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聚餐
院子不大，齐人高杂草比木篱笆还高，长的和这里的生物一样蓬蓬勃勃。
“上厕所方便了！”
“忘了教训了！”
“噜噜可不在这！”
芽美从猿人趟出来的路上走到屋门口，指着这一片草，对一旁的妞说：“妞妞姐，这些能砍了吗？“
妞妞不懂为啥牙叫她姐，不过她喜欢，眼角笑的毛都摞在了一起，摇头：“田田做完饭就来砍。”
厚重的木门没有锁，是个套间，木墙和木地板都是新弄的，外面这个大间摆了张木床，上面铺着一张绒绒的皮。
芽美摸着脖颈上的疤痕想起和噜噜一起待过的那间屋子，也是装了木板墙和木板地面，也有个很高的桌子和很高的凳子。
芽美目测了下高度，有点高！
“爬上去够费劲的”
“掉下来才疼！”
“凳子够大，只要动作不大，掉不下来”
只不过上面没有像黑色电脑那样的仪器。
里面的小间空间不大，一个木凳子上有个很大的壳做成的水盆，旁边有个大木桶，装满了水。
“这都是谦大人提前送过来的。”
“谦？”
“谦是最聪明的大人！”
芽美撇嘴：“噜噜才是最聪明的大人。”
妞：“……”
“牙，去吃吧！。”
芽美可不想把包落在这没锁的屋子里，背着包跟着妞后面。
这妞大妈见她背着包，倒也没有说什么了，带着她穿林子过河，走的飞快。
晚霞映照了半边天，粉红粉红的，连着树叶上和河水水面都落了一层霞光。
“这好美啊！”
“那是松鼠?”
“不像松鼠！松鼠没有白色“
“这个妞大妈走路也太快了！”
“妞啊！妞妞姐！能慢点么”
后面那“能慢点儿”几个字不会说，依旧说的是人话。
妞听见牙喊她，扭头一看，见牙落在了后面直喘气，笑着就停了下来。
吃顿饭都这么难，来回一趟速走半小时，饭吃不吃得饱还不知道，但想吃东西，就的先走这一大截路。
芽美有种回到大学上完大课去食堂吃饭的既视感。
远远就看见了田田峥嵘的背和大尾巴，仿佛那里站着条恐龙。
“原来看着还挺害怕！”
“和噜噜亲密接触了，就不觉得他们有多难看！”
“不过这真的很像大咖秀，说不定他们突然就会脱了这身盔甲露出真面孔一样！”
“猿人星球是怎么拍摄的，田田的模样就和山顶洞人很相似了！”
一切都不真实地存在着！
芽美想着想着就到了吃饭的地方。这一片的草都被砍了，空旷的很。
邻着河流建了这样一间宽敞的木棚子。
棚子外面的桌子上摆了一大筐果子，好的，坏的都有，堆的满满的。
田田从河边提了一木桶水过来，见到芽美和妞，也没搭理，把水桶放地上，用手捡着好果子扔进水桶，“扑通”“扑通”把水溅的到处都是。
芽美还是很礼貌地说：“田田，你好“
田田摇摇头，指着屋外的水盆。
芽美会意，捋了袖子，在盆里洗手。
“牙，这是喝的水。”
芽美顿时无语，谁用个大木盆喝水。
这时候从木棚子里出来个毛呼啦差的母猿，嘴里嚼着肉，抱起芽美洗过手的水盆，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芽美见此情形，心里那个气懑啊！她怎么和动物混一个锅里吃饭了？
妞拉着脸色很不好的牙进了木棚。
木棚没有封闭，味道不算难闻，棚子后面和那条清澈的河流挨着，摆着烤肉架，一个装满水的很大的木桶，桶壁挂着个当水舀子的青白色瓜瓢。
前面这边摆着三张长桌子和围圈的木凳子，都像是新做的，干干净净的，还有一股木头的味道。
青大娘正拿着那什坐在一条凳子上歪着身子啃哪，见芽美来了，拧着眉头那一片毛，就把脸扭到了另一边，挠挠腰背，继续啃那个饼子去了。
一长溜的木凳子除了大娘一个，还有一个埋头咬肉的母猿，抬眼怯怯地看了眼进来的芽美和妞，愣了下，又很快低下头，去吃手里的肉。
剩下的四个母猿都在那角落里围在一起嘴里不知哼着什么，蹲着嚼肉吃。嘴巴biabia响个不停！
芽美有一种进入猿猴窝的感觉，若不是为了噜噜，她宁可流浪在外也不和这些臭烘烘的猴子聚餐。
“她们都有名字，
妞指着最边上的：“答答”
额间有撮黑毛：答答
“棍棍”
下巴很长：棍棍
芽美在记她们的特征，心里笑个不停，脸上克制到莞尔的程度。
“抖抖”
脸上毛颜色最黄：抖抖
“桶”
眼睛有点灰：桶
“炮”
芽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哦，哦哦”
猿人们扭头看这个奇奇挂怪的白猴子，不知她笑什么！
“妞姐，你说。”
她尽量压着笑，示意妞继续。
妞指着正好看过来的坐凳子的小母猿说：“她叫花！”
芽美朝她一笑：“花，我是牙”
花摇头！低头不再看芽美！
“聪明！竟然听的懂！”
妞说：“明天开始会有专门的蜥蜴人来教你们说话和认字！”
芽美摇头。
田田把新洗的果子端了进来，那几个猿人”蹭“就爬起来，慌不择路，冲过来拿果子。
妞反应很快，把芽美一把拽起来，跳到了桌子那一边，没被她们挤着。
动作快到芽美没反应过来，已经换了个位置。
“比起猿猴，人就显得笨拙多了，大约是不用为了活命躲避野兽的攻击。”
“特种兵身手就很厉害，也能这样跳来跳去。”
“当然要训练的。”
“所以你要是经过训练，也会变得敏捷很多。”
“说起来轻松，不过现在看来，在这里就学学说话，认认字就好了。”
田田手里多了个鞭子挨个把伸过来的爪子打了一遍，打得母猿叽叽乱叫。母猿们缩回手，见蜥蜴人把果子拿在手，才敢伸手。
从木棚外面的那个喝完水的母猿手里已经拿了好几个果子，一拽一拽蹲到一个角落去了。
青大娘上场了，一把把果子抢了过去，指指那边田田，让她过去。
“她们是不是在这很长时间了”
“你看她竟然听青老猿的话。猿辅导很厉害！”
桌子边吃肉那个老实的很，端着桌子上的木盘子，站在她们的后面。
“这是那个年纪很小的母猿吧！上次哭的那个”
“她胆子很小”
“不是胆子小，是聪明”
这些母猿每个得了两个大果子，欢欢喜喜又蹲在一块去了。
芽美就看见那个小母猿得了两个果子，又指指盆子里的果子。
田田摇摇头，又给了她两个。
“很聪明！”
小母猿端着四个果子看看蹲在地上的那几个雌性，就慢慢移到离田田最近的地方坐下，怯怯地看了看望着她笑的芽美，头埋得很低，一口一口慢慢地吃果子。
芽美也要了四个，三个放包里了。
棚子外摆着烤肉架，田田往火里添了些柴火，等着火大了，就把肥瘦相间的肉放在黑乎乎的烤肉架上，不时地用他锋利的指甲划着肉表面，把一边黑乎乎的东西往上撒。
芽美知道那是一种动物的血晒制的，替代盐，只是加了那玩意，烤肉吃起来很腥。
噜噜除了撒些这种盐血，还要撒点姜黄色的带有香味的种子，肉不腥，还会变得很香。
她从背包里找出铁筷子，用一边的木勺舀了一点水把筷子洗了下。
田田伸手，第一次主动说话：“牙，我看看。”
芽美很爽快地把筷子递给了他。田田看着，还用牙咬了下，摇摇头，用水帮她重新洗了下，递给了牙。
芽美的饭盒已经报废了，勺子和筷子都舍不得取出来，第一次集体活动，她还不想融进集体生活，不想用手替代筷子，毕竟包里的阿莫西林不多了，尽量减少细菌的摄取量。
她这样的小心，可同伴们丝毫都不在意什么细菌还是病毒。
芽美瞪着眼看着妞黑乎乎的手从一个木桶里取了两块那什放在了她的盘子里。田田把烤的黢黑的烤肉捏起来也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大妈自嗨完以后洗手了么？”
“一会你闻闻不就知道了？”
“我才没那么无聊”
“吃的时候避开她抓得地方就是了。”
田田见牙脸上表情古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就从一边找出一个能盖在一起的坚果壳罐子。
“噜噜”
田田说着看了眼牙。
牙笑的开心。
“噜噜太好了，还把这个香料送了进来。”
“噜噜是个暖男。”
“好感动！”
田田面无表情地又把那块烤肉捏起来放在架子上，往上面撒了一层香料，等着香料融进了里面的油脂里，又夹着肉放进了芽美的盘子里，弹出指甲做切割的动作。
芽美点头，知道他想帮她把肉切开。
田田也很不错！
芽美不需要，因为她有瑞士刀，而且田田的指甲都干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肠胃很同意脑子的小心，毕竟减少细菌的摄入对他们来讲就是减负了。
话说罗嗦了一堆，芽美终于吃上了东西。
狼吞虎咽吃东西的猿人们都被芽美的操作镇住了。
田田也饶有兴趣站在斜对面看着这个号称几十年最奇怪的雌性做的事情。
她用一把刀把大果子切成片，又把肉条切得很细长，把那什从中间剖个口子，一片果子，一条肉，把里面填的满满的。
一条烤肉和一个大果子正好塞了两个那什饼。
芽美很满意，拿起一个饼夹肉正要咬一大口。
“牙！”
妞叫她。
她一顿，抬头，愣在了那里，对面坐了八个母猿都眼巴巴看着她，嘴角还似滴不滴地有些口水。
一旁的田田生怕这几个毛猴子强盗动手抢牙的，手里攥着鞭子。
妞指指芽美手上的饼夹肉，指指自己的：“牙，换换。”
芽美看看被她咬的满是口水的肉和饼，摇头！
“你个憨憨，摇头是答应了。”
“我不答应，我很饿。”胃抗议！
“反应错了！”
脑子赶紧安慰她！
妞的动作很快，没等芽美做出正确的反应，就把盘子都换了。那个刚才还不屑一顾，瞧不上牙的青大娘速度更快。
芽美手中一空，饼子被青大娘拿跑了。
她面前放着两个木盘，上面的烤肉被吃的七七八八，狼藉一片了，那什饼吃的也成了多边形。
田田开口了：“管事说了，如果有人欺负牙，就按照城规189条处罚。
妞可怜兮兮地看着牙。
青大娘手里的饼夹肉去了一半了。
就是还给她，她也不能吃了。芽美只好比划着让西西再帮她考点肉。
等到她吃完，日落西山，天都昏暗了。其余的猿人都被青大娘带回去洗澡去了。
芽美眼睛一亮，和妞打听洗澡的事，被告知就是去河里扑腾扑腾。
芽美可不想感冒！不如就在屋里擦擦算了，最后是能有些热水就好了！
妞很自觉的在一旁老老实实等着牙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