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情可以培养（下）
“大傻子？”凌峰已经叫凌岳第三遍了。
凌岳回过神来，瞪了凌峰一眼。
江岚已经去调小料了，现在桌上就这两兄弟。
凌岳警惕地向江岚那边看去，开口与凌峰说话时却十分戏谑：“你不陪她过去，跟我在这等着上菜？”
“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岚一心把我当哥们。”
“那你还死缠着人家姑娘不放，莫不是疯了？”
“我不觉得自己碰到的人有比她好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来是真的。”
他们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江岚已弄好小料回来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从包间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约摸着是去取小料的，正与江岚撞了个正着。
“江岚？”
江岚有些发懵，打量了她一番，试探着叫了一声：“戴萱学姐？”
“好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学姐才是越来越有范了，这发型搭这条裙子真好看，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两个人商业互吹了几句，江岚示意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戴萱表示自己一会过去跟她聊。
江岚回到座位坐下，看过桌上的菜：“凌峰，你猜我看见谁了！”
“看到哪个帅哥能把你兴奋成这样？萧遥学长？”
“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提他干嘛。”顿了顿，江岚又恢复了兴奋的样子，“当年演出时弹《匈牙利狂想曲》第二章的学姐，戴萱。”
“不是吧，这都能碰上她？”凌岳终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既然是戴萱在，那么那张照片……想到这，凌岳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放大，这才看见刚才坐的位子的侧方坐着三个魁梧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的位置。
凌岳起身要去取小料，实则是想去看看那三个人还在不在店里。结果逛了大半圈，没见那三个男人，倒是碰上了戴萱。
“果然你也在。”
“既然是有心，就别摆出一副碰巧的样子。”
“她还是那么漂亮，越来越有气质。”
凌岳没有照着戴萱设想的那样说奉承她的话，而是一脸厌恶地剜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座位。
“他家哪种辣椒最好吃？”凌岳问凌峰。
“你不是不吃辣么，怎么研究起辣椒来了？”
“突然发现以前小看了这个东西，用好了真的能刺激食欲。主要，是颜色好看。”
江岚听着凌岳这话，总觉得有所指，但也不好追问。
三人吃着吃着，戴萱走了过来。
“学姐！”最积极的一个自然是江岚。
“原来在这，让我好……”戴萱一边说，一边向桌前走，只作不经意地转眼来看见了凌岳，惊喜地叫道，“凌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久不见。”凌岳站起身来与戴萱寒暄了两句，“刚听岚岚说碰见戴萱，我还以为是重名。”
“岚岚？”戴萱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只是饶有趣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转来看向江岚，“小不点，你们……”
凌峰脸色正不好看，被戴萱这么一说，似要开口说什么。
“没有的事，不过是他听凌峰这么叫我。对吧？”江岚赶紧抢在凌峰之前开了口，说着，还在桌下踢了凌峰一脚，“凌峰，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戴萱学姐。”
“学姐好。”凌峰先回头看了江岚一眼，才又微笑着转去与戴萱打招呼。
“没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戴萱说着，露出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先转头嘱咐凌岳一句，“你可要加油啊，任重道远～”，看桌上三个人都不大自在的样子，遂又转来与江岚说道，“我也就是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那边都是合作伙伴，我要是能走开，真想坐到这来跟你们一起痛痛快快吃一顿。”
“下次学姐有空告诉我，咱们好好逛一天！”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
等到戴萱离开，凌峰是先绷不住的那个：“你刚干什么？”
“盲猜前女友。”
凌岳正想怎么跟凌峰解释，听着江岚这句话，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还是江岚看得透。”
“你也别拉着阿岚当挡箭牌。”
“她否认得可积极了，你给我点面子？”
凌峰气不打一处来，吃饭也吃得不快活。
倒是江岚觉有深意地看了凌岳一眼，她听得清楚，戴萱绝不是凌岳的前女友——否则，戴萱嘴里那句“岚岚”不会尽是调侃。其中原因，江岚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就当是感谢这家伙昨天的事了。
“我觉得戴萱有一句话是对的，只是说错了对象。”
“什么？”
“你俩该好好培养培养。”
凌岳这话刚落下，凌峰心里窃喜，江岚却险些被饭噎了一口：“哥们的感情不需要培养。”
听着江岚这么说，两兄弟心里各有想法。吃完饭，也聊的差不多了。
戴萱这边，她回到包间又坐了一会，看着桌上几个兄弟吃饭，又叫服务员给自己添了一壶茶进来，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便也准备离开。
江岚这次没有拒绝被送回家的安排，于是在目送两兄弟开车绝尘而去后，自己转身走进小区。
“刚才路上你叫绕那么久干什么？”
“你没看见后头总有车跟着？”
“不会是你前女友要找阿岚麻烦吧？”
“别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无聊。”
凌峰再一次被自己的亲哥哥怼到无话可说。
戴萱的车开到了江岚家小区的大门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实时定位能看见凌岳的行动轨迹，还要派好几辆车在不同的路口等着跟上凌岳他们。或许真的像她自己曾经说的那样，凌岳，是与其他人不同的那一个。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江岚靠在床上，听着电话里柳霏霏的话，毫不犹豫地回应：“要不你去培养吧，我还是继续散发单身狗的清香。”
“不是啦，左裴的确不那么成熟，但人家不都说幼稚是表现给自己亲密的人看的吗？”
“我还不是他女朋友，谈不上亲密关系。而且他跟我抢第一颗爆米花！不行，我受不了。”
“你也不能按着谢齐的标准来吧……”柳霏霏听着那边的江岚一阵沉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加上一句，“好啦好啦，姐妹认真帮你物色！”
“最近我得忙着练琴了，二十三号有个音乐会，主办方给我发了邀请，让我去弹柴可夫斯基《四季》里的十一月《在马车上》。”
“主办方……选曲子都这么不应景的吗？”
不应景，江岚扯了扯嘴角：“他们只在乎能卖出去多少张票，有多少家媒体报道，应景……他们才不管这些。”
“那你加油吧，这玩意我帮不上忙了。”
“嗯，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