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老窝瓜听我这么说,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个嘴贱的臭小子,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子立刻让你永远也张不了这个嘴!”
我下意识地拉过阿野挡在了面前,不甘示弱道:“你、你敢!你个死老窝瓜,爷爷我今天还偏要歇在这儿了!怎么着?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老窝瓜抬手就要打我,却被顾叔伸手拦住:“'谪仙'莫恼,何必跟一个孩子制气呢?这几日也的确是赶得紧了些,浮生嫌累也是有的,再说我们不还带着个小的吗,他那么小,总要先安置下来的不是吗?带在身旁,必定总是不便的。”
老窝瓜看了一眼那孩子,又看了看顾叔只得妥协道:“……那好吧,不过只准歇两天,一安置好小族长,就得出发。”
他那一副高高在上老子天下第一,颐指气使的样子,令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凭什么听……”
顾叔见我又要发作,连忙将我拦了下来,给我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行了啊,差不多就得了,要等会儿真给惹急了,我可不管你。”
“………”行吧,两天就两天,总比没有强。
我哼了一声,扔下行李出了门。
这几天根本没好好吃过一顿好饭,这会儿好不容易得空,我让人打听了一下,洛阳最有名的就是水席,俗称三八桌儿。
既然来了,那老子能不尝尝吗,在店掌柜的推荐下,我们选了个名字特别的馆子——'真不同'。
一听这名字就应该得有点东西,真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小爷我得去瞧瞧,若配不上这名字,那必须得把他家的招牌给砸了,换上'这他娘的还敢叫真不同'?
去了才知道,为什么叫水席。好家伙嘛,这里全部都是热菜,关键还他娘的都有汤,而且热菜吃完一道,撤后再上一道,像流水那样不断更替。
全席共设二十四道菜,包括八个冷盘、四个大件、八个中件、四个压桌菜,冷热、荤素、甜咸、酸辣兼而有之。
上菜顺序也极为考究,先上八个冷盘作为下酒菜,每碟是荤素三拼,一共十六样;待客人酒过三巡再上热菜:首先上四大件热菜,每上一道跟上两道中件(也叫陪衬菜或调味菜),美其名曰“带子上朝“;最后上四道压桌菜,其中有一道鸡蛋汤,又称送客汤,以示全席已经上满。热菜上桌必以汤水佐味,鸡鸭鱼肉、鲜货、菌类、时蔬无不入馔,丝、片、条、块、丁,煎炒烹炸烧,变化无穷。
总的来说,不同还是有些不同的,不过说实在的,就是这味道对我来说就那样吧,我一个北平人吃得不算太喜欢,许是外地人口味不惯的缘故。
正吃着,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
奶奶的,怎么老子每次吃饭都他娘的整这出?
我回头朝下面一看,只见几个流氓正围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小伙子,像是在找事儿。
远远地就听着那领头的彪形大汉操着一口地道的河南话骂道:“恁他娘滴今天不给爷爷俺磕头认错,就甭想走了。”
被围住的小伙子眉头皱了皱,用着江南人那般柔柔弱弱地口音回道:“这位兄台,明明是你先撞的在下,如今怎么这般恶言相向,甚是无礼。”
“呓,恁个孬孙,酸文假醋地说啥呢?老子听不懂,反正今天恁不给老子磕着个头,就甭怪俺对恁不客气了!”那彪形大汉白了对方一眼不讲理道。
少年也不恼,仍是一副温婉模样,耐心劝道:“这位兄台,切莫再这般蛮不讲理口出妄言了,此等行径岂是君子所为,古人有云,君子口不言恶语,行不做恶事………”
听他叨叨个半天,我他娘的都想揍他了,那彪形大汉果然也不耐烦了,推了对方一把又骂了起来:“恁个信球,弄啥嘞?再放屁,信不信老子这都抽恁娘滴狗脸?”说着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那小子被打懵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对方:“这位兄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切莫…”
还没说完,只听彪形大汉对身边的人喊道:“兄弟们,给俺上,揍他个傻种!”
我见这小白痴被人群殴,打得那个惨样,嘴里仍念念有词儿,不由得心想:这憨货,真是傻得可以,不过想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儿个就当小爷我行善积德了,索性帮帮这个小蠢货吧。然后起身便下了楼来。
“住手,你们一群大男人打人家一个小孩儿,还要不要脸了?”我冲他们笑问道。
那彪形大汉闻声停手,转头看向我,然后一惊一乍地喊道:“噫!哪来滴小妮儿啊?长得还怪带劲儿嘞!俺的娘,肿么长得这么俊呢!”
我嫌恶地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那油腻的眼神让我直反胃,好悬没把刚才吃的东西给尽数吐出来,骂道:“你他娘的长着那两只狗眼放屁用的?既然不管用,老子这就给你挖了去。”
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我说的话,但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朝我啐了一口,回道:“噫!我还以为是个小娘们儿呢?原来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脸啊,滚一边儿切,哪个要你这个娘娘腔来多管闲事?”
我听他这么说,冷哼了一声:“今儿这闲事你爷爷我还管定了。”
那彪形大汉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我,一边摆手道:“瞅恁个小鳖孙儿内脸,比娘们腚还白嘞,一副随时蹬腿的死样儿,俺都怕把你一拳怼个仰白叉,麻溜地,滚恁娘的蛋。”他话音刚落,只听身边的人也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附和着:“听见木?俺老大今天发善心,滚吧。”
“滚吧。”他们笑嘻嘻地齐声道。
我被他给气乐了,模仿者他们的口音笑着回道:“咋?内这群个龟孙儿,还怕俺讹你不成嘛?想不到你们这群老鳖犊子这么胆儿小啊?”
他听我这么说,自然脸上挂不住,抄起板凳破口大骂:“放内娘滴狗屁,俺类个乖乖,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嘞,恁等着,看老子俺这不楔死恁个傻孙儿。”说完便朝我丢了过来。
阿野见状,瞬间闪了过来,一个侧踢就又把凳子踢了回去,直接砸在了其中一人的头上,那人当即就晕了过去。
那个彪形大汉见阿野虽然模样生得极是俊美,可全身上下都仿佛笼着一层阴寒的冰霜,且身手不凡,便不由得令他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了句:“娘的,这家伙肿么跟个阎王爷样?”然后不服气地冲我骂道:“恁个孬孙,怎不要脸,躲在人家后面算个宏嘛本事?有种出来咱俩一个对一个的咧!”
我听他这么说,冷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会儿就叫你死在我手里,你才知道爷爷我的手段。
“好啊,爷爷我就陪你玩玩儿,阿野你先退下。”我立刻答应了他,对前面的阿野道。