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马甲掉了
时间回到陈玉楼和鹧鸪哨密谈期间。
陈玉楼已听闻鹧鸪哨三人此去夜狼王古墓,也是一无所获,忙将卸岭和摸金两次盗瓶山的事情给说出,并告知了摸金校尉胡兄弟养的那条百年六翅蜈蚣的来历。
陈玉楼本来就会说故事,说起两次盗瓶山,说那元人阴险狡诈各中情形皆是危险异常,他也没忘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把那死里逃生的狼狈经过,描述得格外耸人听闻,也没好意思说两次都是摸金胡八一在后面给他卸岭一派擦屁股,只得说是一同进退。
陈玉楼眼珠乱转,想着这事还得后面同胡兄弟好好商量一下,免得穿帮了,那自己这常胜山总瓢把子就要丢脸到家了。
鹧鸪哨则是没看出陈玉楼脸上的变化,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他心里的哪点小九九,只是有些心存疑惑。
“陈把头,两次盗瓶山,这摸金校尉可曾施展过分金定穴之法?”
陈玉楼没想到这鹧鸪哨会有此一问,想也未想便说道:“胡兄弟,分金定穴很是神奇,在哪高处一望便得知这瓶山里有三座殿楼。”
“未给卸岭定那地宫龙穴?”
鹧鸪哨这话将陈玉楼弄的一愣,不知这鹧鸪哨为何如此在意那摸金校尉,莫不是瞧不起我卸岭一派不成,陈玉楼想到什么就说,毕竟和鹧鸪哨都是早已认识多年。
“莫不是,搬山魁首瞧不起陈某的听雷闻土不成?”
陈玉楼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沉思中的鹧鸪哨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也知刚才自己的话说的有点没头没尾的过头,忙是补充道。
“陈总把头,闻土听雷肯定是天下第一,只是我觉着这胡兄弟有些古怪,并非摸金校尉。”
此时屋里,并非只有陈玉楼和鹧鸪哨,花灵和老洋人以及红姑娘都在,不过还好没有罗老歪,不然听到这里肯定得出来反驳,毕竟怎么说他老罗也是封思铭救的,虽没有罗老歪,但红姑娘出手了。
一把飞刀已插入鹧鸪哨面前的木桌,只见得红姑娘,脸色冰寒一片。
“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老洋人见自家师兄差点被飞刀削首,哪里能坐得住当下咔嚓一下,就拉开了枪栓的保险了。
眼看瓶山还没开始盗呢,卸岭和搬山就要打了起来,陈玉楼忙大手一拍桌子,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吼道:“都想干嘛?造反啊?红姑你给我坐下。”
红姑娘,看了看一脸怒容的陈玉楼,最后只能坐下,老洋人也在花灵的拉拽下,坐回凳子上。
陈玉楼一脸怒容的看着鹧鸪哨,此时是真的带怒了,心想着感情你鹧鸪哨是来这搞离间的啊?这胡八一兄弟对我卸岭大恩大德,岂会容你污蔑?
当下便是板着一张脸说道:“鹧鸪哨兄弟,这是什么意思?这胡兄弟对我卸岭一派重情重义,你想说他在诓骗我等?”
鹧鸪哨是搬山的首领,和陈玉楼一般绿林里众所皆知的一号人物,他和陈玉楼二人相识不久就因为义气相投,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刚才听闻摸金校尉胡八一两次盗瓶山的举动,确是大有疑惑,对于摸金一派用神之事,他却是比陈玉楼还要知道的多一些。
因为搬山道人虽是不修真的假
道人,但扮了千百年的道人,对玄学道术多少会知道一些,便对陈玉楼说出了他知道的一些摸金秘闻。
摸金校尉始于后汉,专会寻龙诀和分金定穴,那“望”字诀里上法本事,普天下再没人能及得上摸金校尉。
他们这伙人盗墓,讲究个“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擅长推演八门方位,这些本事,都得自《易经》,风水之道就是《易》之分支。
世上相传“摸金用神”,这“神”,就是指《易》,古人云“神无方,易无体,只在阴阳之中”,“鸡鸣灯灭”正是《易》中阴阳变化之分,所以换句话说,摸金校尉盗墓,依靠的是易理。
“也正是如此,陈总把头刚给我说的那摸金校尉胡八一讲的什么六字鬼书,简直就是如骗孩童的故事一般,
不过也许是我猜错了也说不定,毕竟我也并没真正结识过摸金校尉,或许胡兄弟真是摸金校尉也不是不可能。”
闻听鹧鸪哨这些解释,陈玉楼心下也是一跳,难不成这胡兄弟真不是摸金校尉?虽如此但胡兄弟救过我等性命,就算不是摸金校尉那又如何?
“鹧鸪哨兄弟也说了,并未见识过摸金校尉,怎能判断胡兄弟就不是摸金校尉呢?”
鹧鸪哨见陈玉楼皱眉沉思,考虑了片刻才决定将最后的话说出:“陈兄,有所不知,若这胡八一兄弟真是那摸金校尉,想来这瓶山也挡不住他的,这摸金校尉寻龙分金能看古墓格局,
那一手定穴的本事也是一绝,只要往那一指,只要往下挖去,必能入那墓中,可我观那胡兄弟在此一道并未施展出什么本事,
看着身手和训虫手段倒是一绝,再说你我二人上次在那林中与他相遇又太过巧合,如今正值乱世,这些话还请陈兄务必慎重。”
鹧鸪哨话说完,一下子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听了鹧鸪哨的这些话,再细想先前胡兄弟的所作所为,陈玉楼总觉得有点古怪,这不想还好,越想就越不对劲。
红姑娘见陈玉楼真在细想着鹧鸪哨说的话,一脸怒容便直盯着鹧鸪哨看,好你个假道士,好歹毒的心,不就是被小六子伤了一下吗?居然如此报复。
反正红姑娘,就是这么想的,也不知沉默了多久,陈玉楼这才眉眼一抬,眼中微眯闪过一丝异光,有些事总要问过才知道,他扭头对着红姑娘说道:“红姑,把罗帅和拐子叫进来。”
红姑刚开始还想赌气一下,但见陈玉楼是真的脸现怒容,她这才一拍椅子,冷冷的看了鹧鸪哨一眼,这才起身出去。
封思铭话已喊出看着周围,围了两圈的人墙,等了片刻,才见得人群分开,一行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陈玉楼和鹧鸪哨以及罗老歪一行人,封思铭见此眼中凶光大盛,冷笑着说道:“陈总把头,罗帅,你们常胜山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昆仑,把胡兄弟放开。”
见陈总把头已经如此说了,哑巴昆仑这才松开锁住封思铭身体的胳膊,站到了一旁,看这架势是还想等着陈玉楼让他动手,他再上的架势。
“陈总把头,胡某不过是去打只野猪,没必要弄到如此热烈欢迎的程度吧。”
封思铭说完还看了看四周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的卸岭工兵们,罗老歪此时则是直盯着陈玉楼看,愣是不敢去看封思铭一眼。
“胡兄弟,别装了,我等已知晓一切,你到底是谁?”
闻听此言,封思铭呆愣,心下只觉得莫名其妙,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不就是我吗?我还能是谁?但又想到了什么,忙回道
“陈把头,我是胡八一,如假包换还能是谁?你们莫不是以为我是山精变的吧?”
封思铭这话刚说完,站在陈玉楼一旁的搬山道人鹧鸪哨开口说话了:“胡八一兄弟,你不是摸金校尉。”
惊!“咵嚓”,封思铭脑中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终于想起来了,终于想到了,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东西记不起来了,自己那套糊弄人的说法对普通人和没多大见识的卸岭群盗肯定有用,
但搬山道人鹧鸪哨何等见识,如今当初随便说的一句摸金校尉胡八一,现在变成一个巨坑,身披摸金校尉的头衔,却没施展过摸金术,眼下看来应该是被无情的拆穿了。
造孽啊,老胡,你的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