多非常重要的物种。只不过,它们没有对当时的人类起到作用,或者作用不明显,或者人类还没有开发出它们的作用。这些物种,因为没有被记录,有的也没有活到今天,你也并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存在过。
个体差异
如果你是动植物的话,你一定希望能够引起人类的重视,因为人类一旦重视,你的生存状态就会越来越好。动植物也是这样。
问题是,如果它们不变异,或者它们的变异对人类没用,人类就不会重视它们,而变异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出现的,那么,如何是好呢?
动植物可不傻,人家是有办法的,生存策略多着呢。它们用扩张的方法增加数量,数量越多,变异的机会也就越多,想不引起人类的注意都难。
当动植物的数量呈几何级“膨胀”,人类被它们成功地吸引了过去,甚至把它们最细微的差异都观察得一清二楚。这种细微的差异,就是个体差异。
听说过胭脂虫吧?这种昆虫的主神经变异后,就像一根不规则的树干。你想想,树干哪有一样的,尤其还是“不规则”的树干,就算大体相像,也会有微小的不同。
也就是说,每一只胭脂虫都有个体差异,都不一样,没那么规则。
达尔文还发现,还有几种别的昆虫,幼虫的肌肉也不一样。
唉,连虫子婴儿都注意了,只能说达尔文太了不起了。
根据这些发现,你就可以沿着达尔文的思路,一路向前,发现物种演化的轨迹了:
先有个体差异,
再有轻微变种,
再有显著、持久的变种,
再有更显著、更持久的变种——
这种更显著、更持久的变种,叫雏形种,
有了雏形种,才可能成为最终的物种。
雏形种是正在形成之中的新生物种,非同一般,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因为它已经褪去了旧日的“躯壳”,换上了新装,但还没换完,正在打扮中,马上就要以新的身份出来见人了。
不过,形成物种可不是划根火柴那么容易。这条进化路非常漫长,因为漫长,就容易发生各种意外,所以,这是一条坎坷路。
有很多物种已经风餐露宿努力到了“雏形种”这一步,却突然遭遇了意外,或者是大自然干的,或者是人类干的,总之,它们总也不能形成物种,世世代代都是变种的尴尬身份。
有的物种倒不会“尴尬”,因为那些突然降临的意外,直接把它们弄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