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谈判
…………
没办法，她只能出来了。
客厅，有配备一张专门用餐的桌子，还有半开放式的小厨房。
杜渔出来就看见，程匀舟挽起了衬衫袖子，正在切水果。
看见杜渔出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早餐在桌子上，我热了一下，水果马上就好。”
杜渔：“…………”
程匀舟这种态度，她能恶毒得起来吗！
没有说话，走到餐桌旁边，坐下。
拍了张照片，发在了小姐妹们的群聊里：所以说，我……该如何凶恶？［图片］
是祖师爷：既然如此，不如享受！
木鱼：？？？非人？
乐多：说实话，考虑考虑呗，我男神颜值不在话下，家世也完全配得上你，而且没有绯闻，没有女友，干净得一P，现在还这么贴心真的不考虑考虑？
是祖师爷：人名教师对你发出警告，请文明发言。
是祖师爷：鱼，既然你对女人不敢兴趣，这边建议可以尝试，初……夜和初恋都送给同一个人……啧啧，挺好。不成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木鱼：…………
友友们，再见了！
————
程匀舟端着水果走过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进去：“不合口味？”
因为杜渔什么都没动。
杜渔摇了摇头，捏起勺子搅拌了一下小碗里的粥，慢慢喝了一口。
很香，很软糯。
程匀舟笑了笑，剥了一颗鸡蛋，放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杜渔：“…………”
这人怎么回事？还不切入主题！不会是在等着她开口吧！
这也太没品了吧！
这种事情都不主动。
程匀舟：“抽时间回去，谈一谈婚事吧！”
“啪嗒——”
杜渔手里的勺子没捏住，掉在了桌子上。
一脸惊诧地看着程匀舟，结婚！她并不想！
程匀舟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了，拿过勺子仔细擦干净，重新放进她的碗里。
然后用纸巾把她面前的粥擦干净：“不愿意？”
杜渔：“……嗯。”
程匀舟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桌沿：“为什么？”
杜渔知道他正看着自己，不敢抬头，只好低着头喝粥：“没有为什么，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昨天，咳，就……”
程匀舟笑了笑：“成年人？不想负责？我二十八年的清白，被你毁了，你还不想负责？”
杜渔：“…………”
震惊！还有人这么不要脸！
一时间那点儿害羞尴尬全没了，只剩下对程匀舟这么无耻的愤怒：“我一个女孩都没说什么你嚷嚷什么……”
程匀舟环着手：“你这什么封建思想？男女平等懂不懂，而且我比你多守了四年的清白，而且是你对我动手的，算起来吃亏的是我。”
有些人就是长着反骨，比如，别人不让做什么他就偏想做什么。
杜渔：“……昨天明明就是个意外，我控制不住自己，而且……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么说我们俩也只能是两清！”
程匀舟：“昨天是你哥非让我来看看你，这么说来是你们兄妹俩的责任了？那事儿大了，我是不是得去找杜叔叔谈？或者说找杜爷爷？”
杜渔：“？？！”
这还得了？
程匀舟这家伙怕不是脑袋进水了？或者说是早就偷偷暗恋她了！昨晚的事情，绝对有他一半的纵容责任！
杜渔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吧？结婚是不可能的。”
程匀舟皱着眉头看着杜渔：“为什么？我这么让你看不上眼？”
杜渔：“……和你无关，我一青春美少女，刚刚毕业逃脱我家里的管教，好不容易可以拥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才刚刚毕业就踏进婚姻的坟墓？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为什么就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
程匀舟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确实是我思考不足，你没谈过，我也没有，你想谈我可以先陪你谈恋爱，但是我就纳闷了，杜家……没谁是婚姻不幸福的吧？周围的亲戚，我也没听说过有谁婚姻很不幸，你为什么就觉得婚姻是个坟墓？还有！我怎么就是歪脖子树了？”
相反，他自认为就算是树，也应该是一棵长势好，品性佳的树吧！
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没有什么前男友前女友，更没有什么恶心人的嗜好，长得……谦虚点说也不差，家世也没得说，到底凭什么说他差！
杜渔无言以对，这种东西，不是程匀舟真的哪里差，而是，人一旦矫情起来，就会陷入自己的怪圈。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程匀舟提出的做法其实是最佳，解决办法，但是她仍旧不能接受，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女孩嘛，小说看多了，就会不由自主期待自己拥有甜甜的爱情，就算不一定能够像小说里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至少有过这个经历。
平心而论，程匀舟对她有爱吗？就算有，她现在也不见得会相信。
至于，婚姻。或许正是因为周围的亲友都是圆满的，她就会不由自主将平时网上冲浪的狗血剧情脑补在自己身上。
安慕说她有婚姻恐惧症，她觉得可能是吧，现在让她和程匀舟这样步入婚姻，不靠谱。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沉下来。
程匀舟：“算了，不逼你，但是，你想谈恋爱也行，对象只能是我。”
怎么能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杜渔：“凭什么？”
程匀舟笑了笑：“凭什么？就凭你把我睡了，而且不负责，我感情洁癖行不行？霸道专制行不行？或者那什么，小说里那种，偏执！”
杜渔：“……”
没有个十几年的脑血栓说不出这么混蛋的话来。
————
中午，杜渔换上一身淡黄色的亚麻长裙，背上自己的帆布包就来到了片场。
导演正在准备下一场戏，易浩正在他旁边看样子是找到他讲戏。
远远看见杜渔，导演指了指，虽然听不见说了什么，但是下一秒易浩就拿着剧本走过来了。
杜渔叹了口气，打工人上线。
找了个凉快的地方，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对面。
这一场戏，是男二号和女主角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